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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霖 等(天涯) 

    李庆霖致毛主席(1972)

    尊敬的毛主席:首先,我向您老人家问好。

    我是个农村小学教员,家住福建省莆田县城厢镇。家庭成份是贫

民。我的教员生涯已有二十多个寒暑了。

    我有个孩子叫李良模,是个一九六八年的初中毕业生。一九六九

年,他听从您老人家关于“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

育,很有必要”的教导,毅然报名下乡,经政府分配在莆田山区——

荻芦公社水办大队插队落户务农。

    在孩子上山下乡的头十一个月里,他的口粮是由国家供应的(每

个月定量三十七斤),生活费是由国家发给的(每个月八块钱),除

了医药费和日常生活中下饭需要的菜金是由知青家长掏腰包外,这个

生活待遇在当时,对维持个人在山区的最低限度的生活费用,是可以

过得去的。

    当国家对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的口粮供应和生活费发给断绝,孩子

在山区劳动,和贫下中农一起分粮后,一连串的困难问题便产生了:

首先是分得的口粮年年不够吃,每一个年头里都要有半年或更多一些

要跑回家吃黑市粮过日子。在最好的年景里,一年早晚两季总共能分

到湿杂稻谷两百来斤,外加两三斤鲜地瓜和十斤左右的小麦,除此之

外,就别无他粮了。那两百来斤的湿杂稻谷,经晒干扬净后,只能有

一百多斤,这么少的口粮要孩子在重体力劳动中细水长流地过日子,

无论如何是无法办到的。况且孩子在年轻力壮时候,更是会吃饭的。

    在山区,孩子终年参加农业劳动,不但口粮不够吃,而且从来不

见分红,没有一分钱的劳动收入。下饭的菜吃光了,没有钱再去买;

衣裤在劳动中磨破了,也没有钱去添制新(置)的;病倒了,连个钱

请医生看病都没有。其他如日常生活需用的开销,更是没钱支付。从

一九六九年起直迄于今,孩子在山区务农以来,人生活中的一切花费

都得依靠家里支持;说来见笑,他风里来,雨里去辛劳种地,头发长

了,连个理发的钱都挣不到。此外,他上山下乡的第一天起,直到现

在,一直没有房子住宿,一直是借住当地贫下中农的房子。目前,房

东正准备给自己的孩子办喜事,早已露出口音,要借房住的上山下乡

知识青年另找住所。看来,孩子在山区,不仅生活上困难成问题,而

且连个歇息的地方也成问题。

    毛主席:您老人家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我完全拥护;叫我把

孩子送到山区去务农,我没意见。可是,孩子上山下乡后的口粮问题,

生活中的吃油用菜问题,穿衣问题,疾病问题,住房问题,学习问题

以及一切日常生活问题,党和国家应当给予一定的照顾,好让孩子在

山区得以安心务农。

    现在,如上述的许多实际困难问题,有关单位都不去过问,完全

置之不理,都要由我这当家长的自行解决,这怎么能行呀?有朝一日,

当我见阎王去,孩子失去家庭支持后,那他将要如何活下去?我真耽

心!

    今年冬,我的又一个孩子又将初中毕业了,如果过不了明春的升

学关,是否再打发他去上山下乡呢?前车可鉴,我真不敢去想它!

    在我们这里已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中,一部分人并不好好劳动,

并不认真磨炼自己,并不虚心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却倚仗他们的

亲友在社会上的政治势力,拉关系,走后门,都先后被招工、招生、

招干去了,完成了货真价实的下乡镀金的历史过程。有不少在我们地

方上执掌大权的革命干部的子女和亲友,纵使是地富家庭出身,他们

赶时髦上山下乡才没几天,就被“国家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发展需要”

调用出去,说是革命干部的子女优先安排工作,国家早有明文规定。

这么一来,单剩下我这号农村小学教员的子女,在政治舞台上没有靠

山,又完全举目无亲,就自然得不到“国家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发展的

需要”而加以调用了。唯一的资格是在农村滚一身泥巴,干一辈子革

命而已。

    面对我们这里当今社会走后门成风,任人唯亲的事实,我并不怨

天,也不尤人,只怪我自己不争气。我认为,我的孩子走上山下乡务

农的道路是走对了。我们小城镇的孩子,平常少和农村社会接触,长

大了让其到农村去经风雨见世面,以增长做人的才干,是很有必要的。

但是,当孩子在务农实践中碰到的许多个人能力解决不了的实际困难

问题,我要求国家能尽快给予应有的合理解决,让孩子能有一条自食

其力的路子可走,我想,该不至于是无理取闹和苛刻要求吧。

    毛主席:我深知您老人家的工作是够忙的,是没有时间来处理我

所说的事。可是,我在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困难窘境中,只好大胆

地冒昧地写信来北京“告御状”了,真是不该之至!

    谨此敬颂大安!

