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教师随笔、师生、成长、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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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省涟源市第三中学  肖理嫦

这是我的春天,谢娟是开在我的春天里的花儿。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和谢娟要去上海参加“恒源祥文学之星”中国中学生作文大赛现场总决赛。

4月26日,我到长沙,见到了湖南赛区的其他学生和指导老师,她们是:初中组常德五中的陈美伶和杨珍老师,江华自治县三中的黎燕和邱萍老师;高中组慈利一中的唐慧和周红玉老师,还有桃源四中独自前来的姚黎同学,清一色的娘子军,我们都很自豪。看完去年比赛的录像资料,下午六点我们登上K138,正式开始了上海之行。

上海的街头满目葱笼,亦有盛开的迎春花。但是上海没有给我温暖的春天。

我在上海不会乘公交车!所有的站牌当街一面都是广告。我和邱萍走了好长一段路,问了好几个人,才登上去城隍庙的932.公交车在红绿灯之间爬行如蜗牛,我在不是很拥挤的车厢里站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一个人为身怀六甲的我让座。透过车窗,看到临街的窗口晾着的衣服,它们被竹竿横穿着,在风中不雅的飘摇。这就是张爱玲说的华美的袍上的几只虱子吧。我开始头晕。

我在城隍庙吃了一碗24元的狮子头煨面,一笼12元的南翔小包,一碗5元的臭豆腐,之后,我赶紧按住在杨家滩辛苦赚来的几张红钞票。在上海,我干瘪的钱包很羞涩。

我从灯火辉煌、琳琅满目的南京路一路走到外滩,没有走进那些中外名店。传说中的外滩很美,但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外滩依然有很多游人,只是看不清别人的脸,更看不清波澜起伏的黄浦江是清是浊。而传说中的东方明珠竟然没有亮灯,我只见到它昏暗的轮廓。我愕然!

在上海,我无法对张爱玲说一声“哦,原来你也在这里”,找不到许文强的上海滩,而鲁迅故居,据说下午四点就关门了。春暖花开的时候,站在繁华的上海街头,我心底泛起一丝凉意。

我的春天在别处!

湖南教育报刊社的领队老师吴新宇是我此行的重大收获之一。原来他就是我在《21世纪我们做男人》中读到的吴新宇,原来他还是我的师兄。于是我们谈起诗人海子,谈起他的朋友江堤和彭国梁,谈起我的老师阎真和田中阳,谈起我们相似而又迥异的师大生活。于是我欣然拜读他的诗集《两个人的书》。他是高于普通人的诗人,他是诗人中的生活体验者。他以他的睿智幽默和妙语连珠消解我们旅途的疲惫和乏味,让我如沐春风。我的春天在吴老师盛放的笑脸上。

周玉红老师的满腹牢骚和委屈让我很感慨。原来她带唐慧来参赛还费了很多周折。慈利一中的高考成绩是很不错的,但他们的校长并不支持这次比赛,一度想放弃。直到唐慧的家长多次争取并主动承担老师费用的一半,校长才答应参赛。而同事中,不乏嫉妒之人。于是我为自己庆幸。在涟源三中,喜讯传来,全校欢欣鼓舞。校领导全力支持,同事们尽皆恭喜,只是为我的身体担心。去年亲历赛事的戴永胜老师和童泳琴同学提供了许多经验和资料,文学社的曾健民老师认真组织联络,比赛过程中多次关注。我的春天在涟源三中阳光灿烂的校园里。

在上海工作的表姐谢丹妮欣喜于我的到访。丹妮姐姐对我的关爱使我心潮澎湃。组委会为我们预定的车票是30日的,这样我就会成为五一婚礼上缺席的新娘。无奈只好求助于她,一个小时以后,她就告诉我买到了29日的卧铺票。五一前夕的票很难买,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连续两天,丹妮姐姐都尽量挤时间陪我观光,逛街,吃各种小吃,并执意为我买了一双新娘鞋。她的关爱,是上海今春最美丽的风景。但她的现状让我很忧虑。在我惬意享受爱情和婚姻的时候,31岁的她仍没找到如意的男友,她的家四十多平米,在顶楼,二手房,花了三十多万,她不得不分租一间给别人,以减轻房贷的压力。她每天七点出门上班,下班到家是晚上七点半。原来我的春天一直在涟源三中轻松快乐的生活中。

谢娟是我这个春天里最美的花儿。她的文字脱颖而出,是我的骄傲。她的聪明懂事,乖巧体贴,更是我的自豪。别的老师都羡慕我有这样的学生。她一路上主动为我拿行李。吃饭时她会叫我多吃一点。而我买给她的食物,她总是吃得很少。上下火车时,她不忘提醒我:“老师,你靠边走,扶着栏杆,不要被别人挤了。”吴老师劝她领了奖和他们一起回来。她拒绝了:“不,我得一路上照顾老师。她怀孕都六个月了,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这个小姑娘的表现,让我的感动成为这个春天里的一场花雨。

在火车上,我们得到了喜讯:谢娟荣获了此次比赛的全国一等奖!吴老师替她领取了金牌。

这个春天,很温暖。

20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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