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龙性难驯的魏晋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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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应该叫奚康,是他祖上自行改姓以避祸患,这个问题以后还会说)

性别:男

身高:181或191cm(抱歉,181cm是按汉尺比例计算,191cm是按晋尺比例换算,不过我觉得181cm更可靠)

祖籍:会稽,上虞

著作:《养生论》等

生卒年:223——262年或者224——263年(我也不知道哪个对)

这是我找到的第一份资料,可见在当初乱世,连确切的明星资料都搞不到,现在的追星族同志们要把那种艰苦追星的精神发扬光大。下面我们开始对嵇先生进行深入了解。

嵇先生的祖先姓奚,住在会稽,上虞。可是后来连年的战乱打破了原有的安逸,奚家被迫远迁,为了躲避战乱带来的灾祸,他们举家来到谯的铚,在铚有一座嵇山,奚家就住在山旁。又因为社会动荡不安,也可能惹上仇家,便以山名为姓,改姓了嵇。

嵇康同学的爹死得早,很早成了孤儿,但这对嵇康小同学的发展好像没什么影响。嵇康的哥哥,嵇喜,年少的时候可谓气宇轩昂,有当世之才,曾经做过一些小官,所以嵇家还不至于向其他单亲家庭一样贫苦不堪,一顿饭有个七荤八素很正常。

嵇康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美男帅哥。《晋书》上说他“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见过他的人都很惊叹,认为他简直是神仙下凡。《世说新语.容止》里面也说他“风姿特秀”,感叹说:“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也有人这么形容他:“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將崩”。这些描述不但是在直接形容他的容貌,而且还说出了他独特的气质。清雅的容貌与脱俗的气质合一,是古代美男子的标准,但嵇康的俊美自又与别人不同。最有说服力的故事是,某次他去森林里采药,竟被樵夫误以为仙人下凡,其脱俗风姿可窥一斑。

  在这么一副好皮囊里,又不像贾宝玉一样装的尽是糟糠败絮,就是世间少有的天宠之人了。“康早孤,有奇才,远迈不群。”“恬静寡欲,含垢匿瑕,宽简有大量。学不师受,博览无不该通。”《晋书》里聊聊几句勾勒出嵇康的少年英气。天生才学横溢,写诗属文辞美情真,“远迈不群”,显现出他那卓尔不群的优美文风和放达不羁的灵魂。他精通文学、玄学、音乐以及道家服药之术,他的才气似乎得自天地之间的灵秀精粹,博览群书,都是无师自通,就是人们常常说起而从未见过的天之骄子了。

  嵇康如此美貌,如此才学,要搁到现在,估计那些所谓的美男作家,帅哥作家们都该一边歇菜了。像这样的人走在街上,对街上的美女来说不啻酷刑,不个个被闪的流鼻血才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美貌,嵇康才娶了当时曹魏皇室里的一个公主为妻。而这个公主就是曹操的儿子曹林的女儿长乐亭主。嵇家就这样变成皇亲国戚。

“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嵇康生活的正始时代,曹氏渐衰、司马氏日盛,朝中两派斗争十分激烈。嵇康最厌恶政治,有人说他娶了长乐亭主以后,毫无疑问要支持曹氏,而对司马氏不满,故此对政治,对社会采取了一种“愤世嫉俗”的态度。事实上,曹氏在政治上并没有给他多大好处,他也没为曹氏认真出过力气。他远离政治完全是因为个人的性情、爱好和他的人生观:鄙视功名,厌恶儒墨,心好老庄,崇尚自然。

  他喜欢饮酒,更喜欢服用一种叫做“五石散”的所谓长生药。“五石散”又叫“寒食散”,据说发明者是汉代的张仲景。唐代孙思邈的《千金翼方》中有“五硬石散”之方,是指紫石英、白石英、赤石脂、钟乳、石硫磺五种石头搭配制作的一种药,有剧毒,如果吃的不得当,很容易死人。这种药服下去后会使身体产生很大的内热,所以吃之后关键是要“发散”,要吃冷食,喝热酒,还要去运动,快步走,让“内热”迅速从体内发散出来,体内若有什么毒,也会和内热一并发散掉,因此“五石散”作为一种发散药,确有药用价值的,至于能否长生,就很难讲了。嵇康吃的五石散应该和这个差不多。服这种药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因为有很多讲究,比如如何制作,如何服用,服用后又如何发散,都很麻烦,而且服药不能不消耗人的一些体力和精力。

