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歌》备课参考2(人教版选修备课资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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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语言特色 1.纯叙述性的语言格调 《长恨歌》除了讲了一个好故事外,另有一种引人入胜的魔力,那就是它的语言魅力。《长恨歌》的叙述节奏相近,速度均匀,小说描写世俗的生活细节繁密堆积,密不透风的语言风格让人感到充裕与满足。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往往只要有一个感觉或者细节的触动,密集的词藻便蜂拥而来,好像词句自身在分裂、繁殖,左右盘旋,雍容不迫,不可遏止。这使得情节的推进十分缓慢,有时甚至“语言的空间代替了故事的进度”。 然而,这种叙述又不是毫无节制任其漫溢的,面对纷繁芜杂的日常生活,王安忆采取了一种具有概括力的理性叙述,避免造成唠叨反复的文字堆砌,完成了眼花缭乱的细节背后的理性操作,显示了其成熟的文字功力。这是难能可贵的,用王安忆自己的话说是:“《长恨歌》的叙事方式包括语言都是那种密不透风的,而且要在长篇中把一种韵味自始至终贯穿下来,很难。”然而她却做到了。“《长恨歌》的写作在我的创作生涯中达到了某种极至的状态。”这种“极至的状态”可以理解为这种纯粹的叙述性的语言格调。 对于这种叙事的方法、语言的风格,王安忆有着充分的自觉── 我近来常常感到所谓写小说,就是一定要把小说语言和日常生活语言区别开来。小说是小说家自己讲的话,既然这样,在小说中戏剧性地模仿人物语言以至于达到类似日常生活中的那种真实性,就越来越值得怀疑了。我以前写人物对话,总是“他说……”“她说……”照录不误,现在,这种写法我总是力求加以避免。这看起来是个小问题,但是我认为也许是个一直被大家忽略了的大问题、根本的问题。归根结底,小说语言是一种叙述语言,也可以说是语言的语言或抽象性的语言。小说家寻找一种生活中没有的语言去描绘生活中到处都可以碰到的一些经验现象包括语言现象,这是问题的关键。 (选自王安忆《当前文学创作的“轻”与“重”》) 在《长恨歌》中她的叙述性语言被操练得越来越圆熟,甚至可以说达到了炉火纯青。她小说中的社会环境、人物个性已不再是通过对话表现出来,而是通过语言表现出的文化意蕴间接地去表现环境和人物,是用语言来表现意义上的小说。在小说中王安忆对40年代大上海以及活动在这个舞台上的上海人的心态把握得十分准确,叙述态度宁静从容,语言优雅古典却又现代味十足,口气老到而又特别明亮深情,表现出丰富的文化内涵。故事展开的现实时空完全被心理时空所代替,社会环境、人物语言、故事情节、人物心理等都是由叙述人的叙述话语传达出来的。从小说的语言形态来看,完全没有了她前期小说中出现的“他说”“她说”这种直接引语,小说中完全用的是陈述式的句子,是作家转述的语言而没有人物的生活语言。这种纯叙述的语言方式把故事与作者的关系拉近了,而把故事与读者的关系拉远了……王安忆自己有意识有目的地朝着小说语言的全面叙述化方向发展,这不仅标志着她语言风格的转变,也是她创作思想走向成熟的体现,使她感到只有使用纯叙述语言这样才能自由地阐述她的世界观,才能更充实地表达她的心灵世界,更淋漓尽致地议论生活。 (选自叶红、许辉《论〈长恨歌〉的主题意蕴与语言风格》) 2.陌生化语言的智慧 王安忆在《漂泊的语言》中对语言的“陌生化”有所解释:“所谓陌生化,就是对常规常识的偏离,造成语言理解和感受上的陌生感。在指称上,要使那些现实生活中为人们习以为常的东西化为一种具有新的意义、新的生命力的语言感觉;在语言结构上,要使那些日常语言中为人们司空见惯的语法规则化为一种具有新的形态、新的审美价值的语言艺术。”“要实现陌生化,不仅要有感受的‘新’、体验的‘新’,还要有语言的‘新’,陌生化是以感受与体验为基础,以语言与修辞为手段。”仅仅在课文节选的这几段文字中,我们就可以充分地体验到这种“陌生化”语言的智慧。 比如:“它不看远,只看近,把时间掰开揉碎了过的,是可以把短暂的人生延长。”“他们一边说明天见,一边心里不愿意今夜结束,明天再好,也是个未知未到。今夜就在眼前,抓一把则在手中。”这两个句子中,作者通过“掰开揉碎”“抓一把则在手中”使抽象的时间达到一种具体化的呈现。又如:“暮色流进窗户,像是温暖和稀薄的液体,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膜。”