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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构后现代主义 张旭与网友访谈录 绿茶() 编者按：2001年5 月19日16时，中国人民大学博士后张旭做客人民网读书论坛，与网友交流 “解构后现代主义”。现将访谈实录整理如下，供网友参考阅读。 【佳宾介绍】张旭，男，1971年10月，黑龙江人。毕业于北京大学外国哲学研究所，师从陈启 纬教授，治德国哲学，主攻海德格尔。随后到中国人民大学做博士后，治德国神学。主要专业方向： 1、德国古典哲学；2、德国、法国当代哲学；3 、基督教神学。 主要发表作品：1 、后现代空间（全国后现代主义与当代中国研讨会 1994 ，5 ） 2、海德格 尔的上帝（香港，《中国书评》1998，8 ） 3 、《社会科学名著导读——海德格尔篇、福柯篇》（1998，北京大学出版社） [ 张旭] ：开场白！ 解构后现代本身就是一个后现代的行为。为什么不说是批判后现代呢？因为批判是一种现代主 义的思维方式。解构是说，如果我们把后现代当成一种概念，一种理论的话，那么，这个词语是有 些自相矛盾的。后现代总是相对于 “现代 ”而言的，因此，它实际上所从事的事业是对现代性 的反思和批判，而不是自己另立门户。破大于立。如果这么说，就象哈贝马斯说的一样，后现代主 义其实是现代性未竟的事业的延续。后现代固然是求新，但是却与现代性的危机和分析不能分开。 但是，他又要表明自己是不同于十八、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上半叶的早期现代主义，并克服了现代 性的前提和局限，所以就叫自己是后现代主义。 “后 ”其实是一种现代性的概念，也就是说， 超越和克服了过去的历史，进入新的时代的现代性观念。因此，这个名字是一个现代性的举动。在 后现代的思想中有一种东西叫做命名政治， “后现代主义 ”就是一种命名政治，他通过先给自 己一个名字，确定下一个立场，然后再呼唤出自己的肉身，再给自己赋予给自己形象、理论等等。 的确，后现代主义也是命名政治最成功的一次范例，一旦他被命名之后，就立即风靡全球。许多年 轻人都以自己是后现代的一代而自豪。美国老一代人经常把所有现在比较时髦的小青年都叫做后现 代主义者。因为后现代就是激进、前卫、新奇的代名词。揭露出后现代概念是一种现代性的行为， 其命名的行动是一种现代性的思考，这是我们解构后现代的第一步。 [ 蓝丝绒] ：请嘉宾自我介绍一下。 [张旭] ：我叫张旭，主要搞德国哲学和法国哲学，还有 基督教神学。 [ 青藤雪个] ：请问，基督教可以让人心理平衡吗[ 张旭] 可以。在世纪末的时候，在世界各 地兴起了很多宗教活动，这些都属于后现代的一部分。 很多人都追求一些神秘主义的东西，也有的叫身心健康运动或者超心理学。 [ 张旭] ： 我主要研究的人物是海德格尔 、巴特、福柯 [ 拈花] ：我喜欢魔幻现实主义，博士给解构一下？顺便问问啥叫解构呀？ 据说解构的最好实例是大话西游[ 张旭] ： 结构是德里达的名词。就是分析事情的可能性的 条件，一般人把它误会成是摧毁旧的传统的意思。魔幻现实主义 也许是后现代主义者比较喜欢的 东西，因为现实的东西也是魔幻的东西，魔幻的东西也是现实的东西。拉丁美洲的文学总是影射着 拉丁美洲的政治和历史，非常后现代。 [ 拈花] ： 是的，非常喜欢百年孤独，看了好多遍 [蓝丝绒] ：酷！周星星也时后现代吗？ [ 张旭] ： 周星驰是中国的后现代。大家之所以喜欢他，是因为他提供了一个本土的后现代 文本。 [拈花] ：不知道吗？已经被北大的权威封为后现代经典了，呵呵 [ 天目] ： 张老师好，后现代主义是否是反分析哲学等西方现代哲学传统的？ [张旭] ：是。 [ 赵敏] 问：后现代既然是现代之后（post超越）那么你的解构后现代是不是意味着你所做的 事业是后（超越）后现代？若如此你的事业才真叫前卫。我这样说是不是有问题？ [ 张旭] ：不一定。我是一个传统主义者，但是我对后现代这套话语并不陌生。 [ 绿茶] 一问张博士：后现代是怎么来的？ [ 张旭] ：最早好像是在建筑行业和诗歌领域中出现后现代这个词，不过这并不重要。他真正 流行起来还是在文学批评和哲学的领域中。细说起来，后现代主义形成是由三个国家共同完成的。 原材料最初由德国思想家门提供的，所谓的四大思想家：尼采、马克思、弗洛伊德、海德格尔。然 后在法国的结构主义五人帮中加工成型的：文化人类学家列维·施特劳斯、精神分析学家拉康、文 学批评家罗兰·巴特、马克思主义哲学家阿尔都塞、思想史家福柯。其中，拉康、巴特、福柯后来 也被认为是后现代思想家。这一代之后就是法国新崛起的一代人被认为是地地道道的后结构主义者， 也就是美国后现代主义者的师傅：哲学家德里达、利奥塔、鲍德里亚、福柯和德勒兹。