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续写 学生作文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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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唉!我可怜的玛蒂尔德!可是我那一挂是假的,至多值五百法郎!” 

玛蒂尔德霎时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惊恐。她望着天边的乌云猛得向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到地上。“不,珍妮,珍妮!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在骗我,说啊,说你在骗我……”玛蒂尔德猛烈地摇晃着佛来思节夫人,“说啊,说啊,说――啊――”她不知所措地狂奔起来,“假的”“假的”佛来思节夫人的声音仍在她耳边不停回响。 

“哦对不起,我……我会把项链还给你的,对不起,真的,我……” 

雨水一滴、二滴、三滴,像上天的眼泪,重重地打在玛蒂尔德的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她的眼模糊了:精美的项链、华美的舞裙、粗糙的手指、歪斜的衣裙、炫目的舞灯、羡妒的目光、粗陋的屋舍、冰冷的洗衣水……那么多的东西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地闪现,天旋地转…… 

“不,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玛蒂尔德住院了。 

临床住的是一位面容憔悴,瘦骨嶙峋的穷老头儿,每天咳个不停。 

时间一天一天地流逝,玛蒂尔德的病情没有一丝好转,尽管有丈夫的精心照料和朋友的亲切关怀,她依旧每天目光呆滞地盯着白刷刷的墙壁,念叨着:“我的鲈鱼,我的鸡翅,我的暖炉,我的……不,不,我的青春,我的项链,假的,是的,都是假的……”

佛来思节夫人支付着住院的一切费用,而那位临床的老人手头似乎渐渐拮据了,他太老了,也太穷了,没有能力支付医疗费用了。医院已经决定赶他出去。 

一天,老头儿对佛来思节夫人说:“尊贵的夫人,您是不是需要一串项链呢?”佛来思节夫人没有应声,奇怪地看着他。“我想,我有一串钻石项链可以低价卖给您,我需要钱治病。”老头儿停顿了一会儿,“很漂亮的一串钻石项链,价值连城!”“哦不,不是偷的!”老头看见佛来思节夫人的眼神,连忙解释,好像犹豫了一会儿,“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我还是一个车夫,一位和您一样美丽的夫人把它掉在我的车里……我很惭愧……但我现在真的需要钱,你看……” 

玛蒂尔德瞪圆了眼望着老头的手,那里真有一串项链,一串精美的毁了她一生的项链,玛蒂尔德惊叫起来:“我的项链,我的项链,噢,不,不,不……”玛蒂尔德晕了过去。

她再也没有醒来……   

                                 二

她感到那双红肿的手明显抽搐了一下,忽然变得冰冷。"噢,我可怜的玛蒂尔德,你没事吧。" 那张惨白的脸上凝固着痛苦的表情,颤抖的双唇已经失去了表达的能力。 

  "我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玛蒂尔德,你还我的那挂项链和原来的一模一样。我的上帝!需不需要送你回家……" 

  玛蒂尔德已经听不见什么了,跌跌撞撞地跑回那间破旧的阁楼,一言不发,她不知道也不需要再表达什么。一切都失去了,十年来她从未这样脆弱而惶恐。几个小时以前,玛蒂尔德还满足地以为那串丢失的项链,那些借来的钱……一切的一切都还清了。而现在,一切都失去了,却什么也找不回来。于是她拼命地找,忽然想到了那条裙子,十年来她不敢奢望任何华贵美丽,再没碰那条裙子却始终不舍得当掉。玛蒂尔德小心翼翼地把它从箱底捧出来,穿在身上。镜中的她是那样苍老,一双通红的手和粗糙黝黑的皮肤与裙子华美的颜色极为不配,她苦笑了一下,命运的差错让她的美貌降生于职员家庭,又是命运的差错剥夺了她一切美丽、骄傲、虚荣的权利。 

