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张爱玲《金锁记》中七巧形象

中学语文教学资源网教学文摘教学论文 2016-04-30 手机版


 

《金锁记》是张爱玲公认的代表作,一直以来,被行家击节称赏,小说描述了一个平民姑娘曹七巧被贪图钱财的哥嫂卖给一个富家瘫痪少爷做太太,从此,七巧的性格发生了巨大变化,尤其是那压倒一切的“黄金枷锁情结”,读来让人感到心酸心悸。这是作者写得最成功而又最苦涩的婚姻题材的小说,以七巧的生活经历、心里变化的时空为顺序,描写了她人性被腐蚀、扭曲的悲剧变态的一生,表达了作者对传统的封建婚姻、封建伦理和金钱世界的痛恨和批评判。

七巧,从一个健康热情的平民少女到一个了无亲情的性变态者,“三十年来,她戴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她压抑情欲,无视亲情,恋子嫉女,不断寻求病态的发泄与报复,变得极其自私、乖戾、刻毒、残忍。她心灵裂变的人性沦落也经历了心灵与肉体、感情与欲望、理性与本能等因素交相推进的过程,她的人性是随着自身性格变化和社会环境相互作用的过程中一层层剥落直到扭曲变形。

七巧,本是麻油店老板的姑娘,这个平民的你女儿,青春健康,热情开朗,聪明能干,泼辣而富风情。“这个麻油店的活招牌,站惯了柜台,见多识广。”喜欢她的人很多,像“肉店的朝禄,她哥哥的结拜兄弟丁玉根、张少泉,还有沈裁缝的儿子。”如果她与其中的任何一个结合,都可能有一个平常而又充实的生活,但实际上她却没有得到一个充实健康的凡俗人生,只因贪图富贵的哥嫂把她卖给姜家的瘫痪二少爷。试想,一个健康而富风情,一个病态毫无生气;一个是平民女子,一个是富家少爷,这错配的婚姻,一开始便注定了它的不调和。

七巧是带着未曾驯服的“野性”闯进姜家的,因她不是诗礼之家的深闺小姐,进门后,由于门第的悬殊,使她处处受歧视、排挤、欺辱,婆家人都这样对她,甚至连丫鬟下人也瞧不起她,她被兄嫂抛弃在缺失爱与人性的荒原上,又加上丈夫性格懦弱,身患病残,隐死阳不活的,使七巧失去了正常的夫妻天伦之乐,失去了受人尊重的地位。尽管她也是姜家二太太,长期以来的种种压抑、煎熬与旧式大家庭气息的熏染,使她的性格已开始于命运有力地扭结在一起,她是蛮横的,她是要强的,她要为自己的卖身契上多添点分量与尊严,她要靠的只有腔子里的这口气,因而她对钱、权、性有着本能的敏感与焦虑。尽管她一进姜家门就戴上了黄金的枷锁,可是却连金子的边也啃不到。她思前想后,只有靠自己去打拼了!她敢想敢说,泼辣大胆,也执着地追寻着自己的幸福,一步步抬高、巩固着自己的地位。于是她那年轻奔腾跳跃的生命力由于自律的薄弱,便在小叔子季泽身上如火如荼地燃烧起来,可是季泽在外荒淫无度,可却不愿在家里找麻烦,尽管他也对七巧动了心,“玩尽管玩,但抱定不惹家里人,一时的兴致过去了,躲也躲不掉,踢也踢不开,成天在面前,是个累赘。况七巧的嘴这样敞,脾气这样躁,如何瞒得了别人?”可七巧不这样认为,她对小叔子的冷淡态度愤愤地说:“我就不懂,我有什么地方不如人?有什么地方不好?”情欲的释放得不到现实的回应,多情的七巧也一如“玻璃匣子里蝴蝶的标本,鲜艳而凄凉。”而一眼望去,“床上睡着她的丈夫,那个没有生命的肉体。”

