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也好,怒也好,青丝竟作解语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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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清灯读董桥,读到一篇《晴雯挽着头发闯进来》,说晴雯的种种美态,都牵扯到头发。 晴雯病着,钗斜鬓松,王夫人见了竟生气了,害怕了,怕她把宝玉勾引坏了,骂道:“你天天作这个轻狂样儿给谁看?”晴雯又病着,闻听抄捡大观园,“挽着头发闯进来”,怒掀箱笼,痛骂王善保家的,大快人心。 晴雯还是病着,见宝玉的雀金裘烧了个洞,怕他挨骂,便“一面坐起来,挽了一挽头发,披了衣裳”,补了一宵,令宝玉怜惜到心痛,亦成为一则红楼经典。 病也好,怒也好,青丝竟作解语花,无言尽诉晴雯的美好性情。董桥说:“浓郁乌亮的长发加上那匆匆一挽的姿态,早就成了中国言情文字的关键语言。”读到此处,顿觉万千青丝,实在惹人牵挂。 丝丝缕缕地从古到今,或飘垂,或绾束,一样的娇柔,却变幻出万千气象,衬托出万种风情。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温庭筠一语道破天机,古典的秀发,正是云的意象。难怪他一句香艳词,传诵到今天。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绿鬓云垂,旖旎腰肢细。”“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哪怕是“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或隐或显,或动或静,都看得见绿云长,翡翠低,云鬓掩映着花颜,在闺房的闲愁里,在离人的思念中。 当“鬓怯琼梳,容消金镜”,“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风鬟雾鬓,青丝断雪,因为爱,因为情,首先憔悴了的,枯萎了的,还是头发。青丝连着心,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像欧。亨利笔下的故事,尽管那头为爱情牺牲了的美发,在他笔下不是云,而是“褐色的瀑布”。古典的云朵游移着,变幻着,到了今天,模样改了,质地却没有变。 只是,命运越发地令人操心。现代的女性,给予头发的关注不输于前人,抚摸头发的手势却有点不同,似乎不再那么小心翼翼。头发可剪、可烫、可染…… 固然是进步,却也……叫人难免心疼起来。曾看到一则报道,说时下校园里有女孩扮酷,剃了光头,当时便十分的吃惊和疑惑。光头美女,我只在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小说《百年孤独》里见识过。她是魔幻的,邪门的,尽管光头,并穿着像麻袋一样的衣服,却仍使每一个看见她的男人都因为她的美而痛苦。她沐浴,群蝶偷窥,纷纷晕眩地坠落。最终,尘世是留不住她了,她在洗被单时忽然像安吉尔一样生出翅膀,飞到天外去了。那些剃去秀发的女生,够胆识,够自信,只是,都有着怎样的容颜? 又在上海,见到许多染发的女子,绝大多数,也令我疑惑。金发、红发……那是白种人的。白肤而金发、红发……天生的配。东方的女子,总是透出淡淡蜜色的黄种女子,除了一头天然的乌发,还有什么异样的发丝,能压得住阵脚? 古典的云鬓,千年的青丝,依然被无尽地怀想着,玩味着。于是,我悄悄地想,女人,尤其正青春着的,千万要珍重青丝啊,染头发、剃光头,谁知一刀下去,剪断的是怎样的心情,等它复原,又需多少等待的时光。 轻轻一扯,就会有微微疼痛的断裂之声。那是亘古已有的青丝,精魄之所系。 相关链接:教师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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