  嵇康还喜欢打铁。打铁对嵇康来说一开始可能是谋生的需要,但到后来,打铁却成了他的一种乐趣,一种与流俗对抗,不与当权者合作的姿态。他常和向秀一起在自家院子的大树底下打铁,并乐此不疲。现在的人已经很少见过打铁的了,即使在现在的农村,铁匠也几乎绝迹;但在人们普遍的想象中,铁匠必是五大三粗,浑身横肉,满脸悍气的人物,和屠夫卖肉之人可为同调。但以嵇康之美貌,却好打铁,就有些像时下偶像剧中的人物了,不管是打铁的还是杀猪的,一律有一张偶像脸。偶像剧自然是胡乱捏造,而嵇康却是确有其事,不能不感叹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帅的打铁匠啊。除了吃药、打铁之外,剩下的爱好就是和阮籍、山涛、刘伶、向秀、阮咸、王戎等喝酒、弹琴、咏诗,“自足于怀”了。

龙性难驯——嵇康(三)

两晋名士录 2008-08-16 17:39 阅读29 评论0 字号: 大大 中中 小小   他的哥哥嵇喜说他“长而好老庄之业,恬静无欲,性好服食,常采御上药,善属文论,弹琴咏诗,自足于怀抱之中”,不过这仅仅是摆列了几种现象,未能说透弟弟的真精神何在。倒是有一位叫李充的人,算的上嵇康的知音,他在其《吊嵇中散》的文章中说:

  先生挺邈世之风,资高明之质;神萧萧以宏远,志落落以遐逸;忘尊荣于华堂,恬卑静于蓬室;宁漆园之逍遥,安柱下之得一。寄欣孤松,取乐竹林;……乃自足于丘壑,孰有愠 乎陆沉。……嗟乎先生,逢時命之不丁;冀后凋于岁寒,遭繁霜而夏零;灭皎皎之玉质,绝琅琅之金声;投明珠以弹雀,捐所重而为轻;谅鄙心之不爽,非大雅之所营。

  ——《太平御览》卷五百九十六

  “宁漆园之逍遥”才是嵇康之所以成为嵇康之处,是嵇康思想根本的所在。这段文字处处围绕这一精神来写,将嵇康写活了。他的人生目标就是要做一个现实生活中快乐的“神仙”。但做神仙也需要有学问,他不主张死读书,更反对读死书,对此又自有一套理论。“以为神仙禀之自然,非积学所得,志于导养得理,则安期彭祖之伦可及。”(《晋书.嵇康传》)在他看来,做神仙虽然要有自然天成的禀赋,但若按照自然之道修炼得体,像彭祖他们那样长寿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他著名得《养生论》中,他就说明了自己所要追求的那种返归自然,泯灭自我的人生境界。《养生论》虽然是讲养生,讲长寿,但他却不讲炼丹,吃药的具体方法,而是讲一种哲学。讲人与社会和自然的关系,意在寻求一种人与外物的不受束缚、任性自由的关系。如果要做到万事不扰于心,是非不存于心,心无所累,任性自然,则需要化解两大障碍,那就是名教和功利。对人精神束缚最多的莫过于名教。而所谓名教,其实是一种庸俗化、片面化、教条化甚至是被断章取义的儒教,汤武周孔,名为楷模,事实上成为规矩人行为的绳墨,仁义礼教,也都变成束缚人精神的幽灵。如果依从于这些前人既定的东西,人就好比网中之鸟,振飞则触,动辄得纠,就好像带着桎梏的囚徒,哪里有什么自由可谈!

  于是嵇康第一次提出了一个重要的命题:“越名教而任自然。”意思是只有超越名教的束缚,才能达到内心的自然,有了内心的自然,“气静神虚”,行为上才会任性而为,才会在逍遥中达到自足。

  夫称君子者,心不措乎是非,而行不违乎道者也。何以言之?夫气静神虚者,心不存于矜尚;体亮心达者,情不系于所欲。矜尚不存乎心,故能越名教而任自然;情不系于所欲,故能审贵贱而通物情。物情顺通,故大道无违;越名任心,故是非无措也。是故言君子则以无措为主,以通物为美;言小人则以匿情为非,以违道为阙。何者?匿情矜吝,小人之至恶;虚心无措,君子之笃行也。是以大道言‘及吾无身,吾又何患’。无以生为贵者,是贤于贵生也。由斯而言,夫至人之用心,固不存有措矣。故曰‘君子行道,忘其为身’,斯言是矣。君子之行贤也,不察于有度而后行也;任心无邪,不议于善而后正也;显情无措,不论于是而后为也。是故傲然忘贤,而贤与度会;忽然任心,而心与善遇;傥然无措,而事与是俱也。”