依照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学说,曾解释当情欲得不到满足,就不得不以迂回的道路或各种化装的方式……非常态的……来获取满足,而这时常让人退化到主要以亲属为性的对象,或者把爱的冲动化作为虐待的冲动。七巧则以家人为对象,对小叔子调情示爱的失败使她只好按捺住自己的情欲,“迸得全身的筋骨与牙根都酸楚了。”可她的正常的人性开始裂变为复仇的毒焰一步一步烧向自己的儿女。

她熬了半辈子终于熬到婆死夫亡,分得了一大笔遗产,她深知这遗产的来之不易,忘不了平时由于没有钱财所受的轻视、排挤;忘不了在分家时自己连哭加闹,可掌管分割财权的九老太爷还是按原计划分了家,这孤儿寡母到底还是被欺负了;她深知这黄金是用青春的欢乐作为惨重的抵押品换来的,半辈子,那如死尸般的瘫痪的丈夫又给了她什么?看到别人夫妻恩爱,亲亲密密,夫唱妇随,她不敢想象自己所过的生活,她只有现在所分得的“黄金”了,别的她已一无所有,她那戴着金锁镣铐的人性被腐蚀和扭曲了。为了保住这卖身的黄金,她更加吝啬、刻薄、乖张,得罪赶走了婆家人,也得罪赶走了娘家人,也赶走了又来挑逗她的小叔子,尽管这次小叔子声泪俱下,满腔的心里话一泻而出,尽管七巧一时也曾心乱如麻,但她毕竟是七巧,她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家产让别人来享用,她认为小叔子又来示爱只是为了想占有她的钱财而找的借口,所以她一怒之下,连骂加打,把季则清扫出门,尽管她的一颗心直往下坠,因为她毕竟与他曾相爱过,可是这半辈子已经完了……-花一般的年华已经过去了,人生就是这样的错综复杂,“真长,这寂静的一刹那。”,她的爱给了她无尽的痛苦,唉,这说不清的情与怨,爱与恨。但从此后,可怕的是七巧要扼杀人性的起码的欢乐和一切美满的姻缘,只要在她所能控制的势力范围之内,因为她一辈子不快乐,不幸福,所以她看不惯,也不能容忍别人一切的欢乐,特别是两性之间,哪怕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童真情趣也不会放过,但她做这一切时都能为自己找到充分的理由和讲一大堆道理。

对女儿长安,她时时“关注”,刻刻“观察”,常常“教育”。在孩子们的一次游戏中,女儿长安,儿子常白,侄儿春熹,一块玩的很开心,长安站在长登上,侄儿春熹怕她摔倒,便从后边把她抱下地,这本是孩子间真诚的相助,可在七巧看来,这是大逆不道,这是欺负她和女儿,进而是想占有她的家产,这怎么了得?!于是便对侄儿一顿恶骂:“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生命地方亏待了你?你敢欺负我女儿?你想霸占我们的家产,敢情是你爹娘把着手儿教的?那俩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老混蛋,快给我滚,别等我乱棒打出去!”就这样,侄儿便被清扫出门。这还没完,又对女儿进行了一番“严防男人”的心理教育,说什么“男人,碰都碰不得!谁不想你的钱?你娘这几个钱不是容易得来的,不是容易守得住,叫你以后多提防着些。”进而不顾女儿的苦苦哀求,硬是让十三岁的女儿裹起脚来,尽管当时连守旧的人家,缠过脚的也都已经放开了脚,并且让她一直裹了一年多,直到双脚不能恢复原状为止,心想这样女儿就可以少出去,少活动,少欢乐,也少让自己烦心,而丝毫不体会女儿的身心感受。后来,不得已让女儿上了学,期间女儿偶尔丢了东西,她是每次必骂,有一次还去学校把校长着实羞辱了一番,使得要面子的少女长安被迫离开了心爱的学校,成了其一生的遗憾。女儿二十四岁有病,她不给女儿医病,反而劝其抽鸦片,以至女儿抽上了瘾;女儿的婚事,她一拖再拖,一挡再挡,看女儿近三十岁了,注定要做老姑娘时,她却说:“自己长得不好看,嫁不掉,还怨我做娘的耽搁了她。”后来,女儿与童世舫好不容易确立了关系,照常人看来,做母亲的这时应该替女儿高兴才是,可七巧百般从中挑事端,拌碴子,对女儿恶言相骂,极尽侮辱只能是。女儿为了婚姻,忍着痛苦坚强地戒大烟,可七巧却告诉童世舫说什么“说戒,哪儿就戒的掉,每早她都会抽两筒,戒,不容易啊。”当男方来商议婚期时,她又用那平扁而尖利的喉咙四面割着人像剃刀片,把女儿臭骂一顿“不害臊!你是肚子里有了搁不住的东西是怎么着?火烧眉毛似的,你有哪一点叫人看上你的,你好不自量力!”直到女儿忍痛放弃这一切,让她那“最初也是最后的爱”飘走才罢休。眼睁睁地看着这朵女儿花在家中枯萎、凋零。

