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蕃:大丈夫当有澄清天下之志(魏晋名士的风流)(滕王阁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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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风骨 汉魏著名名士集团:东汉党人、邺下文人集团。 社会风气:敢以天下名教为是非,逐步打破了两汉儒教“天人感应”的神学地位,社会思想得到了初步的解放。 东汉中后期,外戚、宦官集团交替把持朝政,尤其是宦官集团的掌权,极大地伤害了士阶层的根本利益。此时,以维护皇权绝对性并带有宗教神学色彩的两汉儒学,逐渐受到了士人的怀疑和唾弃。以陈蕃、李膺、杜密、范滂、郭泰等为首的东汉士人集团互相标榜,公开宣扬“以天下名教是非为己任”。他们品评时政与当时人物的“清议”也在社会上盛行,在朝野上形成了巨大的舆论力量。 东汉士人集团特别看重士大夫的节操,风骨凛然。在“清议”盛行与士人集团逐步壮大的背景下,不堪坐以待毙的宦官集团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连续掀起两次党锢,对士人集团进行沉重打击。第一次党锢时,许多正直的士大夫以没有列入“党人”名单为耻,主动上书,要求“连坐”;党人领袖范滂出狱返乡的时候,汝南、南阳迎接他的士大夫人数有数千辆车之多。面对打击,士人集团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继续互相标榜,扩大声势,其领袖人物分别被称为“三君、八俊、八顾、八及、八厨”。 第二次党锢时,为了掩护士人领袖“八及”之一的张俭逃亡境外,数十户士大夫家庭上百口人家破人亡,但当时士大夫仍然视死如归,不惜代价要将士人领袖护送出境。“八顾”之一的士人领袖范滂为了不连累更多无辜的人,投案自首。临别前,他希望母亲不要悲伤。不曾想,他母亲也大义凛然,说:“你今天能与李膺、杜密齐名,死亦何恨!” 两次党锢之祸给重视节操的士人集团以沉重打击,一部分心灰意冷的士大夫逐渐转向哀怨人生苦短,宣扬及时行乐。在这样的背景下,刘勰《文心雕龙》中所称的“五言之冠冕”,钟嵘《诗品》中所赞的“一字千金”的《古诗十九首》应运而生了。《古诗十九首》中“良无盘石固,虚名复何益”(《明月皎夜光》)、“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青青河畔草》)等看似离经叛道的诗句反应了当时部分士大夫在黑暗的政治中,开始用放浪形骸的方法来抗争当局官方儒学的伪善,同时又不涉及具体的政治斗争,得以全身避祸。 在出身“浊流”宦官家庭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后,两汉儒教的宗教神学地位,基本上土崩瓦解。曹操出身宦官家庭,本来就不讲究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再加上他自幼就受到汉末“清流”崇尚“简洁”的影响。所以,他当政后,很自然地根本看不起两汉儒学“天人感应”的那一套。公元217年,曹操更是颁布了《举贤勿拘品行令》,公然要求推荐那些“不仁不孝,但有用兵之术”的人为官。无疑,这是用行政的手段对两汉儒学宗教神学地位的毁灭性打击,同时也进一步解放了当时的社会思想。 在党锢之祸与连年战乱的时代背景下,以曹氏父子为核心的士人集团,一方面感伤时乱,勇于正视当时人民的苦难;一方面也忧虑人生短暂,似水流年;另一方面更是满怀着建功立业,留名青史,实现自我人生价值的壮怀。这三种情感碰撞在一起,构成了慷慨悲凉,质朴大气的人格之美,史称“建安风骨”。 陈仲举①言为士则,行为世范,登车揽辔,有澄清天下之志。为豫章②太守,至,便问徐孺子③所在,欲先看之。主簿白:“群情欲府君先入廨。”陈曰:“武王④式商容⑤之闾,席不暇暖。吾之礼贤,有何不可!”——《世说新语?德行》 “物华天宝,龙光射斗牛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王勃《滕王阁序》)魏晋以降,犹让初唐四杰的大才子王勃在其千古名著《滕王阁序》津津赞叹的便是《世说新语》第一篇《德行》第一则所记载的陈蕃礼贤下士的故事。 东汉中后期,外戚专权,大肆兼并土地;宦官主政,疯狂卖官鬻爵,国势每况愈下,民不聊生。一群正直的士大夫眼见书斋外,流民失所,食不果腹,一片凄凉景象,不禁痛彻心扉,拍案而起,冒着全族上百口人身家性命的风险,与外戚、宦官集团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艰苦卓绝,可歌可泣的斗争,而《世说新语》、《滕王阁序》所表彰的陈蕃就是其中最杰出的代表。 