| “缦立”解(网友来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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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139 安徽淮北临涣煤矿中学 吴礼明 课本对《阿房宫赋》中“缦立远视”的“缦立”的注释是“久立”，感觉不顺，于是又翻翻几本资料，发现这种说法还是有根据的： ①《辞海》（1989年缩印本）：缦立，久立 《汉语大词典》：缦立，延伫，久立 《中外散文名篇鉴赏辞典》（安徽文艺出版社，1994年）：缦立，久立 而另外几家的注解却与此不同： ②《古文观止》：缦，宽心也。 ③《古代汉语》（王力主编）：缦立，回环地立待着 《杜牧诗文选译》（原国家教委古籍整理，1991年）：缦，回环地 细思再三，我以为②解较为准确。现将所想整理出来。为引述方便，先将原文相关部分摘录如下： 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 这段文字的顺序有些紊乱。“明星荧荧”至“焚椒兰也”，写宫女们梳洗与熏香的情形。接下来的“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写的却是宫女们“望幸”的反应。而“一肌一容，尽态极妍”才是显现打扮后的姿容，并且展示无比的娇媚以待“临幸”；在时间序列上应该在“雷霆乍惊”之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在逻辑上自然是承接“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的。“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则是对“望幸”字眼的注释。看来在原文时间上的顺序应该是这样的： 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 经过这样一番调整之后，我们可以讨论“缦立”的词义了。“缦立”之所以解释为“久立”，很可能是受到“望幸”之“望”与“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在时间的误示，以突出这些女性朝梦夕破苦苦难耐的人生的不幸。然而宫女们自身却未感受到这种不幸，是“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的，而正因为她们感受不到这种不幸反倒能加深清醒的人们的痛惜之情，自然“久立”的解释也就显得牵强附会了。而 “宽心而站”或“柔媚而立”的解释，既与“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相一致，也与“乍惊”“远听”的具体心境相契合。当然，这样一改，其错综缠绵与迂回曲折的修辞效果就完全消失了。 接下来的问题是，“缦”可以解释为“宽心”或“柔媚”“柔美”吗？回答是肯定的。 查查《辞海》，有三项义项：一是无文采的帛，引申为无文采之物，二是通“慢”，疏慢，三是指弦索。这三项似乎都与“久”或“回环”的义项不沾。但在辞条中却又出现了比较突兀的解释，如“缦缦”有“萦回舒卷”的意思。在《汉语大词典》中，“缦”还通“慢”，有“舒缓”意。而“缦缦”也还有“延长”的意思。现在的问题是单字的义项与词的义项有很不一致的地方，那么如何解释这种现象呢？解释其实也在汉字本身之中。我们知道汉字归根结底是一种表意文字，其中的形声字虽有声旁与形旁之分，在比较宽泛的意义上说，这些声旁也是表意的。我们试比较“漫”“慢”“蔓”“嫚”，发现它们与“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曼”，《汉语大词典》里有四项解释：一是“长”，二是“延展”“延长”，三是“柔美”，四是“细腻”。这四项里，后三项都是第一项的引申。弄清了这些，我们再看看带“曼”的一些形声字在义项上的“共性”情形。如“漫”，水涨，有“满”意，而“满”“深”“长”与“欠”“浅”“短”是相对的，所以“漫漫”有“长远”的意思。又如“慢”，作为一种格调，以字数较多，节奏舒缓而得名。又如“嫚”如前所述通“慢”，“舒缓”意，“舒缓”有“宽缓”的意思；“嫚嫚”，有“柔美”的意思。 作者邮箱： wuwlm@sina.com 相关链接：教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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