对儿子长白,她又何尝不是如此。为了留住儿子在自己身边,她不惜损坏儿子的身体,让他陪着她整天抽大烟,拉闲谈,不务正业。后来,儿子老大不小才娶了媳妇,可她还是让儿子陪她,她眯缝着眼望着他,想着好多心事。这些年,她的生命里只有这一关男人,只有他,她不怕他想她的钱----------横竖都是他的。可是因他是她儿子,他这一个人还抵不了半个。有几次,她整夜不让儿子回房去,让他陪自己抽大烟,还让儿子叙说自己媳妇的“隐私”,然后又到处宣扬,破坏二人之间的感情,弄得丈夫不像个丈夫,婆婆不像个婆婆,成了疯狂的世界,直到后来儿媳为此生气得病,也没有得到医治,直到身亡。后来为儿子收房的小妾同样也没有逃脱她的手心,尽管为儿子生了孩子,儿子对她也还可以,可扶了正不上一年就被迫吞吃了生鸦片自杀了,直到儿子不再娶为止。这病态的复仇,读来令人颤栗。

纵观七巧的艺术形象体现,不止在上述的行动上,还有她那颇具个性的人物语言以及细腻心理活动描写上。

首先在语言上,七巧的话像那刀子一样别具杀伤力:尖刻、挖苦、愤愤不平,恶言粗语是她话语的底色,哪怕是鸡毛蒜皮的事,她也能愤愤地“杀伤”一番,如因摸黑梳头一事,她气呼呼地说:“单单就派了那么阔房给我,横竖我们那位眼看是活不长的,我们净等着做孤儿寡母了-----------不欺负我们,欺负谁?”好一副泼辣相。再如当她向小叔子示爱受到冷落后,不平地说:“我什么地方不如人?难不成我跟了个残废的人就过上了残废的气,沾都沾不得?”又如七巧让女儿长安抽大烟,长安已经抽的很厉害,有人劝阻,七巧道:“怕什么!莫说我们姜家还吃得起,就是今天我卖了两顷地也给他姐儿俩抽,又有谁敢放半个屁?”其自负、蛮横溢于言表。更让人心惊的是她辱骂自己女儿的几番话语。当女儿恋爱回家时,脸上偶有微笑,她也受不了,便冷言冷语道:“这些年,我多多怠慢了姑娘,这下子跳出姜家的门,趁了心愿了,再快活,可也别这样摆在脸上啊!”这些话真让女儿心惊、心凉。当女儿的男友童世舫来她家时,她又辱骂女儿道:“你要野男人,尽管去找!别把他带上门来认我做丈母娘,活活地气死我!死不要脸的丫头,腥的臭的往家里拉,我求你让我眼不见,心不烦,能容我多活两年,便是姑娘的恩典了!”这些话让女儿感到悲凉、绝望。总之,七巧的话语使其人物形象生动丰满,如闻其声,如见其人,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其次在心理描写上,作者深刻、细腻、生动的剖析,更突出了七巧的特异性格,也让人清楚其性格的形成过程。如初到姜家时,她自感出身低寒,怕被姜家众人轻视,她因此便和新来的下人分外亲热些,以此来显示自己的热情,尽而进一步稳固自己在姜家的地位。当七巧看着身材结实,生的天圆地方的小叔子季泽时,望着他鲜红的腮颊,想到她的病残丈夫,便极尽热心地提醒道:“一个人,身子第一要紧。”并将手贴在他腿上道:“你碰过他的肉没有?是软的,重的,就像人的脚有时发了麻,摸上去那感觉·······天哪,你没挨着他的肉,你不知道没病的身子是多好的……多好的。”于是内心翻肠倒胃,痛哭一番,这些不难看出七巧内心渴望夫妻生活的幸福,可丈夫是一个毫无生气的肉体,她内心怎能不躁、不厌、不烦呢?