    福建省莆田县城郊公社下林小学李庆霖 敬上一九七二年十二月

二十日

    写作者:李庆霖,退休教师。现居福建蒲田。

    资料提供者:徐小兵,干部,现居福州。

    公司职员致领导(1998)

    尊敬的公司领导:在本世纪的第九十八个年头里,我们所生活的

这座城市正在大张旗鼓地进行住房制度改革。从前的福利分房将一去

不返,从1999年寿终正寝,实行新的分房制度。我不能判断将住房货

币化,把房地产资源通过市场手段来配置这一举措的是非。但相当

(多)的职工在这一改革面前感到无所适从、困惑茫然。尤其是像我

这样身在异乡、父母不在本地、也无财力购买商品房的年轻职工,更

是感到不安、苦闷、惶恐以及对生活的一丝失望。

    感谢公司领导,从职工的利益出发,抓住最后的机会,在1998年

底向市房改办递交申请,让无住房的职工集资建房,并以850 元/ 平

米的价格出售给职工,同时积极地与联建方作建房的前期准备工作。

这如同在一列将永远开走的列车后面加挂一节车箱(厢)。于是,无

数点希望的火花又在我心里亮起。我也想赶上这趟将永不返回的列车,

驶向因此而幸福美满的人生。

    从1996年9 月参加工作至今,我居无定所,反复在贵阳的四面八

方租房住。在东南方向的油榨街住过;在西南方向的沙冲路住过;在

正南方向的望城坡住过;现仍在正北方的小宅吉住着。在我租、搬房

期间,寄居过亲朋家,也住过办公室(如在有色金属业务部的门面、

在南明分公司的会议室),给亲朋的生活、给同志们的工作带来一些

不便。因租住的全是城乡结合部的民房,难免嘈杂、脏乱、缺水缺电

或价格高得惊人的水电费(如1997年10月至1998年10月,在油榨街每

千瓦/ 时的电价为1 元,水费每月一人5 元),甚至险遭治安联防人

员的欧(殴)打。深刻记得那是1997年6 月,三位治安联防人员在我

租住的民房里要我出示证件,待他们从工作证上得知我是物资回收公

司职工时,怀疑我是骗他们的。“你骗老子!这么好的单位会没房住!”

说着,竟要出手打人。所幸另一治安人员见我戴副眼镜,较斯文,不

象(像)“刁民”,才使“悲剧”没在我身上发生。再加上我刚参加

工作仅三年时间,工资不高,除房租水电费(每月约需220 元)外,

常常连起码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在个人的婚姻问题上,有一次遇到一

女孩,我们颇情投意合,但后因她得知我没有住房,非常现实地离我

而去……

    各位公司领导,请你们理解我因住房所遇到的种种困难和苦楚。

我从心底企盼,领导能真正地为我作(着)想、替我解决实际问题。

    各位公司领导,我恳请你们给我这次宝贵的(最后一次)集资建

房机会,我将珍惜它并在以后的工作中用更加认真负责的态度来报答

公司领导在住房上给予我的关心和帮助。

    我想有个“家”——一个让我安居,让我乐业的家。

    最后,望领导批准为盼!

    申请人:聂文君1998.2

    写作者:聂文君,职员,现居贵阳。以上资料由其本人提供。

    打工妹致公司副总(2000)

    可敬可亲的蔡副总:您好!首先祝您工作顺利!

    敬爱的蔡副总,我不知如何启齿,我已别无选择,我请求您能给

我一个悔改的机会好吗?

