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诠释孔乙己性格的悲剧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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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永奎·

一个了解孔乙己却不认识鲁迅先生的人是可悲的;

一个认识鲁迅先生却不知道孔乙己的人同样是可悲的。

孔乙己用他的卑微和大度成全了鲁迅先生革命斗士的崇高荣誉;

鲁迅先生却用他的悭吝和残酷赋予了孔乙己悲剧的人生命运!

鲁迅先生的解释简单而含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鲁迅先生的评价尖酸而冷峻:国民的劣根性!

也许这解释和评价并不是针对孔先生,是笔者妄加的,有辱革命斗士的在天之灵。但不知者不为罪,鲁迅先生的确有些讳莫如深。

学生们也实在无法诠释鲁迅先生的真正意图,更不理解造成孔乙己悲剧命运的根本原因,便向老师讨教:

“老师,孔乙己的悲剧命运是必然的吗?”

“大概是吧。”老师含糊其词。

“为什么?”学生们毫不留情的步步追问。

“封建教育的毒害。”老师说,其实他对自己的回答也没有信心。

“明明是丁举人打的嘛!”学生们不懂,眼睛里充满疑惑。

“丁举人就是封建教育的帮凶!”老师有些为难,但不得不答复他们,因为他们毕竟是自己的学生。

“丁举人也受过封建教育,他怎么没死呢,还毒打别人?”学生的问题总是没完没了。

“因为……因为他成功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老师好像找到了答案,心自窃喜。

“可是,我还是不懂。”学生继续追问,“丁举人读的书并不比孔乙己多,为什么孔乙己就不能成功呢?”

“这个嘛,……”老师语塞,一时言无所出。

其实,老师的回答是越来越远,学生的追问反而越来越深。

子虚乌有先生看不下去了,便出来解围,他一针见血地抖出了鲁迅先生“怒其不争”的底蕴:

——孔乙己太穷:衣衫褴褛,腰无分文,有时还当小偷。

——孔乙己太懒:没钱也不赚,恪守清贫,自甘饥寒。

——孔乙己太馋:没钱还喝酒,不嫌寡淡。

——孔乙己太愚:不懂生财之道,拿小钱换大钱。

——孔乙己太迂:不懂关系学,讨好捧官。

……

总而言之,孔乙己的毛病实在太多,如果能改掉一小半,他的结局就一定不会这么悲惨。举些例子说吧:

——他喝酒的时间不是不多。如果他在喝酒时,多省两口,再放下架子,丢些面子,踱进里间去,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是长衫主顾,就主动和他们招呼,向他们敬酒,礼仪周全……

——他偷东西的次数不是不多。如果他能把偷来的东西省吃俭用,悉心保管。日积月累,就是一大笔财富,然后再用这笔钱上下打点……

——“打狗也得看主人!”偷东西不是不可以,“饥寒起盗心”、“仓廪实而知礼节”,这都是圣哲名言。但千偷万偷也不该偷丁举人的,因为他大小算个“父母官”……

——你看那张乡绅是如何讨好范老爷的?范进刚中举,他就来拜访,五十两银子,三进三间的大套房,还有那滔滔不绝的顺耳“忠”言,何况你孔乙己一个地地道道的穷光蛋……

——杨伯劳送了喜儿,就不会丢命;海刚锋顺了权贵,就不会罢官!

——马克思说得好: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千百个理由抵不上一句话:“会怪的怪自己!”这就是答案。

子虚乌有先生洋洋自得地结束了自己的诠释,并看看老师,瞅瞅学生。

老师信然!

学生愕然!

(2002.11.22晚偶得未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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