句中“暮色”与“流”的陌生搭配,把“暮色”比喻成液体,生动地描绘了暮色渐渐降临的过程。 像这样的句子在《长恨歌》中密度很大,几乎是贯穿整部小说,可以随手拈来,正如文中所说“把时间掰开揉碎了过”,《长恨歌》中许多警言妙语也都值得“掰开揉碎”来仔细品味。它们或是通过一些令读者感到陌生、偏离常规的语言形式,或是通过词类活用、陌生搭配,或是通过大量新颖的通感、比喻,形成了整部小说与众不同的风格。这些警言妙语,看似诙谐奇妙,但却又都是残酷的真理。它们都来自作者深刻的生活体验,是对生活现象提纯思考后的智慧结晶。作者以一个文化人的姿态和口气写着这部文化小说,在议论中把极哲学的问题形象化、具体化,就像一个来自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智者,既一分不差地还原着生活的本真,又高高在上地审视着生活,总结着生活。 此外,作者不仅仅把语言的陌生化单纯地作为一种感受与体验的语言再现,她更是把这作为一种自觉的语言追求,作为其构筑小说语言的手段之一。陌生化可以化平淡为神奇,化习常为新异,从而增加作品含蓄蕴藉的意味。 3.高贵的自说自话 在这部第三人称的作品中,虽然作者自始至终拒绝让“我”直接登场,但小说字里行间弥漫着一种高贵的自说自话倾向。文字上的“无我”之境,恰恰成了作者忘情于人物的最好证明。事实上小说的作家视角(或曰第一人称角色)是非常彰显的,它体现在对人物洞幽烛微的把握之中,隐约在对故事从容不迫的展开之中,尤其闪烁在对情境忽而淡妆忽而浓抹的随机点敷之中。虽然“我”没有直接亮相,但作品的叙述基调惊人地前后相谐。作为一只“看不见的手”,无处不在的“我”始终对小说的叙述风格实施着有效调控。或者,将“我”排除在字面之外也许只是为了强调某种间离效果,以使作者激情洋溢的笔墨得到调蓄,以使作者洞若观火的奇智得以立足其间。这种写作风格也许同样是裁制旗袍式的,是那种无意将边叉开得过高过露的旗袍:它忠实于每一个细微之处,效命于女性每一条美感曲线;它致力于彰显女性天然之美,同时绝不失温婉之度。 作家永远都应该自说自话,之所以说王安忆这种“自说自话”显得“高贵”,是因为它完全是利他的,完全以贴合人物精神趣味为标准。作家的艺术追求与主人公的生活情趣,在这部作品中得到惊人的整合,致使作家无需任何价值干预和道德评判就能使小说顺流而下地进行。小说虽然不乏那种话外音风格的旁白,但所有这些旁白,不管阐释得多么富有思辨力量,都始终很好地规避了批判嫌疑。在作家的立场“在场”与“不在场”之间,王安忆显示出高超的技巧。应该承认这一技巧不仅极富原创性,它还主要是女性化的。它不以局外人自居,不屑于仿效海明威之流树立的硬派标准,以免作家一不留神就显得过于冷酷;它也不谋求与主人公过于打得火热,不指望通过与主人公勾肩搭背来获得偷窥的视角,因为,那也会伤害作品的叙述格调,使语言缺乏应有的沉静和节制;它当然更不愿沾染时下作家中常见的自恋倾向,将小说篡改成展示作家一己趣味的陈列馆。王安忆毋宁更愿意扮演一位对主人公知心知肺的姐妹,她叙述而非宣泄王琦瑶的故事,参与而非干预王琦瑶的感叹,挖掘而非杜撰王琦瑶的命运,补足而非升华王琦瑶的价值。于是,作家的语言便同样具有她笔下人物的特征:美丽,但不咄咄逼人;家常,但拒绝无谓絮叨。 (选自周泽雄《〈长恨歌〉三题》) 关于节选部分 一、节选部分前后的主要情节 1949年,上海解放,“三小姐”和“旧时代”都被抛进了历史。王琦瑶被迫到邬桥避难,在邬桥,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与上海不可分割,上海叫人“长相思不能忘”。于是王琦瑶又回到上海,隐姓埋名在上海最普通的“平安里”安居下来,由爱丽丝公寓的金丝雀变成了柴米油盐的普通人。政权的更迭改变了她的命运,但并没有改造她的生活。她的“平安里”的屋子里,渐渐聚集起资产阶级的“故人”──严家师母,她的表弟毛毛娘舅,以及无产阶级的国际混血儿萨沙这样的闲人。时代在翻天覆地,他们却兀自在弄堂的“芯子”里维系着布尔乔亚式的精致生活,他们打牌,聊天,喝下午茶,自然免不了还有打情骂俏……节选的部分就描述王琦瑶在“平安里”的这段生活。 二、节选部分赏析 在小说细腻绵密的叙述中,1957年,历史的大背景似乎无声无息,看不到那种显明的痕迹。而事实上,历史的力量正在王琦瑶们的身上发生着作用。繁华落尽,过往残存的,就体现在她们的追忆和对吃与穿的讲究上,变成了“一种精雕细作的人生的快乐”,收缩成“螺丝壳”与“井底之蛙式”的生活状态。事实上,这种琐屑也充分说明了她们对生活依然葆有一份难能可贵的矜持与热情。就是“白果的苦香,有一种穿透力,从许多种有名或无名的气息中脱颖而出,带着点醒世的意思,也不去管它”。