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辞》:灵魂深处的歌(网友来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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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晓跃 《归去来兮辞》是陶渊明四十一岁时,辞去仅任了八十余天的彭泽令后所写的一首诗,这首诗淡远、疏放而拙朴,是诗人心胸的真实展示,是诗人灵魂深处的歌。 歌的主旋律是“归”,其实,陶渊明最初的“真意”并不在于此。陶渊明从小接受的是儒家思想的教育,素怀“治国平天下”、“大济于苍生”之志,为此,他也曾奔波于仕途,徜徉于官场。然而,当时浊流纵横的官场早已将他的素志撞击成七零八落的碎片,于是,在官场与田园几度进出之余,在历经灵魂的最为痛苦的磨砺之后,不肯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才义无返顾地走上了“击壤以自欢”的归田的路。“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这一声“回家去啊”,吐出的是深埋心里的郁闷,喊出的是久蓄胸中的大愿。“田园”一直是陶渊明心灵里的圣地,而今“将芜”,自己却又“心为形役”,这该是人生的大憾了。幸而“实迷途其未远”,还能“知来者之可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于是就有了“觉今是而昨非”的人生价值取向的理性判断,也就有了“胡不归”的断然抉择。从全文看,陶渊明正是借想象的归程、归舍、归园、归田来彰显自己归意之坚归心之切。 歌中自然有“菊”,“三径就荒,松菊犹存”,庭院中的小路已经荒芜,可喜的是旧日手栽的松依旧苍绿,菊依旧傲霜。菊前松下,是陶渊明孤洁灵魂的栖息之所。陶渊明酷爱菊,可谓菊的知己。对菊而坐,采菊东篱,食菊而诗,成了陶渊明与菊交流的别样的方式。“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和郭主簿二首》),菊的独特的“贞秀”的风姿,成了他一生做人的准则。陶渊明将自己融入了菊之中,诗意的菊也就缀满了他的庭院,他的陋室,开放在他的心中。菊,成了他心灵的写照,成了他精神的寄托。 歌里当然有“酒”,“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斟满一杯酒,慢慢地自饮,没有了应酬中的嘈杂,有的只是一份悠然,悠然中也就平添了几份沉醉,沉醉里不经意地看看院子里的树,树也给自己捎来一份喜气。陶渊明于酒情有独钟,仅题为“饮酒”的诗就有二十余首。他还曾写《五柳先生传》以自况,说自己“性嗜酒”,“造饮辄尽,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去留。”酒,让他远离了世俗;酒,使他的个性得以释放;酒,令他进入一个全然自我的精神领域。举世皆醒,惟我独醉,诗人以自己的“醉”,对抗世俗人生的“醒”,飘逸的酒趣中,圆融的是几份超脱与旷达。 歌声还和着“琴”音,荀子曾说过“君子钟鼓道志,以琴瑟乐心”,就是因为琴瑟之音的和谐、雅致,适合于养心,而陶渊明对于琴瑟的理解更有他独特之处,“乐琴书以消忧”。史书有过这样的记载,说是陶渊明有一个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抚弄无弦之琴。他备有素琴一张,琴上无弦,每当喝酒得意之际,便将素琴置于案前,信手抚弄。“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老子说:“大音稀声”,想想陶渊明在微醺之际,操起那无弦之琴,他早已陶醉在那“稀声”的“大音”境界中了,这个境界了无外在的行迹,有的只是天马行空的无限理趣。 歌里记载着“游”,那是一种“委心任去留”的“世与我而相违”的寄情山水。它从庭院一直延伸到郊原,“园日涉以成趣”、“第扶老以流憩”,漫步庭园,悠然有会于心的境界;随意游息,满目白云出山,飞鸟投林。“云无心以出岫”,这是顺应自然思想的流露;“鸟倦飞而知还”,又是回归田园心理的形象的外化。而农事之暇,或“棹孤舟”以“窈窕以寻壑”;或“命巾车”以“崎岖而经丘”。登山泛溪,觅幽探胜,所到之处无不“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山水之乐,净化了诗人的心灵清纯的晴空,那皈依自然的天性便也在那清纯的晴空里得到最大限度的张扬。 歌中还弥散着“忧”,“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是一种沉郁的“忧”;“羡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是一种哀伤的“忧”;“寓形宇内复几何?”、“胡为乎遑遑欲何之?”更是一种悲怆的“忧”,而这些“忧”又全是基于“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因此,这样的“忧”,既是对往日生活状态的一种反思,更是对生命悲剧内核的深层次的思考。当这样的思考无法找到答案时,陶源明也只能 “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以赋诗”,并以“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来慰藉自己。这种委心乘化,知天乐命的自我安慰,恰好暴露了诗人内心深处最为软弱的地方,也唯有如此,才显现出最为真实的陶渊明。 正是这样的一首歌,一经陶渊明的灵魂中飞出,便在无数的后人的心里漾出阵阵的涟漪。北宋欧阳修以为,“晋无文章,唯陶渊明《归去来兮辞》一篇而已”,洪迈将这篇辞赋誉为“南北文章之绝唱”,实在不仅仅是溢美之词。 作者邮箱: geshifeng@vip.sina.com 相关链接:备课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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