再如当大家庭要分家时,七巧知道自己用青春的代价很快就要换回那让人企盼的“黄金”了,内心异常激动,喝茶时,一下子喝下去,感到茶水沉重地往腔子流,一颗心便在热茶里扑通扑通地跳,脸上烫,身子却冷得打颤。她再次提醒自己要镇静,不能显得性急,被人耻笑。分家后,七巧曾下决心要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保住用青春换来的黄金,当小叔子又来挑逗她时,她心理活动异常复杂,想到这些年,她跟他捉迷藏似的,只是近不得身,原来还有今天,可惜花一般的年纪已过去了,转而一想,她不能为此输掉她用一生的青春欢乐换来的这几个钱,立刻暴怒起来,心想他一定是为了她的钱财而来,于是骂走了他,由此可见,她心里时刻想着自己拥有的“黄金”。又如当她一次次破坏女儿与童世舫关系后,迫使女儿不得已答应与男友断绝一切时,七巧当时正哭着,听到女儿答应断交后,突然住了声,停了停,又抽搭抽搭地哭了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其实内心正为女儿的放弃高兴不已,尽管脸上还有泪,也还在不停地哭泣。在七巧的晚年,她似睡非睡地横在烟铺上,她心里又浮现出这些年来自己的生活。她深知这些年来,她不知得罪伤害了多少人,也深知儿子、女儿恨毒了她,婆家人、娘家人也都恨她,但已成了过去,她脑海中又浮现出自己年轻时曾有过滚圆的胳膊,曾拥有的青春健康,以及那些喜欢他的平民后生们,甚至想着,当年如果她挑中了他们中的一个“往后日子久了,生了孩子,男人多少对她有点真心。”也许她的人生之路就会重新改过,可一切都不可能了,她还是那个让人恨、让人惊的七巧,于是一滴泪不知不觉已挂在她的脸上,她也懒地去揩拭,由它挂在腮上,渐渐自己干了。唉,这无常的人生啊。

记得卡夫卡在《变形记》中曾用“人变甲虫”来揭示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无情,隔膜孤立,这荒诞而辛酸的故事固然奇异,但人在社会中像甲虫一样生活,有点甲虫一样的遭遇,这都是可能的。可七巧的人性裂变比“人变甲虫”更让人心酸、心悸、心疼。当然,七巧的自身性格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当时的社会环境,透过七巧的所作所为,我们不难品味出当时女性凄惶不安的生存状态,为了生存地位,时刻想着来维护它,来巩固它,可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谈何容易。七巧的一生隐含了数千年中国女性孤苦无告的血泪人生。这是强者的呼唤,这是弱者的哀叹,这是悲苍而心痛的呐喊。七巧也曾想做个让人尊重,有地位的人,为此一次次努力,一次次挣扎,是的,七巧作为正常的生命个体理应有表达情欲的权力,有追求自由、幸福的权力,而当时的社会剥夺了她的一切,她遭到的无非是轻视、耻笑羞辱,她作为向残酷的环境讨生活的弱者,于是使用反道德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生活目的,从某种角度看应得到同情与认可,不能只对其一味地批判与否定。因为她深深地知道,钱财,只有钱财,才能让人站住脚,才能让人有地位,才能不被人轻视,不被人欺负,才能当家作主,所以她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保住那贵如生命的“黄金”,这是当时社会的逼迫,这是当时环境的驱使,使得七巧由一个天真善良的少女变成一个不近人情的“守财奴”、“变态狂”。但在中国历史上,女性是缺失的,沉默的,因其合理欲求、自然天性被扼杀,压抑而异化为“丑怪的身体”。正像有些评论家认为的那样,“中国的主流文化从来没有正视、认可过女性的性欲望,而是将之消解到三从四德的规范中或压到‘淫妇恶运’的恐怖里。”傅雷先生曾论七巧的悲剧原因:一是门户错配,二是由姨太太成为正室。当然,这自有道理,但却忽视了社会环境的原因。从傅雷先生对七巧的评价“出身低微的轻狂女子”可见他有着性别、阶级歧视的倾向,我们对七巧的分析更应把她放到当时的社会背景里,多方面多层次地分析评价这个人的形象。