虽然明知时间留不住,却还是要做出努力,让日子有滋有味起来。那也便是“严师母”所无限的感慨的──“要说做人,最是体现在穿衣上的,它是做人的兴趣和精神,是最要紧的”。这一种挽留的姿势,让人生有了“哀而不伤”的味道,倒也难得。 另一方面,历史的翻转,岁月的流逝,让王琦瑶与严师母们都拥有了一种更平和的心态。“他们全都不计前嫌,好得像一个人似的,弄不懂为什么要彼此生隙,好都好不过来了。”没有了名利之争,也就没有了耍心眼、藏心机的必要,在最闲来无事的日子里,和和暖暖地互相慰安着。 “围炉夜话”这样一个短短的片段,无疑充分地展现了王安忆作为一个女性作家所具有的细密体察能力,在一个城市的“芯子”里面,人的细节才呈现了历史的真相。王安忆的描述也是体贴的,环境、感受,乃至于遣词造句,都吻合着小说中人物的心境,读起来,有一种欲说还休的缠绵。 “思考”导引 此题意在让学生通过对作者所描述的几位“闲人”的日常生活,来理解他们的生存状态。生活中的种种细节,琐屑但却是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芯子”里的生活,正是这样一个个围炉而坐的琐屑日子,填充了时代的裂缝。我们可以体会到作者试图通过这样一种细密的对日常生活的描述,来成就另一种抒写历史的方法:在她看来,王琦瑶从选美的舞台上走下来,走到“平安里”的这间屋子,而屋里的客人,从资产阶级的严师母、毛毛娘舅渐渐换成怀旧的“老克腊”、觊觎黄金的长脚等人,这就是她所认识的历史。在一个城市的“芯子”里把握历史的嬗变,作为历史表象的“1957”是苍白的,它在小说里几乎不能表示任何意义,只是一个抽象的不经意的滑过的年轮,它背后的日常形态的流水般的生涯,才是亘古而丰厚的。具体分析可以参考“综述”中“关键词解读”部分关于“日常与历史”的解读。 教学建议 一、课时安排及教学重点 1.《长恨歌》介绍,重点是介绍它的主要内容、主要人物(王琦瑶)和语言特色。“关键词解读”里的一些内容可以暂时不讲。因为与古代小说和现代小说相比,当代小说存在更丰富多样的解读方式,它所反映的问题和所拥有的内涵也涉及更多的层面和更广泛的领域,所以在介绍、讲读的时候需要把握好一个度,避免庞杂、面面俱到。要让学生从整体上对这部小说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有一个整体的而不是支离破碎的印象。 以上内容用1课时完成。 2.节选部分讲析。这一部分可以结合“关键词解读”部分做深入分析,尤其是对“日常”与“历史”的理解。另外,可以结合“纯叙述性的语言格调”和“陌生化语言的智慧”这两部分的讲解,来进一步引导学生对选文进行具体分析,可以具体到字、词、句的理解和分析,体会王安忆的创作理念及其语言的魅力。 3.引导学生理解课文中所描述的这种超越历史的生活方式和生活观念,其中一些关键字句很有细细品味的价值,要做具体分析。然后结合赏析文字,请学生思考怎样看待这种生活方式和观念。由于课文中所描述的年代和学生生活的年代间隔比较久远,而且地理位置上也可能会产生心理隔阂,所以在教学时要注意引导,可以先由介绍五六十年代当地的风俗人情、生活状态来领引学生进入主题。 以上两部分内容可用1课时完成。 二、问题研究 重点放在课文节选部分以及其相关内容的扩展阅读上。 1.课文的最后一段,“王琦瑶说,他们这就像除夕夜的守岁,可他们天天守,夜夜守,也守不住这年月日的。毛毛娘舅说,他们是将夜当成昼的,可任凭他们如何唱反调,总还是日东月西。严师母说他们还像守灵,不过那死去的人是上几辈的高祖,丧事当喜事的。萨沙说他们像西伯利亚的狩猎者,到头却是一场空。”请思考这段话的含义,它表达了一种怎样的情绪? 教师设计活动来完成对这个问题的探讨,可以通过分析这几种说法的相同与不同之处,可以结合课文中其他相关语句,比如“他们一边说明天见,一边心里不愿意今夜结束,明天再好,也是个未知未到。今夜就在眼前,抓一把则在手中。给时间做个漏真是对得没法再对,时间真是不漏也漏,转眼间不走也要走。”,体会这四位围炉而坐的闲人对于时光流逝的感慨,对于当下生活的经营与理解。 2.阅读“扩展阅读”中的节选文字,与课文所节选的文字相比较,体会时代的变迁,以及王琦瑶面对平安里居所“物是人非”的心理变化。并结合作者谈自己创作时的一句话──“王琦瑶从选美的舞台上走下来,走到平安里的一间屋里,屋里的客人,从资产阶级渐渐换成外币黄牛、长脚等人,这就是我所认识的历史”──谈谈对“历史”的理解。 追忆 相关链接:备课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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