汉桓帝时期,一度得到汉桓帝信任而官至太尉的陈蕃,对待外戚、宦官专权敢于以死相争,寸步不让,对待同僚能够礼贤下士,奖掖后进,所以当时正直的士大夫都团结在他的周围,以其为典范,马首是瞻,《世说新语》论陈蕃“言为士则,行为世范”,实非虚言。 陈蕃有十分远大的理想,常常登上马车,拉住缰绳,扬言自己有“澄清天下之志”,至于初到豫章郡(今江西省),“席不暇暖”,就去拜访当地名士徐孺,则更是明言自己是效仿当年的周武王姬发,这样的豪气实在是非大英雄所不有啊。 非但如此,陈蕃做豫章太守的时候,还常常邀请当地名士徐孺来他官邸做客。由于两人都是有识见的正直士大夫,所以常彻夜长谈。陈蕃为此还特意在自己寝室里给徐孺准备了一张床榻,等徐孺离开,就把这张床榻悬挂起来;徐孺来了,才把床榻放下来。这也就是王勃《滕王阁序》中所说的“徐孺下陈蕃之榻”。虽然,现在看来陈蕃的做法不免有些做作,但这也恰恰表现了他求贤若渴,力求“澄清天下”的强烈心愿。总的来说,仍不失大英雄所为。难怪几百年后,王勃也要借此抒发自己怀才不遇的遗憾。 当然,说起陈蕃,还不得不提历来广为流传的“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故事。其实,“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中那个“不扫一屋”的少年就是陈蕃,只不过今天的许多论者提及此事,往往断章取义,糊弄小孩,把陈蕃打扮成一个好高骛远,眼高手低,不够脚踏实地的反面教材。但实际上,这则故事的出处《后汉书?陈蕃列传》对此的评价是褒义的,作者范晔的原文,是这样写的:“勤知其有清世志,甚奇之。”(客人薛勤知道陈蕃有澄清天下之志,对其刮目相看)言语中无不充满了对陈蕃的仰慕和肯定。那为何古今论者对此的评价会如此大相径庭呢? 在当今的社会上,不少人都认为世故就是成熟,所以“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成为许多人当然的处世哲学,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也就不难理解这些人为何会取笑陈蕃“自己的屋子都没收拾干净,又怎么能收拾天下”的幼稚了?也就是在这种自私、功利的心态下,陈蕃的历史形象才发生了180°的大转变。 然而,正所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当今不少人歪曲陈蕃“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陈蕃日后的两袖清风,勤政为民,礼贤下士,奖掖后进,领导士大夫集团与宦官集团殊死斗争,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对得起他当日“大丈夫当以扫除天下为己任,岂可只为自己”的豪言壮语。 公元168年8月,时任太傅的陈蕃在得知志同道合的大将军窦武被宦官冤杀后,拖着已过了古稀之年的残躯,亲率八十多个门生弟子,手持兵器,杀进皇宫,明知必死,也期望与恶贯满盈的宦官同归于尽,完成他澄清天下的夙愿。最终,这位东汉士林当之无愧的领袖,带着他“澄清天下”的愿望遗憾地走完了自己英雄的一生。 陈蕃慷慨就义后,他的亲属门生上千口人也一同惨遭迫害,只有他的儿子陈逸被他的挚交硃震以他全家性命为代价才救了出来。此后一年,宦官集团又借口“张俭事件”掀起第二次党锢,将李膺、杜密、范滂等背负天下重望的名士统统杀害,其余被迫害的士大夫更是数以千计。一时间,天下万马齐喑,群魔乱舞,正直的士大夫集团遭到了沉重打击。 当然英雄的血没有白流,也不会白流。后一代的东汉士大夫均在陈蕃等正直士大夫的鲜血洗涤下成长,大都从小就在内心深处树立起“澄清天下”的崇高理想。终于在公元189年,陈蕃去世21年后,袁隗、袁绍、袁术带兵血洗皇宫,杀光了所有的宦官,标志着东汉士大夫集团对宦官集团的最终胜利。 出生在陈蕃去世后不久,直接受到陈蕃“澄清天下”思想影响的诸葛亮曾说过“志当存高远”,我们敬爱的周总理也曾说过“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是啊,所谓,惟大英雄方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大丈夫处世就应当要有远大的志向,以澄清天下为己任,而不是一味只顾着打自己的小算盘,收拾自己的房间。当然,如果你只想一辈子做个小男人,就另当别论。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燕雀有燕雀的志向,鸿鹄有鸿鹄的志向,彼此都不要勉强。 相关链接:教师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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