卡夫卡,一生充满了太多的孤独和忧郁,痛苦成了他一生的创作源泉,他在痛苦中创作,从创作中获得欣慰。而张爱玲,既是一个善于将艺术生活化,生活艺术化的作者,又是一个对生活充满近乎决绝的悲剧情感的作者,她虽为名门之后,贵府小姐,却能悲天悯人,时时洞见芸芸众生“可笑”、“可憎”背后的“可怜”。所以《金锁记》中七巧这个与众不同的典型人物形象与作者喜欢传奇性故事以及弥漫于其中的梦魇般的氛围不可分离。两性关系,婚嫁迎娶一直就是张爱玲提示生活底蕴的切入点与主要视角,这是与作家的家庭环境、生活道路、所受教育、气质特点有着密切的微妙的内在联系。由于作者童年家庭的不幸,从小看惯了大家庭中纷争、倾轧、暴虐、摧残,使她对封建大家庭有着本能的憎恨,使她的作品的整体格调染上了一种深深的孤独感、被遗弃感、清醒的失落感及没落感,她正是在周围的珠光宝气的世界中看到了无可救药的烂疮,在所谓的中上等华人骄奢淫逸的生活中,看到了空虚、腐烂、堕落、变态的灵魂,这是作家对这一切看穿和透底的实录。而文字在她的笔下,才真正有了生命,直钻进你的心里去,能将才与情打成一片,在作品中既深深地进入又保持超脱的,也许只有张爱玲能行。所以在《金锁记》中,生命力强健的七巧不同于她众多作品中的软弱型人物,想来七巧应有幸“彻底”一回,“英雄”一回,但终因她走进了富家,所以一样陷于命运无常的沼泽中,无法选择更不能左右环境(社会环境),也无从真正地把握自己,只能边随命运之舟沉浮,边变态式的自作聪明地自救,但最终也无法抵达“悲壮”的完成,也只不过给人以苍凉而又凄哀的启示。七巧,这个血肉丰满,生动形象的人物典型,既得益于作者所写故事的传奇性、人物性格的特异性,更重要的是作者用那高超的艺术手法,来展示人性变幻的深刻性、沉重性,作者能将古今中外的优秀传统熔于一炉,并将纯文学与通俗文学的各自优长汇于一身,将小说推向大俗大雅的境界,从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魅力。尽管她的作品多从热闹、喧哗的日常生活落笔,但我们依旧感受到那份“悲壮” 的、“苍凉”的启示。

总之,七巧是张爱玲高超艺术性的集中体现,从人物的言行到心理,从思想到行为,从感情到欲望,无不体现出她那惊世骇俗的人生观,她那令人心悸的性变态及复仇欲,令这个人物呼之欲出,栩栩如生;同时,又给读者一种深沉的反思:“她怎么形成了这样的变异性格?她怎么形成了这样的人生观?”透过这个人物形象,人们不难理解:自身原因与社会环境交合作用,促成了七巧的变异人生,让人感觉到这个令人心酸的苍凉的故事的真实性,从中再一次体会到在那当时的社会环境中女性人生的不幸与挣扎,痛苦与血泪。

七巧,这个悲剧人物形象,永远向人们诠释着乱世中的苍凉梦魇;七巧,这个不朽的艺术典型,永远释放出异样的绚丽光彩。 

李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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