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孜孜以求的是“高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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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网 一口地道的陕西商州方言,一支接一支抽烟,被称为“文坛鬼才”的作家贾平凹,看上去依然平实敦厚。前不久,他给记者畅谈了自己的生活感悟和创作感想。 仍忆改革之初人欢马叫的农村 生在农村、描写农村、关注农村,已经“进城”30多年的贾平凹说,“我最喜欢说的还是农村。我的很多作品,包括《秦腔》,是记录农村正在进行着的历史……” 贾平凹说,自己出生在农村,对农村生活特别熟悉。 “改革开放初期,我每次回家,都特别有兴奋感。那时候,家乡的变化很大,欣欣向荣,同时,感到农村的人气很旺,农村的变化,直接和你的亲人和家庭相关联。这种关联是最为直接的,而不是站在旁边观望的一种关联,所以,那一段时间,我写了一批农村题材的作品,如《鸡凹窝人家》《商州纪事》等。” 但是,近几年回到老家,那个原来充满生机的村庄,却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贾平凹说:“我也到过江浙一带,那里确实经济发达,城乡之间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区别,而在西北,我感觉,城乡之间的差别特别大,最要紧的是,西北农村聚不住人气,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农村的基层领导,基本上处于一种维持状态。” 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是改革开放初期的农村,人欢马叫,好不热闹,但是,现在却似乎沉寂了许多。他说,在他的老家,有的村子死一个人,村里都没有足够的年轻人去抬棺材…… 接下来想写写拾破烂人 贾平凹认为,农村城市化也许是一个很美好的理想,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实现…… 那些离开农村的年轻人在城里的状况也并不好。贾平凹说,他接下来想写的是一部反映城里拾破烂人生活的作品,主要想反映一些农民,走出故土,来到城市的生活状态。他们特别渴望与人交谈,渴望得到尊重。为了解他们真实的生活状态,贾平凹专门找到了与自己是老乡的一位拾荒者。 “我去过一个拾破烂人的家,房子很小,堆满垃圾,他平时吃的是玉米馇子就咸菜。那一天,他做饭,问我吃不吃,我说吃,于是,他就用上世纪70年代那种特别大的搪瓷碗,里面下了一把挂面,筷子挑起来,也是一点点……接着,他便用盐袋子向碗里撒盐,没有辣子,也没有其他菜……”贾平凹对吃饭时用的那双筷子记忆深刻,因为那双筷子都粘在了一起,但他还是用这双筷子与拾荒者一起吃了一顿饭。 贾平凹说,西安市大部分拾破烂的是从商洛来的,他们没有文化和其他技能,但内心却有着极其强烈的“想过得好一点儿”的愿望,实际上,他们在城里过得十分艰难。一大早起来,拉上一个架子车出去,到很晚才能回来。 贾平凹说,他采访过的那一个拾破烂者,曾经告诉他,在城里生活的这几年,几乎没有人和他说话,也没有人会在乎他的存在。“他们这个群体,除了个别人,大部分都挣不到多少钱。最后回家的,都是一些伤、残、患病的人,有的甚至失去了生命,一个棺材就拉回来了……” 陷在“理想”和“现实”旋涡中 “不用电脑写作,书稿都是用手写。”贾平凹说,自己受宿命论的影响比较大,总觉得,似乎一个人一生写多少字都是有定数的。“你用电脑刷刷地写完了,就没啥可写的了,所以,还是用笔慢慢地写吧……” “有人说,我的画和文字,总有一些悲观的东西。我认为,也许是这样的。因为,一个人性格的形成,恐怕与他的成长环境,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贾平凹说,自己小时侯身体不好,家庭又受到各种打击,从事文学创作之后,曾受争议,所以性格中悲观的东西比较多……“环境不是很如意,可精神上又总想高贵起来,因此,就必然会产生某种悲观的东西。” 贾平凹喜画荷花,但他的画不像有些人画得那样,有藕、有杆、有花。贾平凹认为,莲花是一种“精神之花”,鲜艳洁净,又给人某种悲凉的感觉。一方面,花要追求高贵,另一方面,现实难免被污泥沾染,所以会产生某种悲凉的东西。 由于他的想法和思维往往出人意料,有人说,他的作品里有些“鬼气”,也有人说,他是“鬼才”,甚至有人说,他在作品中“装神弄鬼”,专门写各类神巫。对于从小生活在陕西商洛山区的贾平凹来说,儿时的生活就是那样,“过年要敬神、得病要跳神”,神巫之道,日常见得多了,自然会给自己的作品增添某种神秘色彩。 “这倒不是说我真正相信这些东西。表面上看是写实,实际上是写虚,靠‘虚’的东西烘托‘实’的东西。”贾平凹说。 一个国家的命运才是大政治 采访贾平凹,《废都》仍然是无法回避的一个话题。当年《废都》的出版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贾平凹认为,他在《废都》中所表现的文化人那种失落的迷茫在继续。他说:“现在人们对《废都》的评价,肯定的比较多,包括当年激烈批评的人,现在也改变了态度。有人说,他的写作有些超前,因为那时候,社会刚刚开始发生变化,如果现在写,理解的人就会多一些,原因很简单,就是大家已经看清了这个东西。” 贾平凹最喜欢的作家是苏东坡和沈从文。在他眼中,苏东坡多才多艺、正直而豁达,沈从文的作品阴柔之中充满了“神性”,那种温情和唯美让人心动。贾平凹说,他喜欢沈从文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在困难时有隐忍性,能受得了委屈,“有人喜欢一个作家,完全是因为这个作家和他有心理感应,而不一定是因为他的作品……” 贾平凹认为,作家摆脱不了政治,但政治必须是大政治,关系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命运,才是大政治。每一位作家都有责任记录自己所处的那个时代。所以,真正考验一个作家水平的,应该是关注现实,因为关注现实,就是关注人类文明的进程。 (记者聂晓阳、杨一苗)新华社专稿 相关链接:教师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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