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美叫做坚韧——《为美而想》赏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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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建松 浙江省诸暨市天马学校

在当代青年诗人当中,是骆一禾以境界高远语言简拔著称。骆一禾(1961-1989),出版的诗集有《世界的血》(1990)、《骆一禾诗全编》(1997)。在北大毕业后,他到著名的大型文学期刊《十月》担任编辑。1989年因为竭尽全力整理海子遗稿而病势,年仅29岁。每每读他的诗歌,总是引发人们的理性思索。是的,他不仅有年轻人血液迸涌的热情歌喉,也有知识分子冷静敏锐的睿智头脑,在《诗刊》社举办的青春诗会中,他的一首《修远》引得大家的赞赏。而且,他的语言表达方式也相当出色,善于通过词语的的运用和跳跃的节奏,把诗意不动声色中引向高潮。《为美而想》也是这样的一首诗歌。

这首诗歌分两节。第一节11句,第二节3句。第一节向我们展示了一组画面。五月的一天,闪电倏忽,大雷雨将至,诗人却靠在大河边一块大岩石旁边,内心宁静,不受外界干扰。这是因为诗人在思考人生问题。自然景物将诗人在思考深化了。诗人看到“一片晒烫的地衣”,那青苔的颜色已经成为“深红色”了,而这上面有一只“闪耀着翅膀”的“孜孜不倦的公蜂”。就在这样的氛围里,诗人想到了“美”。我们要考虑的是,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美,为什么他会想到这种美?

诗歌开头,我们看到诗人用反复的手法强调:“我想到美”,这种想法不是没有依据的。是后来写到的一种植物和一种动物直接触发了他。他看到岩石上的一片青苔,因为缺少泥土和水份,已被阳光晒烫成深红色,逐渐干枯。但诗人感悟到青苔的生命力,它们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坚韧地生长,不由得轻声感叹:多么美呀!在阅读中,我们要注意的是关键词,描写青苔时候的“晒烫”和描写公蜂时候的“孜孜不倦”。抓住了关键词语,再联系语境,诗人在青苔出现之前,写到“雷电闪在离寂静不远的地方”,环境何其险恶,而青苔就“在暴力中吸上岩层”,在磨难中它存在着,即使变成了深红色,它还是存在着,这样我们应该可以领悟,青苔代表不被摧毁的生命力量,这是作者要歌颂的、要赞美的!而公蜂,“背着美”而到处飞扬,是在传递这种美。你想象一下,在烈日和闪电之中,一只公蜂为传递美而辛劳着,不也是另一种形式的生命美吗?这里,诗人写到的就是生命美的制造者和传播者。青苔和公蜂虽小,我们的生活就是因为有这些看起来微小的事物而变得意义重大。

如此重大的一个命题,全凭诗人高超的艺术表达出来。诗歌充分运用了象征和复沓的手法。“大岩石”象征生存环境,“青苔”象征坚韧的生命。从“一块大岩石旁边”到“一块紫色的大岩石旁边”再到“一块大岩石旁边”,诗人一次次沉思这种坚韧之美,感情一步步拓展,思想一层层加深,最后升华。这样,诗歌用极少的语言,把要表达的内容完成了。

生命很容易互相感染。第二节,诗人再次写到“在五月里一块大岩石旁边”,突出诗歌的情景,然后他自己直接出场:“我感到岩石下面的目的/有一层沉思在为美而冥想”,这种沉思,是因为诗人领悟到一种生存,同时,他也带领我们继续深入思考。是呀,人生之路修远,要的就是坚韧的品格,勇于承担自己责任的行动!

为美而想

骆一禾

在五月里一块大岩石旁边

我想到美

河流不远 靠在一块紫色的大岩石旁边

我想到美 雷电闪在离寂静

不远的地方

有一片晒烫的地衣

闪耀着翅膀

在暴力中吸上岩层

那只在深红色五月的青苔上

孜孜不倦的公蜂

是背着美的呀

在五月的一块大岩石的旁边

我感到岩石下面的目的

有一层沉思在为美而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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