他们这些哲 学迅速地传播到美国，美国成为现在所谓的后现代文化的最大生产国和出口国。美国的英文系（相 当于我们的中文系）是这宗商品的主要制造者。德国的哲学和法国的后结构主义不同，法国的后结 构主义也和美国的后现代主义不同。后现代主义基本上是一种美国制造。美国不仅生产和出口后现 代主义，还有其他的全球化理论、后殖民主义、女权主义等一大堆东西。不过真的就学问来说，几 乎所有的德国和法国的人对认为美国人没有学问，更没有思想，只有意识形态和文化大工业。 [ 王洛克] ：有人说，中国的一些无聊文人总是玩弄一些概念，不解决一些实际问题，请问嘉 宾对此有什么评论。 [ 张旭] ：我有同感！后现代有比较肤浅的一面，炒作的一面，但是也有比较深刻的一面。后 现代的思想家，比如德里达和福柯他们可不是不学无术的，他们的学问可大的很，美国的后现代一 般来说比较肤浅，中国的也是。后现代比较肤浅是因为它将自己限制在人文领域，并没有形成完整 的后现代的社会理论和政治理论，即使比较精彩的文化分析也没有形成理论。 [ 清洁] ： 张博士：您好。请问“后现代思潮”“后现代理论”“后现代主义”这三个概念 相同吗？ [张旭] ：大致相同。 [ 苦夜茶] ： 您能不能简单说说什么是后现代主义？？谢谢！ [张旭] ：后现代主义是一个 美国货。它说现代已经过去了，或者是现代已经终结了，现代的那套东西行不通了，我们进入了一 个新的时代，就是后现代。 [ 拈花] ：博士：后现代、词语命名、意识形态工业这些可以理解为文化霸权的形式吗？ [ 张旭] ：可以。后现代的很多思想家比如德里达、福柯、利奥塔、布尔迪厄都比较注重对文 化、教育制度等方面的批判，他们和葛兰西对文化霸权和阿多诺对文化工业的批判有异曲同工之处。 [ 清洁] 我们国家对“后现代社会理论”研究情况怎样？出了那些专著？ [ 张旭] ：1985年杰姆逊受乐黛云的邀请在北大讲 “后现代主义与文化理论 ”，这是我国 第一次从大体上知道后现代主义。杰姆逊也是后现代主义主要的理论家之一。1989年前后的新实验 小说被其文学批评家定位为后现代主义。1992年王宁在北大请一批外国文学理论家研讨后现代主义 的文学批评，1995年陕西师范大学召开 “后现代主义与当代中国 ”的研讨会，当时我是参加了 的。现在，几乎所有重要的后现代理论家的著作我们都翻译了一些，比如：杰姆逊、福柯、德勒兹、 德里达、罗蒂、列维纳斯、巴特、鲍德里亚、利奥塔、布尔迪厄、鲍曼、阿多诺、德曼、哈贝马斯 等等，没有翻译过来的还有卢曼，拉克劳和莫菲等，也正在翻译。文学批评方面比较容易接受后现 代理论，比如北大的王岳川，哲学界则几乎都不接受后现代主义。只有社科院的王治河写过后现代 主义的书，凯尔纳和贝斯特的书《后现代理论》和罗斯诺的书《后现代主义与社会科学》翻译过来 以后，关于后现代介绍的大路货著作也基本上够用了。《福柯文选》四卷本由三联的舒炜主持，今 年底就可能面世了。专门研究拉康、福柯（刘北成）、德里达（尚杰）、巴特（汪民安）的都有一 些人。也有研究文化方面的。其实还有另外一些后现代主义思想家，比如巴塔耶，本雅明，列维纳 斯，列奥·施特劳斯等。 [ 王洛克] ：“后现代”这个概念本身就反映出一种语言表达上的缺陷，实际上就是对现代性 或现代化概念认识的模糊。 [ 张旭] ：不是对现代性概念的模糊，而是对现代性概念的清醒的认识。后现代主要就是批现 代性以及现代性的各种观念，当然，16世纪的现代性和19世纪的现代性是不一样的，施特劳斯说现 代性有三次浪潮，图尔敏区分了两种现代性，说明现代性本身是非常复杂的，相反，象哈贝马斯这 样的现代性思想家反倒低估了现代性的复杂性。 [ 苦夜茶] ： 后现代主义最大的特征（点）是什么？以哪部著作为开始？ [张旭] ：后现代 的特征。从好的方面或者说从它的思想贡献说吧。首先，恐怕是所谓的差异性或异质性。德里达所 谓的 “延异 ”，利奥塔在《后现代状况》结尾所谓的 “捍卫异质性 ”. 其次，解释学上的 文本理论和读者理论、接受理论，相对于从前的作者理论，从文本和读者接受的角度可以更复杂地 理解文本。再次，也是解释学上的意义理论，批判单义性和亦义的意向性、真理性，试图以解释的 活动取代意义的先在。再次，历史理论。既是对历史主义的批判，批判历史编纂和实证主义，也是 一种新的历史主义，强调历史没有意义，强调历史叙事的语言特征，即隐喻性和虚构性等等。再次 是哲学上的批判主体性和形而上学，或者说西方的哲学传统。所谓的 “哲学的终结 ”. 这从海 德格尔、尼采、弗洛伊德、马克思那里就开始了。最后，是对现代性的全面的批判。这些东西我认 为都很重要，而且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我们这一代年轻人对西方思想的理解的视角。 [ 错意] ：后现代是如何解释异质性的原因的 [ 七星河] ：你是研究德国哲学的，德国和日本对二战态度如此不同。