  正想着,听到了沉闷的敲门声,丈夫回来了。玛蒂尔德舒展一下愁苦的表情,她已经决定不告诉丈夫,告诉又怎么样呢,可怜的路瓦栽!他们还是要活下去。玛蒂尔德忽然舒服了许多,她已经习惯于命运的摆布了,或许某一天命运的差错会让他们过得好一点,或许……玛蒂尔德想着,飞快地脱下那条裙子,塞进带锁的箱子,忽然"当啷 "一声,玛蒂尔德认出掉在地上的,是那条价值五百法郎的项链……

                             三

她愣住了,开始想十年来为赔偿项链而付出的一切,想到了那个简陋的小阁楼和十年来的清苦生活,她就这么想着,一动也不动了。 

    佛来思节夫人既是感动又是愧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两个人就面对着站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后来,她突然想起那些油腻的杯盘碗碟和堆了起来的肮脏衣服,她勉强地一笑,说道:“珍妮,很抱歉,我还有许多事没做完,不打扰了,我要回去了。” 

    佛来思节夫人本想要拦住她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做,只是在后面大声地叫:“玛蒂尔德,来我家吧,我有话和你说,你一定要来!” 

    她回了家,费了很大的力气爬上了小阁楼,然后就坐在了窗前,她知道佛来思节夫人是想要赔偿她,但是她不愿意接受那些赔偿,因为她不想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玛蒂尔德,你没事吧?”路瓦栽先生很久没看到妻子那么反常。 

    她缓缓地摇了头,回过头看着她的丈夫,她心里急速地掠过了一个想法:或许丈夫需要那些赔偿的钱,毕竟项链的丢失和丈夫是没有关系的,但他却为此忍受了十年的痛苦。 

    她犹豫地说:“你还想不想去南代尔平原打云雀?和你从前的朋友们一起去。” 

    他笑着说:“想,当然想,可是现在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刚还完债,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 

    她低下头,很轻地说:“如果我们有了这么多的钱呢?你是不是想去南代尔平原呢?” 

    他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今天他的妻子很反常,他试探地问:“玛蒂尔德,发生了什么事,你今天在公园里遇到了谁?” 

    她意外坦白地说了:“我遇到了佛来思节夫人,她告诉我,她原先那挂项链是假的,她也暗示了愿意赔偿我们的损失。” 

    她抬起头,很想知道她的丈夫是否想要赔偿,看到她的丈夫的眼神很复杂,时而高兴,时而难过,她犹豫地开口:“如果你愿意接受赔偿的话,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拜访佛来思节夫人。” 

    他的脸色慢慢地平静下来,他坚定地说:“不,玛蒂尔德,我想我们并不需要那些赔偿,我们已经还清了债务,完全可以靠着自己快乐地生活着。即使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即使我们比以前更为富裕,但也不见得会比现在更高兴、更快乐,玛蒂尔德,你我都变了许多,都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还需要回到从前吗?” 

   “谢谢你,愿意为我而放弃这么多。”她觉得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和丈夫心意相通。 

    他接着说:“我们还是要去一次佛来思节夫人的寓所,我们要向她声明,我们不需要那些赔偿,我们还要感激她,让我们有现在的平静生活。” 