    我是来自甘肃一个小村庄的女孩。在1998年过完春节,马上临近

开学,全家正在为我弟妹五个上学没资金而焦头烂额时,听说深圳石

岩威昂公司招工。我知道,父母已尽了最大的努力,从未想到打工的

我,心中便萌发了打工的念头,挣钱供弟妹上学,为父母减轻负担。

敬爱的蔡副总,我家有七口人,上有父母,下有两弟两妹。父亲是一

个地道的木匠,为了一家人的生活,劳累过度的父亲一双胳膊无法伸

直,可怜的阿妈今年才38岁,好似老大娘一样,两眼深深陷下去。而

我们弟妹五个都上着不同的学校,上学学费就几千元,家里人多地少,

做为父母的长女,我不忍心看着这一切再继续下去。近百人争着到威

昂公司打工,但只能招收40多人,而我,就是其中幸运的一个。走时,

父母陪我哭了一个晚上,一直道歉没有让我上完我的学业。来到公司

以后,我看到公司一栋栋漂亮的宿舍楼与宽敞的厂房,一股永久耽下

去的感觉油然而生。经过几番考试我真正成为威昂的员工,被分到装

配组立线,我为我能成为威昂公司的员工感到自豪与荣幸,真的。在

这近两年时间内,我的生活,工作过得紧张而又充实,董事长及各位

领导对我们就若自家人一样,我从一个黄毛丫头变成一个皮肤白净、

利落大方的姑娘。在那里没有特别想家的感觉,因为我有一个跟有父

母、亲戚朋友一样的大家庭,那就是威昂,我把它当作自己第二个家。

在1998年公司卡拉OK大赛与元旦晚会上,我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因为

我对文艺爱好,我想元旦应为公司贡献一点点什么,后与老乡同事抽

空自编自排了文艺节目,尽量发挥自己特长。“三·八”妇女节,我

们应石岩村委邀请,参加了文艺演出,得到了奖励与好评。

    哎……可敬可亲的蔡副总,但这一切都在今年的八月份改变了。

今年厂里放假每个人无论如何也要回家,出来一年多的我,也好想回

家看看父母与家乡。但回家光路费就六、七百,想来还是把钱寄回家。

我跟老乡商量,在外面租了一间便宜的房子,休了第一批假。七月十

五第一批假已满,刚上班不几天,回家探亲的表哥给我说母亲得了子

宫瘤,在今年年底作手术。听到这个消息,我差点晕过去了,我简直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麻木的(地)挂断电话。母亲为什么会这样?

医生说要急需医疗,最多医疗费近十万。我不顾一切的决定回家陪在

(母亲)身边。等我借钱收拾好离开威昂之际,我那父母亲跑到十几

里的别人家打电话给我,不让我回家。父亲说家中有他,回家也没用。

但一切都迟了,我已离开了威昂几天了。我心里极其矛盾,回家不能,

回公司亦不能,两个可靠的家都没有了。我一时茫然,该怎么办?我

怀着心痛和一时冲动离开养育我近二年之久的威昂的内疚地去找工作。

在一个星期后,我在石岩南×百货做营业员,刚开始说好交押金500 

元,包住包吃一个月600 元。可不幸的事又不约而临。父亲在给别人

做事熬夜时不小心,两个右手指被刨床锯断,已一个多月不能做事。

我心又一次碎了!更甚者,快到发工资,老板突然反(翻)脸对我说,

是包住不包吃,一个月算下只有200 多元钱,我才觉得上当。我向她

辞工,可她不退押金。为了父母亲和那个家,我吃苦受累也无所谓,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心好痛,自己辛辛苦苦一个月,她怎么那样

没良心呢?难道我就这样不幸吗?我快承受不住了,该怎么办?

    离开南×百货,在一个租房的同事那里住,边找工作,资金也花

得剩无几许,无奈之下,就进了现成所在的工厂。白班夜班从来不换

班,已上了三个月之久的夜班。组长、班长都是女的,个个凶得吓人,

有一点不良品,她便会把你骂个狗血淋头。宿舍低暗潮湿,满身就会

长出连医生也说不出的红疱,痒痛难受。在这三个多月里,我满脸长

起了暗疮,也瘦削了好多,一个开朗、活泼的我,变得沉默无言。总

爱站在窗前回想在威昂时与同事们上班的心情。有一次,我突然放声

大哭,连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同事也七嘴八舌地问我怎么回事,我

无法回答,只想哭泣才能宣泄积压在我心里已久的惭愧与做事的轻率。

我好想回公司看大家,但我无颜面对那些关心我的领导与同事。有一

天晚上,我忽然想到通过广播电台主持人向公司工友问好,向自己一

时冲动离开威昂而道歉。直到现在,我还不敢告诉父母我离开威昂,

也不好意思向好友说,我知道自己错了。

    敬爱的蔡副总,提笔写到这里,您可能也看得出我写得语无伦次

吧!我好想回到这个温暖充满爱心的家园,想安心地上班、生活,还

想坐在流水线上打着螺丝,装着风扇,我不想漂泊在别人的地盘,无

奈的(地)生活。真的,我为自己成为威昂的局外人伤心、难过。敬

爱的蔡副总您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离开这个家。我回家,只想做一

个普普通通的员工,默默为家奉献,求您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

工作,再也不会离开威昂半步。敬爱的蔡副总,我是真诚的向您倾诉

一切,这些平俗、罗嗦的语言您会相信我吗?能否让我成为当初那个

对自己前途充满希望的女孩,能让我叠  次成为威昂一名骄傲的员工

吗?我错了,您给一次机会吧!敬爱的蔡副总,听说前一段时间招工,

我想回来,但我也清楚离开公司就再也不能回公司,您就破例给我一

个悔改前非的机会,好吗?  对不起,敬爱的蔡副总,我就罗嗦这么

多,望您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能看完我这封草信,谢谢了,我是真诚的

认错,我好想回到我们的大家园,回到威昂,重新开始,我好想回家、

回家……

    祝您健康愉快

                                        王小典2000年3 月5 日

    写作者:王小典,深圳威昂公司员工。该公司规定,离职人员不

得再进入本公司工作。本信改变了公司决定,使写信者重回工作岗位。

                        资料提供者:张小立,编辑,现居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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