您能否从哲学上分析一 下德国的思想根源[ 张旭] ：可以。德国纳粹主义的兴起是与魏玛共和国的自由民主实践的失败有 关系。当时知识分子都认为必须以一种新的方式克服自由主义的政治，所以他们就选择了国家社会 主义，当时的知识分子认为他们的选择是出于理论思考的。但是二战失败以后他们从思想上进行了 反思，也进行了对纳粹的大肃清。日本的东京审判是完全模仿德国的纽伦堡审判的，德国经历了自 然法的复兴运动，日本就没有这些东西，所以德国和日本对待二战的态度还是不一样的。 [ 绿茶] 二问张博士：中国现在进入后现代了吗？逐个有后现代主义吗？在哪些地方有体现？ [ 张旭] ：后现代是一个命名政治，他一旦被命名了，就属于全球化的了，可以说是美国抢先 注册到了这个名字，因此给其他的国家带来很大的压力和焦虑。因为一种新的大趋势出现，很快就 会席卷全球，不适应或及时迎接挑战者就会在新一轮的世界竞争中落伍。后现代代表了一种全球化 的新趋势，全球化并不是普遍趋同一致，都达到美国和日本的生活水平，至少我们在许多方面还没 完成现代化呢，而是说现在出现了现代化事业的新方向或批判现代化事业。后现代的一个基本事实 是存在着并置或不平衡的现象。也就是说在后现代社会中现代的特征和后现代的特征都是有的。后 现代试图以所谓的后现代的东西带动和改造现代的东西。这也是用于全球化的世界，因此，中国也 是处于一个后现代时代，不过在我们这里现代的更多一些。后现代社会所描述的各种现象我们在以 前所谓的未来学家那里，比如奈斯比特的大趋势，托夫勒的第三次浪潮，贝尔的后工业社会的来临， 基本上已经见过了，不过现在就是换成了数字化时代、知识经济、全球化时代、网络时代等等。有 些美国的后现代社会的现实我们基本上还没有遇到过，比如行政危机、法律危机，但是其他的一些 后现代特征已经在中国出现了，比如互联网的使用，电信方面的手机、生态危机。后现代现象并不 完全都是好事情，基本上说来，他所面临的是现代性的各种危机，后现代代表的是一种克服这种危 机的希望和努力，在我们这里正在往现代性的 “危机 ”的那方面赶呢。 后现代本身既是一种与八十年代以前的社会在社会结构上的断裂的社会现象，也是一种新兴的 话语现象，而且尤其是一种话语方式。就作为话语方式的后现代主义而言，中国是有后现代主义的。 中国有后现代主义并不是说有自己的代表人物，而是说有许多翻译的著作，大家都操着一口后现代 的行话。后现代化与在中国的旅行和话语激增、膨胀都体现了后现代化与本身的存在。1985年杰姆 逊受乐黛云的邀请在北大讲 “后现代主义与文化理论 ”，这是我国第一次从大体上知道后现代 主义。杰姆逊也是后现代主义主要的理论家之一。1989年前后的新实验小说被其文学批评家定位为 后现代主义。1992年王宁在北大请一批外国文学理论家研讨后现代主义的文学批评，1995年陕西师 范大学召开 “后现代主义与当代中国 ”的研讨会，当时我是参加了的。现在，几乎所有重要的 后现代理论家的著作我们都翻译了一些，比如：杰姆逊、福柯、德勒兹、德里达、罗蒂、列维纳斯、 巴特、鲍德里亚、利奥塔、布尔迪厄、鲍曼、阿多诺、德曼、哈贝马斯等等，没有翻译过来的还有 卢曼，拉克劳和莫菲等，也正在翻译。文学批评方面比较容易接受后现代理论，比如北大的王岳川， 哲学界则几乎都不接受后现代主义。只有社科院的王治河写过后现代主义的书，凯尔纳和贝斯特的 书《后现代理论》和罗斯诺的书《后现代主义与社会科学》翻译过来以后，关于后现代介绍的大路 货著作也基本上够用了。《福柯文选》四卷本由三联的舒炜主持，今年底就可能面世了。专门研究 拉康、福柯（刘北成）、德里达（尚杰）、巴特（汪民安）的都有一些人。也有研究文化方面的。 其实还有另外一些后现代主义思想家，比如巴塔耶，本雅明，列维纳斯，列奥·施特劳斯等。 [ 醒回梦境] ：张旭先生：在科学时代，形而上学是否可能及如何可能？ 在科学时代，形而上学是否可能及如何可能？ 我想问张旭先生的是：所谓的后现代主义对形而上学的态度是什么？ 哲学自其诞生之日起，便以智慧的追寻为其题中之义。作为人类认识成果的一种形式，智慧是 在和知识的对照中显示其特征的。知识和智慧的关系问题是一个古老而常新的问题。近代以来，随 著科学在人类生活中的作用越来越大，出现了科学崇拜的思想。在对工具理性与科学认知的片面强 化中，我们确实可以看到某种遗忘智慧的趋向。马利坦曾将这种现象的产生与笛卡尔联系起来，认 为：“笛卡尔废黜了智慧。”这种评论是否恰当或可讨论，但自笛卡尔等把世界数学化了以后，人 们开始逐渐疏远了智慧，这似乎确实是一种值得注意的历史现象。作为科学主义在哲学中的一种表 现，尔后的实证主义提出了反形而上学的主张，智慧的遗忘往往取得了拒斥形而上学的形式，它在 将存在片面化的同时，也使哲学变得贫乏了。因此，近代以来，知识和智慧的关系问题中的一个重 要方面就是：在科学时代，形而上学是否可能及如何可能？随着西学东渐的深入，这个问题也使中 国哲学家感到困惑。