    她站起身,带着微笑去操劳那些生活的琐事了。 



“玛蒂尔德,玛蒂尔德,你怎么了?”佛来思节夫人关切地望着玛蒂尔德。一阵冷风拂过,树叶拼命地向玛蒂尔德招手,想把她拉回到现实中去。"这鬼天气,雨说来就来"几个妇人匆匆的走过,向呆立在街中的玛蒂尔德投来惊异的一瞥。"亲爱的,你没事儿吧?"佛里思节夫人还要说什么却被孩子的喷嚏声打断了。她连忙把披肩给孩子披上,"玛蒂尔德,我们必须走了,不过,我想我们还需要好好地谈谈,亲爱的,我想你还是赶快回去吧,看来这雨不会小。"佛来思节夫人抬头看看刚刚还是睛空万里,此时却已被厚厚的乌云所笼罩的天空,加快了步子。远处早已有马车等候在那里。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甚是恐怖,一滴,二滴,雨水打在玛蒂尔德的脸上,冷冷的。她看看瞬时间寂静下来的街道,时尔有几个年轻人打着伞快步走过,很快消失在雨中。"珍妮刚刚说什么来着?她说我给她的项链是假的,不对,不对,是她的项链是假的,我花了三万六千法郎为了赔一条五百法郎的项链!哈哈……哈哈。"突然从街角闪过一个人影,向玛蒂尓德跑來,"亲爱的,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跑到这儿来淋雨呢?快跟我回家。"玛蒂尔德抬起苍白的脸,望着眼前的男人,一张憔悴而年轻的脸,但却已长出些许白发,有点眼熟,可就是记不清在哪儿见过了。"先生,您是谁呀?""玛蒂尔德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我是你的丈夫,我是路瓦栽呀。"玛蒂尔德并没有听他说话,低着头,弯着腰,恨不得把脸贴在地上,"我的项链丢了,先生您可以帮我找一下吗?""哦,天哪,玛蒂尔德,不要再担心那该死的项链了,我们已经解脱了。""那是我朋友的"玛蒂尔德并没有听路瓦栽在说什么,"它那么漂亮,在灯光下面那么璀璨,简直美妙绝伦,我要是能有那么一挂就好了,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路瓦栽呆住了,他又在玛蒂尔德脸上看到了那昔日的光芒,她的眼神那么明亮,由于激动连面颊都变得红润了。她又像是回到了少女时代,又像是那个整日做梦的玛蒂尔德了。路瓦栽感到一种陌名的痛苦和深深的恐惧。雨愈发大了,伴着震耳的雷声,衣服湿透了,心也湿透了。他抓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摇醒,她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从美梦中被人摇醒,她开始反抗,突然她发现街角有一片亮光,银白色的,闪电一照愈发明显,她兴奋了,突然有了力气挣脱了路瓦栽,向那儿奔去,一边还喊着"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路瓦栽从不曾见她如此的的兴奋,呆立片刻赶忙追了上去。雨仍在下,丝毫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伴随着雷声,天空被闪电映得分外明亮,这时街角传来了阵阵马蹄声,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路瓦栽周身被恐惧所笼罩,"快躲开,快躲开,"在路瓦栽的喊声中玛蒂尔德倒下了,受惊的马不停的嘶鸣。

第二天是个少有的好天气,路瓦栽十年来第一次没有上班,他要为他的妻子玛蒂尔德举行葬礼,十年来夫妻俩为了还帐本已没有什么积蓄,因此玛蒂尔德只能躺在勉强称之为棺材的木箱里。这时佛里思节夫人来了,手里拿着那挂项链,把她戴在了玛蒂尔德的脖子上,她还穿着十年前参加晚会的衣服,除了这件她实在是没有更好的了,虽然它已经被虫蛀了好几个洞。尽管过去了十年,但那挂项链依旧那么美丽,路瓦栽又在玛蒂尔德脸上看到了那光芒,面颊似乎也红润了。



“哎哟!我的可怜的玛蒂尔德!那串项链是假的呀,至多值五百法郎……”

    玛蒂尔德还没听完对方的话就已经双脚发软,坐到了地上,泪水从她的眼眶一直往外流……

   “原来,我这十年的辛劳是白费的。你,你的沉默使我浪费了十年的青春!你就不怕受到上帝的惩罚,良心的谴责吗?!那条项链使我沦为社会最低层的人,过着你无法想象的生活。曾经,我美丽过,在那个舞会上,我得到过众多爱慕的目光。而今,你倒好,风采依旧。可我呢?可我……”

   “可是,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啊?我……”

   “不听!不听!”玛蒂尔德捂住耳朵,站起来,跑着走了……

    天,很快就黑下来了,街上的灯光把巴黎的大街照得如同白昼般明亮。失魂落魄的玛蒂尔德独自一个人走在热闹非凡的街道上,耳边是鼎沸的人声车声,可心里却一片空白。

    雨下起来了,细细的、密密的,打在玛蒂尔德的头上,雨水顺着发丝流到她毫无血色的脸上,混合着眼泪缓缓地流下,她的眼睛毫无生气,不知道她的内心在想些什么。她就这样一直不停地走着走着……