  ——嵇康《养生论》

  怎么才能超越名教的束缚呢?嵇康在《养生论》中的回答十分精当:“矜尚不存乎心,故能越名教而任自然。”人的心里一旦装满是非、善恶的信念,便常常会受到各种困扰,也就没有了片刻的安宁。摆脱是非,其实就是不以儒家的是非为是非,就是要废弃传统的善恶观念,伦理观念。这样嵇康便自然而然地提出了另一个重要思想:非汤武而薄周孔。

  这个口号实在是“胆大妄为”之极,可以说这个说法直接奠定了魏晋六朝知识者思潮的主调:摒弃儒墨,心向老庄,不拘礼教,任性放诞,同时也给当权者留下口实,为其悲惨的命运埋下伏笔。

嵇康不但是反礼教的隐士,而且是这种隐士理论的鼓吹者。这一个具有破坏性、号召性的理论观点,虽然是在《与山巨源绝交书》中提出来的,但文中并没有做具体的阐发。倒是在他的另一篇文章里,嵇康对孔子的非难很多: 

或修身于明污,显智以静愚,藉名高于一世,取准的于天下;又勤诲善诱,聚徒三十,口勘谈议,身疲磬折,形若求孺子,视若营四海,神驰于厉害之端,心惊于荣辱之途,俯仰之间,已再抚宇宙之外者。若此之于内视反听,爱气啬精;遗世坐忘,以宝性全真;吾所不能同也。

  ——嵇康《答难养生论》

  嵇康说孔子是个名利之徒,这和庄子当年对孔子的鄙视,盗跖对孔子的奚落一脉相承,其态度声口,词锋锐气,何其相似。嵇康的胆识气魄实在不一般,不亚于庄周及其后学,但在春秋战国时代,在那时所谓的百家争鸣中,孔子不过就是一个孔子,儒家也只是百家只一家,大家处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相互争论,彼此攻击,这都是家常便饭,要不怎么叫百家争鸣呢?但是嵇康的时代就不一样了,从汉武以下儒学独尊已经几百年。为此皓首穷经,消磨生命的文人一代接一代,儒学经典的注疏传正义之类的文本浩如烟海,儒学已经成了不是宗教的宗教,孔子也已经成为万世奉养的大圣人。

  虽然说正始前后,崇尚谈玄论道的风气确实掀起了一股不小的社会思潮,然而魏明帝是个儒学迷,他即位不久,就下诏说明“尊儒贵学,王教之本也”,要求选拔有真学问的大儒宣扬儒教;而司马氏也以孝治天下。统治者并没有也不会放弃儒教,儒学的强大态势是与当权者的政治需要紧密相连的。而这个时候,嵇康偏偏提出“非汤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不管一切善恶是非,鼓动士大夫与皇权离心,这对统治者来说,犹如芒刺在背,不拔除之如何安心。至于“六经未必其为太阳”,“何求于流经!”(《难张辽叔自然好学论》)公然主张不要“六经”,统治者就更不能容忍了。一半的文人仕子都不会贸然捅这个马蜂窝的,而嵇康确是有撩虎须,拔虎牙的胆魄。

  不过,既然“矜尚不存乎心”,利害也就无动于衷,哪里还晓得什么是恐惧害怕?这又是一种高境界的修为,一种“忘我”、“无我”的境界了,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得到的。

  大道言:及吾无身,吾又何患!无以生为贵者,是贤于贵生也。由斯而言,夫至人之用心,固不存有措矣,固曰:“君子行道忘其为身”,斯言是矣。

  ——嵇康《养生论》

  这是嵇康借用老子的话来阐发自己的见解和思想。这种境界,听起来并不陌生,其实和庄子《齐物论》中所表达的物我一体,与道为一的境界是一样的:“至人神矣!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冱而不能寒,疾雷破山、飘风振海而不能惊。若然者,乘云气,骑日月,而游乎四海之外,死生无变于己,而况利害之端乎!”

  然而嵇康的“矜尚不存乎心”,又不是庄子那样纯粹的精神哲学,也就是说并不是缥缈虚无,不具有可操作性的。他的这种“矜尚不存乎心”的观念,主要还是说在世俗生活中,如何超越功利,超越名教,自足怀抱,优游自在。所以才有了他跑到山阳去隐居,入深山采药,逍遥于林泽之中,“观鱼鸟,心甚乐之”,“会其意,忽焉忘反”(《晋书.嵇康传》)。平时或者“教养子孙”,或者和亲朋好友畅叙阔别情思,拉家常;或者一个人独坐庭院,一张琴,一壶酒,自得其乐。嵇康的这种生活要求和思想境界,其实是散发着浓郁的人情况味的,不向庄子的学说,遥不可及。也正因为如此,嵇康可以超越名教,超越功利,但不能超越对是非、善恶的分辨。他的刚烈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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