1923年的科玄之争，以论战的形式尖锐地把形上学之可能性的问题提了出来。 我们应该如何克服智慧的遗忘呢？在走向现代或后现代的过程中，我们又是不是应该回过头去 看看几十年前的科玄之争，看看这样的“近代传统”或“现代传统”（moern tradition ）能够给 今天的后现代主义带来点儿什么呢？ [张旭] ：后现代主义主要就是批判形而上学的传统，他们认 为形而上学在本体论上、宇宙论上、目的论上、神学上、主体论上都已经终结了，但是在后现代形 而上学是可能的，但是这意味着要以一种新的方式重新解读形而上学的传统。举例说，海德格尔并 不在乎别人说他是一个有形而上学味道的哲学家，他的学生约拿斯用传统的形而上学写了一本书， 叫《责任的原则》，也是一本后现代的著作。 [拈花] ： 我觉得对形而上学批判最彻底的是黑格 尔 [ 王洛克] ：中国有许多值得发掘的传统文化资源，如结合现代科学理论，可以有很好的新思 想的生长点。 为什么我们中国的一些学者总爱屈从洋人的话语霸权？是中国人缺乏创造性，还是中国人丧失 了传统文化之根转而以外国文化为时髦的结果？ [ 张旭] ：我同意。后现代提供了一种新的解读自己本土文化传统和经典文本的方式。但是我 们要学会后现代这套重新解读经典文本的方法。 [ 拈花] ：博士：请问后现代哲学对原有的现代哲学的伦理道德和社会价值体系都有那些批判 或解构？ [ 张旭] ：是的。 [ 拈花] ：博士，给点内容好吗？我还比较的愚钝悟不出‘是的’是啥内容！呵呵 [ 绿茶] 三问张博士：后现代的生活方式与现代的有什么不同吗？ [ 张旭] ：很多后现代的生存感觉其实始于存在主义及其文学。生活与个性（生命权力）的关 注取代了对国家和民族的关注或者说公共领域的衰微。重新发现玩世不恭的犬儒主义和游戏、反讽 一切的怀疑主义。个人的无能为力。虚无主义、精神空虚和精神分裂。对崇高和制度的漠不关心或 对他人的冷漠：非人。破碎的生活与无家可归；时空感知方式的巨大变化，如互联网和出国留学； 共同体的丧失与认同性的丧失：中西文化的冲突。肉身政治和快感文化（摇滚、同性恋、吸毒、犯 罪）。一种阴谋史的历史观，在每一种权力和机构的背后都有压迫和同谋。后现代非道德主义的伦 理：一种多元宽容的差异伦理，一种强调新整合的生态伦理。 [ 直立猿人] ：“中国人民大学的博士后”的这次回答比较“后现代”嘛不按照传统的造句方 式来叙述，只是随想随写，哪怕零碎不堪。 很希望看到有人研究“时空感知方式的巨大变化，如互联网”对人的生活方式和思想交流带来 的影响。 您的签名水平和您对哲学的研究水平好像不太一致啊。 [ 赵敏] ： 这种解释不象博士，倒象是丁关根同志的秘书。其实后现代表现在生活上倒是更 符合人性。 [ 绿茶] ：四问张博士：有人说海德格尔是一个纳粹主义，他的东西是一种法西斯哲学，你对 这样的评价认可吗？ [ 张旭] ：海德格尔是一个纳粹分子没错，但是他的哲学不是纳粹哲学哲学和政治不能直接挂 上钩，现在一般的对待海德格尔的态度是批判他的政治上的失误，但同时尊重他的哲学，把他的哲 学和政治上的失误分开。作为哲学家他是20世纪最伟大的思想家，作为一个普通人他的人格有些问 题，作为一个参与政治的人，他的头脑不清楚，当然，海德格尔的哲学里面没有伦理学和政治学的 思考，所以他的思想不能避免某种政治上的失误。但是应该把他的纳粹问题放在德国那个时代的政 治背景和文化背景中来考虑，我觉得德里达对海德格尔的态度就比较合情合理。 [ 赵敏] ：海德格尔在政治上也没有过错。叶利钦不也曾是共产党员吗？你能说他为此而不伟 大吗？ [ 闽蛇儿]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海德格尔任纳粹时期某校校长的思考。（玩的） [ 王洛克] ：“后‘后现代主义’”又是什么主义？ [张旭] ：就学术思潮的更替来说，现在 在美国后现代主义这波已经过去了新一波叫新历史主义、后殖民主义等等。但是其实他们是属于一 个大的后现代主义思潮里。 [王洛克] ： 为什么不可以说他们都属于一个大的现代主义思潮里？ 这都是一个思想分类问题 [ 苦夜茶] ：有人说：中国现在都还不是“现代主义”，奢谈什么“后现代”？您怎么看？ [ 张旭] ：你所说的现代主义是指什么意思？是指经济上达到发达国家的水平还是政治上实现 自由民主或者福利国家？后现代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在中国是存在的，即使中国有的地方连现代也达 不到。能上网就是后现代。能上网不仅意味着一种新的技术，也意味着新的生活方式，也意味着公 共领域和自由空间的拓展。 [ 苦夜茶] ：指的经济和政治的相对滞后，我们连现代都不是，怎么谈后现代？ [ 清洁] ： 应当看到后现代社会理论有不少是历史唯心主义，那么开展对后现代社会理论研 究，是不是一定要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 [张旭] ：在西方有的人是坚持用马克思主义来做后现 代主义的比如杰姆逊、拉克劳和莫菲。哈贝马斯虽然是现代主义理论家，但他本身是后现代主义运 动中的重要的一面，缺少他后现代主义显得不完全。 [ 天目] ：哲学本身，是虚妄的，1.是，2.否，3.也是也不是，请选择——这个选择题，是否 后现代？ [ 张旭]3. 解释：后现代主义认为哲学终结了，但是另一方面后现代主义的哲学话语又以新的 形式激增，这样看在后现代哲学还是存在着的。哲学也许是虚妄的，但是思想并不是空洞的。 [ 拈花]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 绿茶] 五问张博士：后现代主义的弱点和缺点是什么？ [ 张旭] ：后现代是在哲学和文学批评领域内先行出现的一种现象，在这两个领域之内是比较 成熟的。后现代理论从这些人文学科扩展到文化研究领域，也取得了极大的进展，这是它的专长。 后现代理论除了擅长批判现代性之外，最擅长就是分析当代的社会和文化现象。后现代社会和文化 现象很杂，什么都有，而且空前地暴露出问题，所以对这些文化上的分析一般都非常精彩，令人晕 眩，以利奥塔、鲍德利亚、杰姆逊等为代表，但是对真正的社会科学和社会理论的意义不大。社会 现象的描述之是社会现象的分析的第一步而已，还缺乏真正的理论上的建构和贡献。也就是说，后 现代主义仍然是一个人文学科的现象，它在社会学科和自然科学之内的作用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体 现出来。 后现代主义理论缺乏社会理论，缺乏政治理论。因为后现代主义一个基本的取向是注重文化方 面的意识形态和国家机器，注重微观权力和微观反抗。因此，他们反对建立一种宏观的叙事理论。 这是一种对自己的误解。事实上，在社会学上卢曼就是一个比较成熟的后现代社会理论家。除此之 外，布尔迪厄和吉登斯也试图融合结构主义与功能主义建构一个新的后现代的社会理论。在政治理 论上，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和杰姆逊、拉克劳和莫菲等新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家倾向于反对犬儒主义 倾向的回避，主张要进行社会批判和政治革命。但是这首先要建立在对当代社会的深刻分析之上。 后现代社会是一个高度抽象的社会。个人无法成为个人行动的主体，分化的系统和各种组织已经是 社会高度非人格化，这就是以前所说的 “异化 ”. 文明化的进程就是不再人情味，但却十分理 性化、文明化、系统化。重建社会理论首先要重新理解韦伯、涂尔干、马克思、帕森斯等人所提出 的问题，其次，象福柯的微观权力分析是一种重要的思路。再次，必须在政治理论上克服所谓的自 由主义和社团主义的虚假对抗，对现代国家理性和现代自由主义和共和政治的形成重新审理，建立 一种新的公民科学和公共领域政治。后现代高度抽象的社会意味着个人要有高度的主体性或自由， 承担自己的理性选择，反思和学习自己所处的系统。最后，还在政治理论和社会批判理论之外，需 要一种行动理论和反抗理论。这方面，后现代主义可以提供很多东西。 [ 天目] ：好。 [ 赵敏] ：中国人上网了就是后现代吗？请问：后现代到底是思想性的，还是指现实的科技工 具？ [ 张旭] ：后现代既是技术理性的也是价值理性的，上网是一种技术也是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 拈花] ：命名政治！ [ 鸡鸣] ：再问？张博，你研究“后现代”是想解决什么现实问题？或者说，“后现代”能解 决什么现实的问题[ 张旭] ：后现代主义在人文领域引起新一轮的思想解放，现在最重要的是对后 现代社会的政治理论和社会理论的建构，在这方面福柯的自由实践、卢曼的系统分化、以及韦伯的 价值多元化、涂尔干的社团主义、帕森斯的普遍价值、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等理论的综合，对于我 们分析后现代社会的运作机制非常有用。简而言之，后现代社会必须关注价值多元化、关注个体的 伦理实践、还要关注技术之外的制度建设和社会各个系统之间的相互制约，这样才能实现社会的高 度理性化。仅仅关注于程序技术缺乏系统分化的制衡，就会导致“寻租—腐败”的恶性循环；缺乏 抽象价值的多元化就不能充分发育公共话语空间和公民社会；缺乏价值理性和个体的伦理实践，就 会导致经济繁荣背后的精神空虚。 [ 鸡鸣] ：希望在政治，道德，伦理方面带来生气和有所突破[ 可雪] ：愚之见，“后现代主 义”给必然王国的“文学家”们与“哲学家”们提供一个恶性循环大比拼的擂台 [ 知白守黑] ：张先生能否介绍一下新历史主义、后殖民主义。 [ 张旭] ：北大的张京媛出版了两本书。一本是关于后殖民的，一本是关于新历史主义的，可 以看看。新历史主义是说历史是写出来的，写出来的东西就有文学性；后殖民主义是说要摆脱殖民 主义者的眼光看我们这些被殖民者。这两种都受益于后现代主义。 [ 知白守黑] 庄子学说和后现代主义是否有相似之处？ [ 张旭] ：大有相似之处。可以说在中国最后现代的就是庄子，中国人受庄子影响很大，所以 这些人也多半都喜欢后现代主义。后现代呵佛骂祖还有禅宗的味道呢。 [ 拈花] ：好像不是一个范畴的东西[ 闽蛇儿] ：：）虚无中是不是还有“出世”和“入世” 之分？ [ 知白守黑] ： 有人说有类似。 [拈花] ：世界观？人生观？类似[ 知白守黑] ：对世俗的 批判 [ 头脑] ：请问海德格尔哲学的根本缺陷是什么？ [张旭] ：没有政治理论、没有社会理论、 没有伦理理论、没有心理分析、没有文化理论，只有本体论。 [ 头脑] ：不根本。其本体论的根本缺陷呢？ [ 王洛克] ：记不清楚了，前几年（？）某个学者有意把一些所谓后现代术语胡乱拼凑起来寄 给某杂志，结果给发表了[ 张旭] ：这是有可能的。以前用电脑程序也做过朦胧诗，这是后现代比 较轻松和幽默的一面，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 [ 王洛克] ：我觉得这正是后现代主义话语该批判的地方 [ 清洁] ：请问张博士，您能否介绍一下您本人研究后现代理论的成就？ [张旭] ：我并不是 研究后现代的，但是对后现代并不陌生，我认为福柯的思想对于思考问题很有用。 [ 赵敏] 请问：如果使用科技工具的生活也能说上是后现代，那么新技术革命是不是能够把全 人类都导入后现代？否则中国人上网就不能说是后现代了。这个问题真叫人糊涂，是不是后现代全 人类都不可避免？ [ 张旭] ：不能。因为知识经济数字化，这些只是后现代的表面现象，这些东西如果不能拓展 后现代的空间和交往的理性化，那就仅仅是技术理性的扩张和异化的加剧。后现代社会仍然是一个 有中心和边缘，贫富不均的社会，幻想通过技术实现普遍的富裕和发达，这是一种现代人的理想， 现在开来不可能实现了。地球资源就那么多，不可能人人都达到美国人的生活水平，也不能都达到 很高的教育水平。后现代只是提供了不同于现代的空间，不同于现代思考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方法， 但是问题还是在，有些问题比现代性的问题更可怕，黑客帝国就是后现代的一个问题，比如同性恋、 吸毒，虽然现代社会也有，但是却是后现代社会的主要问题。 [ 农二哥] ： 同性恋、吸毒也算后现代，这后现代不要也罢，张博士，你定义后现代，没把 自己头弄昏吧 [ 赵敏] ：你怎么说海德格尔哲学没有心理分析呢，《存在与时间》是一部典型的超验心理学， 你难道没读过？ [ 张旭] ：你说的对，存在主义有自己的心理分析。比如说萨特把自己的心理分析叫做存在主 义分析。但是我刚才说的心理分析主要是指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但是精神分析学家拉康受海德格 尔的很大影响。你的纠正很正确！《存在与时间》是一本好书，应该多读几次。 [ 赵敏] ：请原谅我再补充一下海德格尔的心理分析正是弗洛伊德式的整个存在主义的分析都 是弗洛伊德式的。 [ 醒回梦境] ：张旭先生：中国哲学倒是可以“以一种新的方式重新解读形而上学的传统” 你所说的后现代主义对本体论的终结恐怕只是对作为与认识论、逻辑学相结合的本体论的终结。 作为智慧探索的内在向度，对存在的终极追问有两种道路：一条是本体论、认识论、逻辑学的结合， 也即在广义的认识过程中把握存在的意蕴，从康德、黑格尔、到马克思都已经在不同层面上展示了 这一思路，而其内在的理念则是存在（或本体）与方法的统一；二是本体论、伦理学与价值论的结 合，即在人自身存在意义的追求中，来不断敞开存在，而它所指向的则是存在与境界的统一。这一 思路比较典型地体现于中国哲学中。 对中国哲学来说，智慧的“形上”之思本身并非隔绝于“形下”之域。中国古典哲学很早就形 成了日用即道的传统，从存在的本来形态看，日用即道意味着终极意义上的道并非疏离于日常的经 验世界；就把握存在的方式而言，日用即道意味存在本身惟有在人的“在”世过程中才向人敞开。 这是否也意味着中国哲学一直在“以一种新的方式重新解读形而上学的传统”，因而越是传统的、 却反而越是后现代呢？我糊涂了。 [ 张旭] ：西方哲学和中国哲学不大一样用中国哲学也可以解读西方形而上学传统，例如用中 国的孔子《春秋》的微言大义的经学方法解释柏拉图的哲学就很有意思，施特劳斯就是用的这种方 法，但是他没有说这是中国的经学方法，道理是一样的。 [ 天目] ：反者，道之动也。 [ 醒回梦境] ：张旭先生：你是如何理解“向死而在”的？