    夜深了,玛蒂尔德不知不觉的,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那个简陋的家,推开虚掩的门,她看到路瓦栽——她的丈夫趴在桌上睡着了。她似乎猛然清醒了似的,她轻轻地走过去,拿了一件大衣,轻轻地披在了瘦弱的丈夫身上。接着,她靠近他坐了下来,轻轻地抚摩着丈夫瘦削的肩膀,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嘴里喃喃地说:“亲爱的,这些年来,真苦了你了。而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是我的虚荣心害了你啊!对不起……”她不禁悲从中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放声大哭起来。

路瓦栽被她的哭声惊醒了。他擦擦眼睛,看到玛蒂尔德被泪水迷糊了的脸庞,心痛地把她抱在怀里。

“对不起!路瓦栽。我让你受苦了……”玛蒂尔德看着路瓦栽憔悴的面容,愧疚地说。

路瓦栽听了,马上打断她的话说:“不要这样说,玛蒂尔德。我是你的丈夫。妻子有什么事情丈夫本就应该一起承担责任。”

“不。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虚荣。白白浪费了我们十年的光阴。”玛蒂尔德说。她擦干了眼泪,缓缓地说起她今天的事情。说完,她看着路瓦栽,后者也正看着他。他说:“玛蒂尔德,就让一切都过去吧。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呢。”

玛蒂尔德点点头,认可了路瓦栽的说法。是啊,生活还要继续呢。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同时好象放下了一个重担。

 



“我可怜的玛蒂尔德!可是我那一挂是假的,至多值五百法郎……” 

   “哦!我想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珍妮!你知道它是多么的美丽!”

   “我可怜的玛蒂尔德……”佛来思节夫人松开手,神情越发怜悯。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十年里她几乎付出了所有!她的青春,她的美丽。一切都被白白的浪费了。

    她摇摇晃晃地走回家,神情恍惚。

    她又回想起当年那个舞会来,那个晚上,她多么美丽!可是她却用了十年来偿还,多么可笑啊!然后,她仰起了头,刺目的阳光闪烁……如果她没有丢掉那挂项链,如果她告诉了她的朋友事情的真相——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她看见自己穿着精美华丽的礼服,穿过遍布珍奇古玩的厅堂,走向宫廷盛大的舞会。

    她得意地笑了起来。像宫廷舞会上一般,优雅地转身,高傲地向所有人炫耀。但是,她的脸立刻变得苍白。

    镜子里,她苍老的脸上眼眶深陷,粗糙的皮肤泛着红光,粗壮的腰身再找不到当年的纤细。 

    她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摩擦着自己嵌着诸多皱纹的脸庞。

    她成了一个和普通的穷苦人家一样的妇女了。有谁还会欣赏她呢?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丈夫。陪着她辛苦了十年的丈夫,依旧爱着她的丈夫。她觉得有些愧疚。以后,就和他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吧。她下定了决心。

    可是,那挂项链该怎么办?路瓦栽夫人忽然想起了那挂价值三万六千法郎的项链。她的生活实在太过贫苦,虽然这样的生活她已经过了十年。

    她觉得自己或许该和朋友好好谈谈了。

    第二天一早,她匆匆忙忙地找到她的朋友家里。

   “珍妮,你知道的,我很需要这笔钱。”

   佛来思节夫人神色一僵。“亲爱的,你是说要我一次性给你三万五千五百法郎吗?”佛来思节夫人有些激动,随即,又释然。“亲爱的,我想我还是把那挂项链还给你吧!”

    说着,拿出一个黑缎子盒子,将那挂项链递给了路瓦栽夫人。

   “哦!珍妮,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慷慨的人了!”她高兴地跳起来,接着就带着这件宝物跑了。

    晚上,她高兴的拉着丈夫。“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好吧,玛蒂尔德。快说吧。”

   “我们再不用过苦日子了!”

