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形象的含义 (备课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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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S.D.斯科特

阿甘在影片开头只有一件事情表现突出,这就是善跑。这本领一开始是由詹妮点出的,她一再大声喊叫:“快跑,阿甘!快跑!”这本领很快成了他进入橄榄球生涯的本钱。正像他的教练贝尔•布赖恩特说的,阿甘“或许是最混的混小子,不过他确实跑得飞快”。后来,这又变成了一种人生信条:詹妮要阿甘向她保证,一旦遇到麻烦,千万不要逞能,只管“拼命地跑,赶快跑开!”再后来,他的善跑竟为他赢得了一枚军功章。最后,这本领演变成了一种无目的的、自娱自乐的时髦。

这样一来,在这部影片中,阿甘就成了美国。这一等同表现在许多地方,他决心跑遍全美则明示出了这点。当他的善跑又加上了他那不可思议的发财本领,这一等同就更为突出了。把极力逃避麻烦和一心信奉资本主义集于一身,这毋宁是一个绝大的讽刺。彼得•特拉弗斯在《滚石》杂志上对《阿甘正传》的评论中谈及阿甘就代表着美国这一点时说:“阿甘身上有着我们所崇尚的美国人性格中的全部美德──诚实、勇敢、忠诚。”我已经提到过,他的诚实实际是一场骗局;他的勇敢只是他一贯逃避麻烦的一个意外结果;他的忠诚最终不过是:巴伯和詹妮都死在他的怀抱中,丹中尉则失去了双腿。

不管这是一个英雄人物傻里傻气的诚实、勇敢和忠诚,或者干脆就是傻气,但阿甘确实集中代表了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流行文化时尚:从在约翰逊总统面前露出屁股到印着一张笑脸和“祝你快乐”的圆领衫;从汽车保险杠上的“躲不开的狗屎”招贴到变成一个全国闻名的跑步倡导者。连猫王埃尔维斯•普雷斯利有名的扭胯舞(这大概是他全部表演中使他大获成功的唯一要素)也有阿甘的一份功劳。不过阿甘也遇到过一些不那么美好的处境:他去了越南,他撞上了水门闯入事件,他最爱的詹妮在影片快结束时死于一种不知名的病毒,那几乎可以肯定是艾滋病。

……

但是,如果按调侃的含义和后现代主义来读解,那么它就是对当代美国现实──至少是它的某些方面──精神空虚的尖锐批评。如果结合它巧妙的技术手法、准虚构的性质和广受欢迎的事实,按调侃的含义来读解,那么这种更深入细致的读解就会看出《阿甘正传》的后现代主义:它既是对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感伤怀旧,也完全可以说是技术巧妙的前卫式寓言,它既揭穿“美国梦”,同时又因其“能赚大钱”而继续做着这个梦。而这后一种读解就引出种种不同的解释。一些评论家正是力图这样做的。例如,戴夫•凯尔说,《阿甘正传》把感伤“体现为一种更广阔、更令人不安的图景”。凯尔指出,像泽米基斯的许多作品一样,《阿甘正传》是一个“通过充满骗局和权术的美国历史的广阔图景表现出来的黑色社会讽刺”。彼得•特拉弗斯一方面赞扬这部影片“出奇的机智和惊人的魅力”,同时又指责“埃•罗斯(本片编剧。──译者)……以令人压抑的感伤削弱了他的讽刺的力度”。不过特拉弗斯还是认为这部影片“有力地”揭穿了“战后美国的伪善”。

按这后一种读解,美国就是阿甘,就是这样一种马马虎虎、傻里傻气却心地善良的家伙。就个人而言,多少还是品行端正的(但还是自愿地在乒乓球拍的事情上说了谎,不假思索地去了越南,同时对周围存在的众多现实社会问题则表现出惊人的无知);他憨厚大方,无私地与人分享他的故事和他的巧克力;但归根结底,他是善于投机的、精明的,首先是信奉资本主义的(请参阅戴维•莱弗里的文章《没有什么巧克力:谈〈阿甘正传〉的改编》,载《文学与电影季刊》1997年第25卷第1期,那里毫不避忌地列出了从格鲁姆的小说改编成泽米基斯的影片时的种种改动,并把大多数改动解释为出于“商业的考虑”。)。

阿甘就这样坐在长椅上讲述他的经历,显然相信人生真的“就像一盒巧克力”;你也许不知道你会拿到一块什么样的,但既然你是像阿甘这样憨厚的普通美国“好人”,至少你能肯定,不管你拿到一块什么样的,它总一定是甜的(如詹姆斯•鲍曼所指出的,“也许可以说,比起一盒巧克力,其实世上很少有什么事情我们能够更清楚会得出什么结果。巧克力还算好的,大多会带着一个小标签,告诉你里面还装着些什么”。所以,阿甘那盒巧克力所隐含的问题也就是影片背后所隐含的问题:问题全在于如何读解。)。直白地来看,这是一个关于希望与诚意的美好昭示,但是它却要求我们除直白地读解之外还要当做调侃、讥讽和隐喻来加以读解(汤姆•汉克斯尽管一再声称阿甘是一个“普通人”,但还是愿意承认影片(尤其是其中的技术)所隐含的政治含义:“有谁……能设想会有这样的技术,会创造出一个人物形象,说出人们从来没有说过的事情?你可以把它看做一种娱乐,但也可以看做是政治。人们对亲眼看到的事情是肯于相信的”。);它要求我们把它看做后现代主义,既揭穿自身,也揭穿它赖以赢得成功的种种神话(哈尔•福斯特指出了后现代主义艺术的两重性以及后现代主义力图打破传统上左右划分的倾向。福斯特认为,后现代主义一方面附和趋于政治保守主义的一般趋向,另一方面又支持革命的倾向和解构的呼声。)。因此,讽刺的目标也包括着影片观众,影片所要求的诠释使得诠释者们本身也受到质疑并被置于攻击火力之下。《阿甘正传》这把双刃剑也是整个后现代主义的双刃剑,其作品和受众都同样被卷入创作与批评之中。这对双方都是尴尬、难堪的,但它在引发对后现代主义的争辩、批判和驳难的同时,也为二十世纪末的艺术增添了创造的活力。

(节选自章杉译,《“就像一盒巧克力”:《阿甘正传》与后现代主义》,《世界电影》2001年第6期。略有改动)

 

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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