这对你的人生哲学有没有影响？ [ 张旭] ：对我影响很大。后现代社会的死和以前的死不一样，以前的死有葬礼，很庄重很认 真，现在大家对死比较麻木 了，一般就是自然死亡。另一方面后现代对死很敏感，因为经历了二 战巨大数量的死亡，而且是国家有理由的去杀人，大家看过《辛德勒名单》，后现代社会对人权的 捍卫也同样是基于对死的权利的捍卫，如果不让你自己自由的死那也是很可怕的，但是总之后现代 的文化是一种追求快乐和消费的文化，不象古代人总是沉思死亡对于生命的意义。加缪说，哲学就 是对死亡的意义的思考。日本人喜欢自杀，他们对死亡的思考是全世界最深刻的。印度人也是这样。 人是一种尊重自己的死亡的动物，也就是说人不能吃人，人不能杀人，但是现代社会大批的有理性 的杀人，所以后现代主义者认为现代社会出了问题，现代的民族、国家、主权等理论和意识形态是 大有问题的。 [ 醒回梦境] ：给我猜着了，呵呵[ 说句心里话] ：加缪说，哲学就是对死亡的。这一句我同 意，呵呵 [ 知白守黑] 能否讲一下后现代主义涉及的领域？（我列举的是否全和准？）小说，诗歌、哲 学、雕塑、建筑、电影、绘画、女权主义[ 农二哥] ：还有吸毒和同性恋、嘻皮士…… [ 绿茶] ：我补充一些，请嘉宾继续补充。戏剧、舞蹈、摄影、人类学、心理学……。 [ 张旭] ：我觉得还有其它一些领域。比如说公共决策、绿色环保、宗教活动、健康、全球旅 游、堕胎权利、动物权利等等等等。比如说西方的自然科学杂志和国防科学的杂志也登一些后现代 的东西，后现代分析自然科学或者其它各种科学的行话、真理条件、修辞术、学科体制等，可以说 后现代无孔不入，还有后现代的医学、后现代农业。格里芬的后现代主义的书已经翻译过来了，叫 《后现代科学》，可以看一看。 [ 王洛克] ：当下流行所谓“另类文化”，呵呵，这大约也属于“后现代”吧[ 张旭] ：绝对 是。 [ 赵敏] ：请问一个题外话：目前中国的哲学研究有没有人才危机？ 我本人是哲学硕士，但 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读过哲学书了。现在在一家私企里打工，但想起以前的哲学还是很心疼的。不知 道象我这样的人有多少，请问你是不是毕业后有放弃哲学的念头？ [ 我是西瓜] ：但是也有人放弃了原来的专业转攻哲学的。 [ 绿茶] ：这位嘉宾本科就是学的计算机，后转为哲学。 [ 拈花] ：我天天看哲学书，我学计算机的[ 知白守黑] ：钦佩！ [ 张旭} ：我从未打算放弃哲学。中国的确存在着哲学人才的危机，这主要是教育体制的问题， 最优秀的人并不愿意学习哲学，而是选择了科学，搞哲学的都是一些有性格有兴趣的人，其实中国 人文科学的人才都是很缺乏的，看一下美国就知道我们国家主要是搞的人少，美国的学术水平并不 高，也没有思想，但是搞的人多，所以这三十年成为一个学术大国，就是这样美国人还是整天讨论 他们自己的教育体制和人文危机的问题，其实我们更应该关注这些问题。我个人希望你继续关注哲 学，作为乐趣而已，哲学能带给你快乐，这就够了。 [ 赵敏] ：我为什么放弃了哲学？ 我八九年报考的是你的母校中国人民大学的哲学研究生，面试也通过了，但由于特殊的原因， 本人未能被你校录取。 [ 拈花] ：跟我到美国学哲学吧，中国这帮科班没劲[ 醒回梦境] ：苏格拉底是不会快乐的哲 学系的设置、招生面本就不应太广，有张旭这样的年轻人在坚持也便足够[ 天目] ：这种“心疼” 的感觉，和萨特的“焦虑”有什么异同呢？ [ 醒回梦境] ：同道[ 绿茶] ：本坛有一位网友叫桑子的和你有同样的经历，就是毕业后放弃 了哲学。 [ 赵敏] ：谢谢，你绿茶！ 本人就是桑子，谢谢你还记得我。我现在着实很忙，只是为了热闹（还叫捧场吧）就跟老板说 身体不好，请假上网了。 [ 孤云] ：哈哈，我看到你今天的提问最深刻！！呵呵，改天砸你！ [ 赵敏] ：过奖了，谢谢！还要谢谢醒回梦境网友给我的画像！ [ 醒回梦境] ：哈哈哈哈哈[ 绿茶] ：谢谢你的参与，请假捧场，真让我感动。 （0/1/0 ） [醒回梦境]：准确地说是放弃了以哲学为谋生的手段，两者不可混淆 [ 张旭] ：刚才有几个网友问起关于福柯的问题，我一并回答。 首先，《福柯文选》四卷本由三联书店的舒炜主持，今年底就可能面世了。我认为福柯的思想 很有用。第一关于治理术的问题，研究后现代社会的治理术。现代国家的理性化、文明化的进程是 一个国家全面治理的过程，涉及人口、治安、惩罚、军队、医院、性、生育等等。福柯在《规训与 惩罚》这本书之前的法兰西学院讲座中研究了这些问题。第二是关于微观权力的问题，主要研究一 些微观层次上的国家和个人之间的治理问题，还有关于生命个体的权力的问题，也就是个体如何被 制造成为一个安装在国家大机器中的一个零件的主体性的问题。福柯在对法国18世纪刑法改革和监 狱社会的研究中关注这个问题。