   “真的?”她的丈夫有些惊异。

   “真的,你看……”她拿出了那挂项链,把一切都告诉了丈夫。

    他们找到一家珠宝商店,准备卖掉它来换取好一些的生活。他们觉得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老板仔细辨认了很久,说:“真对不起,太太你们的这挂项链是假的,至多值五百法郎。” 



“甚么?是假的吗?天哪!”玛蒂尔德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心中一阵狂跳,不知是惊喜还是心酸。

  “噢,我可怜的马蒂尔德,你的诚实信用太让我感动了。”弗莱杰斯夫人用她那细嫩的小手紧紧地抓住另一双皮肤粗糙并且发黄的大手说,“马蒂尔德,你也可以和我一样富有、年轻、漂亮的!”

  “可是……”

  “别说了,你把现在那些劳累的工作都辞掉吧!至于那挂钻石项链,我按原价偿还给你,好吗?”

  “真的吗?”马蒂尔德灰暗的眼睛里突然明亮起来,她的头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说,“那可是值三万六千法郎啊!”她把“三万六千”说得特别重。

  “没关系!难道还有比我们的友情更值钱的吗?我们还是好朋友,不是吗?”

  “是呀!”马蒂尔德突然觉得心里舒畅起来,一天的劳累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吧!亲爱的,到我家去吃点点心吧!瞧你!岁月把你折腾成什么样了!”弗莱杰斯夫人摸摸马蒂尔德的脸说道。

  

  在弗莱杰斯夫人家里回来的路上,马蒂尔德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连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因为她知道,明天就可以拿到三万六千法郎了。三万六千!

  家里的门没有锁,看来她的丈夫已经先回来了。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路瓦栽的脸。

  “马蒂尔德,你回来了吗?……嗯……我有些事……是该对你说了。”路瓦栽结巴地说。

  “甚么事?”

  “十年了,十年的辛苦都是你的虚荣心造成的!你是知道的。”丈夫的口气突然重了起来。

  “噢,亲爱的,你是怎么了?十年都已经过去了,你还在责怪我吗?我们欠下的债已经还请了啊!”马蒂尔德被丈夫突如其来的责问吓住了。

  “是的,亲爱的。可是我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煎熬了!就算是正常人也会发疯的!”

  她的丈夫如同一只咆哮的豹子。

  “可是……可是明天……”马蒂尔德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打断了。

  “别可是什么了!很抱歉,只留下你一个人受苦了,请原谅我的离开,我还有更高的追求,我有自己的梦想!再见了!”

  “砰”,门被重重的关上,房间里久久回荡着关门声。

  只留下马蒂尔德一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她的心又一次被震碎了。

  

  一年以后。

  又是一次晚会。这次马蒂尔德穿上了她最喜欢的晚礼服,她看起来是那么漂亮、高雅、迷人。尤其突出闪耀的是她胸前挂的那串钻石项链。她简直和十一年前一模一样。

  所有的男宾都注视她,打听她的姓名,求人给介绍,部里机要处人员都想和她跳舞。所有的女宾都投来羡慕与嫉妒的目光。

  但她唯一与十一年前不同的是心情。一年前的那件事使她感到心痛,甚至是恨!是的,马蒂尔德恨那个背她而去的丈夫。她想让她的丈夫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悔恨,然后再看看丈夫痛苦的表情以满足报复心理的快感。

  几天后,机会来了。

  “夫人,是您的信。”一个女仆恭敬地将信递给马蒂尔德。她撕开信,看了看,心中涌出一阵狂喜。原来这封信是部长先生寄来的。信上说,在那天的晚会上部长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并邀请她于明晚7点30到部长家里共进晚餐。

  

  部长家里很大,到处是豪华的装饰,灯火通明,还有几个仆人。但是马蒂尔德已经有钱了,对此不再有太大的兴趣。此行她只有一个目的。她依然穿这那晚迷人的妆束。

  在餐桌边坐下,桌上多得惊人的美味佳肴传来诱人的香味。部长先生在马蒂尔德的身边坐下。

  “亲爱的,你知道吗?我在那天的晚会上就已经注意到你了。你那迷人的一笑至今还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马蒂尔德几乎快被部长的情话给迷倒了,不想她以前的笨丈夫,一点哄她的甜言蜜语都没有,相形之下,还是部长先生更有情调。

“那么,马蒂尔德小姐,您愿意嫁给我吗?”部长先生半跪着,以一种绅士的风度牵着马蒂尔德细嫩的小手说。

  马蒂尔德害羞地说:“当然愿意!”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因为部长先生答应下个月就结婚,她可以以此来羞辱路瓦栽,让他感到后悔了。

  

  结婚典礼上,亲友众多,机关里的人都来了。

  神父在两人面前说道:“请大家静一静,下面有请路瓦栽先生与马蒂尔德小姐发表他们的结合誓言!”

  “甚么?你是路瓦栽?”

  部长似乎也反应过来了:“难道你是……我的前妻?”

  “?!”

  两人一起晕倒。

  

  原来由于在结婚前出于对对方的尊敬,马蒂尔德竟不知部长的真实姓名,并且自从路瓦栽当上部长后,人也跟着发起福来,胖到马蒂尔德认不出来。而路瓦栽却以为眼前这个迷人的小姐只不过是与前妻同名的人,再加上容貌改变竟如此之大,连路瓦栽也没认出来。

  “你怎么会当上部长?”

  “你怎么会如此富有?”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其实,在离开你前一天,我才正式当上部长,只不过我瞒着你而已。由于我的勤劳苦干,一步步当上部长,为了离开你,所以才……那你呢?”

  “哎,就在你离开的那一天,我刚想说:可是明天我就可以拿到三万六千法郎了。但是你却打断了我。现在我又靠这些本钱开始经商,变得富裕起来。”

  原来如此!

   



这似乎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

玛蒂尔德又一次坐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点点的灯火。

路瓦栽先生轻轻地走进来,疲惫的他没有竟然感觉到妻子的异常,平常的这个时候,她应该正胡乱地挽着头发,用大桶的水冲洗地板呢。 

    然而,今天,她面对着窗外模糊的风景,泪流满面。 

    他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过她的眼泪了?他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怎么了,亲爱的?” 

    事实上,这是十年来她第一次如此认真而深情地看着他。她看着他的脸,这么多年,他老了许多,而他本来是一个不能经历大风大浪的小职员。然而,为了她的一个夜晚,他一直表现得像个英雄。 

    他有些不安了,因为她的这种神情他太陌生了,即使在他终生难忘的婚礼上,她似乎都没有认真地看过他。 

   “哦,没什么。今天晚上,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肉汤。” 

    窗外,夜色如此温柔。

阿义与夏瑜的对话



辛亥革命前夕,革命者夏瑜因族人夏三爷的出卖而落在了清政府反动派的手里。清政府为了将革命者一网打尽,决定派红眼睛阿义去盘盘底细,红眼睛阿义也想趁此捞点油水。

  阿义(走进牢房,满脸堆着笑):喂,小兄弟,你几岁了?

  夏瑜(转过头来,看了看阿义):二十二。

  (空气里不时传来腥臭的气味,此时的夏瑜遍体鳞伤,蜷缩在墙角边。)

  阿义:我问你,你家里除了你老娘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夏瑜:没有了。

  阿义:你还有什么东西要我交给你娘吗?或者有什么话要说?

  夏瑜:我哪还有什么东西!我仅有的三元钱已捐给革命事业了。

  阿义(有点生气了):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非得干些造反之类的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啊你,你真是不孝啊,让四奶奶她老人家一个人在家里担惊受怕的。

  夏瑜: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俺这可是为了咱们老百姓啊!这大清的天下本来就是我们大家的,何来大逆不道?

  阿义(阿义气得脸色铁青):什么?大清是我们大家的?你,你,你这是人话吗?

  夏瑜:你想想,当今的朝廷,政治腐败,奸臣当道,民不聊生,不革命咱们老百姓还能过活吗?

  阿义:革命?革命就是造反,造反是要杀头的!喀嚓!(边说边做了一个杀头的姿势。)

  夏瑜:杀头?杀头有什么可怕的!他们杀了我一个人,杀得了天下千千万万的革命者吗?总有一天革命会胜利的。我看你也是穷苦人,日子过得也挺苦的,干脆你也加入我们的革命事业吧!