第三关于自由的问题，也就是说寻找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新的主体 性作为反抗的基础。福柯在对希腊性生活的自我节制的研究中主要关注这个问题。第四是关于对现 代人文知识的批判问题，福柯在《词与物》中批判了各种现代哲学，其实可以视为一部现代哲学简 史。第五福柯关于医院空间和医学学科的分析也很有用，杨念群最近的著作就受到他很大的启发。 第六福柯关于文学和文本的理论也是非常后现代的，他不承认在文本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他认为各 种话语和各种知识都是复杂的权力关系的同谋，这一点是新历史主义批判德里达主义的基础。其实 还有很多东西，但是篇幅不够，总之福柯对于我们比德里达以及其他思想家更重要，这是我的私人 意见。 [ 天目] ：从我看到的资料来讲，是这样的。 [ 王洛克] 现代主义或后现代主义的提法，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学术圈地运动”。 [张旭] ： 回答：现代主义或后现代主义的提法，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学术圈地运动”。 在某一方面是这 样。后现代主义是一种新兴的话语，也是一种新兴的力量，它是要和旧的话语争夺地盘的。想当初 现代主义的话语也是从传统话语中争夺自己的地盘。 [ 天目] ：这在我的理论里，是“信用生成与扩张”。 [ 醒回梦境] ：七十年代出生的人也在跟六十年代争夺地盘呀，呵呵 [ 云轩] ：请问：中国的后现代文学是否折射出当今人们对社会变化的冷漠和无奈甚至是颓废？ [ 张旭] ：并不仅仅如此。反映人的颓废和生存状态的文学从浪漫主义和存在主义那里就开始 了，后现代主义文学包括后现代主义诗歌，首先是一种文学观念上的变革，其次是一种文学技巧的 变革，再次是一种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的大发展，最后后现代文学是对文学学科本身的一种批判和 变革。有一本小说叫《后现代的谋杀》，是按照后现代的文学理论写的，翻译过来了，可以看一看。 后现代的文学类似于多媒体艺术。 [ 孤云] ：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请问嘉宾学的是英语还是德语？您通过阅读什么文本 研究？是外语原著还是翻译后的中文文本（或者英文文本），这样对您的研究会不会有影响，或者 造成“隔”的感觉？您能说，从不是原文文本的研究，您彻底领悟了您所研究的哲学（比如德国古 典哲学或者神学）的精髓了吗？ [张旭] ：我主要是学德语和英语的要研究学问肯定要看原著，但 是翻译的著作对于西学的普及是很重要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很好的外语功底，我要是看非专业的 书也很少看原著。 [ 清洁] ：根据您刚才的介绍，现在能否这样说：“后现代主义是对现代文化的反思，主张多 元化的一种大杂货文化理论。” [ 张旭] ：后现代的现象的确是一种大杂烩。但是后现代的理论是需要一种新的综合，这种综 合现在还没有成熟，但是福柯、卢曼、韦伯、涂尔干、哈贝马斯等等这些人对于综合都是很重要的。 后现代比较擅长的是对于后现代的社会和文化现象的分析，非常精彩，但是比较缺乏一种综合的理 论。后现代有自己的历史思想，但是并没有把这种思想和社会理论、文化理论、政治哲学融合起来。 我认为这是后现代社会和文化理论最主要的问题，很多马克思主义批判后现代主义就是因为后现代 主义缺乏一种社会批判理论和政治理论，但是卢曼、福柯的思想必然会是这种整合不可缺少的部分。 [ 张旭] ：非常感谢大家的参与，我想这是后现代生活方式的一个主要的特征，网上是一个公 共领域，我们需要发展我们的沟通理性，后现代倡导的是怎么都行，它意味着要尊重他人的意见， 我们身为后现代中人需要反思我们所出的时代，而不是做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后现代主义为我们提 供了很多有趣的新潮的东西，后现代主义也有很多怀疑主义、犬儒主义、愤世疾俗、漠不关心的东 西，而且我们还并没有象美国那样完全进入后现代，所以我们应该关注后现代的生活实践。 最后非常感谢在这么炎热的下午讨论这么一个热门的话题，充分显示了我们的后现代主义热情。 我们要用后现代主义建设我们的生活。非常感谢那些提问的朋友的支持，同时向那些没有来得及回 答问题的朋友表示歉意，谢谢！ 【孤云整理】 相关链接：教师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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