  阿义:我参加你们的革命?什么鸟革命,革命有钱吗?革命就是革我的命!

  夏瑜:等革命成功了,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你和我们一起革命吧!你看看那些当官的把你当人看了吗?他们整天把你当奴隶使唤啊!

  阿义:我本来就是下人!

  夏瑜:天生的奴才!

  阿义(老羞成怒):什么?你胆敢骂我?死到到临头了,你还他妈的嘴硬!

  (阿义跑上去扇了夏瑜两个嘴巴,又狠狠地踹了他几脚,鲜血已从夏瑜的嘴里流了出来。)

  夏瑜:可怜啊可怜!(夏瑜露出鄙夷的神情。)

  阿义:我可怜?你他妈的疯了,简直是发了疯了!(说着阿义又扇了夏瑜几巴掌。)

  “哈,哈哈,哈哈哈……”夏瑜放声大笑,“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阿义吓得往后退了退,急忙挫身逃出了牢房。



牢头红眼睛阿义想去盘盘底细。来到死牢,假心假意对夏瑜说:“夏犯听着,你是最孝顺母亲的,我可帮忙找来你母亲,见上一面——但要有些银两。”夏瑜叹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已让母亲悲痛万分,何必让她老人家来,再伤心一次?至于银两,我是一心革命,身无分文。”红眼睛阿义认为,冒着危险造反,不就是为了赚钱么?哪能“身无分文”,于是假惺惺地诱骗道:“看你瘦成这个样子,只剩下一架骨头了!你只要少许给我些银子,我就可以买通关节,办些好菜来让你进补进补。”夏瑜说:“我是身无他物,即或有银子,早已捐给革命了,况且我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还‘进补’什么!承蒙你的关照,我也想劝说你几句。你身为牢头,但说来说去是一个小奴才,不仅生活困苦,还受尽上司欺压。满清王朝已腐败不堪,遥遥欲坠。这大清的天下是我们大家的。我们不如起来造反,推翻……”这红眼睛原知道夏瑜家里只有一个老娘,可是没有料到他竟会这么穷,榨不出一点油水,已经气破肚皮了,现在夏瑜还要在老虎头上搔痒,便狠狠给他两个嘴巴。夏瑜被打得口腔流血,直视着阿义说:“可怜可怜!甘心做奴隶,你真是可怜!”阿义的眼睛气得更红了,怒道:“我可怜?——废话,简直是发了疯!”顺手夺过夏瑜的外衣?



“吱呀”一声,牢门缓缓打开。

黑黢黢的牢狱中陡然射入一丝光亮,一条人影疾步踏入牢中。在刺眼白光中一闪即没,俨然地狱中勾魂的无常。夏瑜抬了一下头。然而,只是一个瞬间,牢门复又闭合,白光也旋即消失。阴晦的牢中又恢复了一贯的黑。

    黑暗里,只听见脚步轻响,来人一步步走下牢中石阶,挥手摒退了守在囚栏前的两名狱卒。

    “是你?”待得那人走近,隐约看清了对方身貌,夏瑜愣了一下,眉间怒色尽显,冷冷道,“红眼睛阿义,你来做甚?”

    轻拍着铁牢栏杆,踱着细碎的步子,红眼睛人也是冷笑,“反贼夏瑜,府台大人命我来问一声:你可还想活命?”

    牢中人微感怔忡,斜眼睨着凭栏而立的红眼睛牢头,凛然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活命自是人人都想……”

    “咦,”似乎大感意外,铁牢外立着的人怔了一下,随即狂笑起来,声若恶枭,“我还以为革命党人都是不怕死的疯子呢,原来也有贪生之辈啊。”他笑声渐渐收住,叹息着摇了摇头,“看来,传言毕竟当不得真。什么临死不惧,什么视死如归,统统地娘的狗屁,革命党都是一群鸟人!”

    那样粗鄙的话语一句句传将过来,夏瑜直觉刺耳之极,挣扎着从狼藉的草堆中站起身来。然而,因为身上伤口作痛,只是一个踉跄便又跌坐到草堆中去,身上铁链枷锁也是“叮叮”一阵乱响。

    似乎发觉了牢中人的动静,红眼睛人从衣袋里掏出把钥匙,打开牢门,轻轻一推,微微一躬身,进了铁牢。

    “你错了,”然而,不等他走近,夏瑜已然背倚着铁栏杆颤颤地站了起来,望着他,眼神愤慨,“革命党人为了革命固然悍不畏死,却也不是胡乱送命的莽夫。只要留得性命在,何愁革命不能成功?”

    “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阿义走到了夏瑜跟前,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反叛者,再次摇了摇头,“蠢啊,真是蠢啊……”

    “你!”看着眼前人麻木的状态,年轻的革命者怒极,终究只是皱眉叹了口气,“天生的奴才。”

    红眼睛人蓦地大怒,心头火起,正要抢身而上,狠狠揍他一顿,却又强自忍了下去,满脸横肉中挤出一丝笑意,淡然开口道:“夏瑜,府台大人说了,只要你将城里匿藏的革命党人都供出来,立马便放了你。”

    然而,却是出乎意料,对面的人竟没有吱声。只是迈着踉跄的步子走到牢头跟前,乍然大笑起来,声若鸿钟大吕。

    “笑什么?”阿义不耐,面露凶色。

    笑声蓦地顿住,两道犀利的目光尖刀般刺向红眼睛人,夏瑜正色道:“你以为革命党人都是背叛同志、贪生怕死的懦夫么?你以为诱之以利、酷刑加身便能使革命党人屈服么?嘿嘿,那样的话,革命的星星之火岂不是早就被满清蛮子扑灭了?”微微一顿,他鄙夷的睨了一眼面前的牢头,一字一字道,“阿义,你也把革命党人瞧得忒小了。”

    仿佛没有料到对方竟是这样的回答,红眼睛人愣了片刻,随即“嘿嘿”笑了起来:“夏瑜,你当真以为革命党能撼得动大清王朝?革命党人可以胜得过八旗军队?”轻轻叹息,牢头的眼神仿佛怜悯,仿佛讥诮,“上天既然把江山交给咱们太祖爷,大清国自然是得天庇佑,万世无虞。它的命运已是注定,又岂是你们几个狂徒改变得了的?”

    “混帐!”革命者满脸怒色,眼神恨恨,咬牙道,“这大清的江山是我们大家的。爱新觉罗氏既然给不了天下百姓福祉,我们便只有推翻它,自己做主人。革命的星星之火总有一天要成为燎原之势,烧尽这腐朽的满清王朝,烧尽剥削压迫,”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双目亮若星辰,一片憧憬,仿佛看到了革命胜利曙光,霍然转过脸来,看着红眼睛牢头,“你说得对,它的命运是注定的,注定要灭亡于革命党。”说罢,又是一笑。

    阿义瞧得怔住。

    他在笑?他竟然在笑?这个死到临头的革命党人竟然还在笑?看着他那样的神情,素来狠辣的牢头一时难以措辞。

    然而,只是须臾功夫,夏瑜复又转过脸来,眼睛里却是怜悯希冀的光:“你红眼睛阿义也是汉人,骨子里流着的也是炎黄子孙的血,何不为‘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出一分力呢?偏偏要助虎作伥,残害革命党人?”

    听罢,红眼睛牢头一愣,蓦地转过念来,眼中凶光暴涨,厉声叫道:“他娘的臭反贼,你自己不要命就算了,还想来害老子。”连环两脚,将夏瑜踹倒,冲上前来,拽起他的衣襟,“啪啪”又是几记耳光。转身出了铁牢,一面走一面拍拍手掌,狠声自语道:“这小杂种,真不是个东西……”

    看着消逝在黑暗中的身影,草堆中的人口角渗血,却兀自摇头喃喃:“可怜的人啊,可怜啊…… ”

 

杨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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