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小溪》教学设计(苏教版九年级)

中学语文教学资源网语文教案教学设计 手机版


【教学目标】

1.学习如何运用白描和拟人的手法来描绘小溪与森林的各种意象。

2.能够正确流畅地朗读课文,品味语言。学习本文情景交融、一气呵成的写作特色。  

3.理解领悟小溪所显示出的生命力量,理解作者的人生信念。

【教学重难点】

1.如何理解小溪与其他各种意象的象征意义。在反复诵读中,能够重点领略小溪所显示出的生命力量和大自然意象的含义,把握作者的思想感情脉络,理解作者的人生信念。

2.重点领略大自然的纷繁多样和小溪所显示的生命力。如何理解作者在字里行间所蕴含的人生理想与追求。

【课时安排】二课时

【教学流程】

第一课时

一、播放画面,激情导入

(播放有关小溪的画面。)

自然界中的一切无不都在向我们预示着什么:高山无语,显示出自己的沉稳伟岸;碧海扬波,显示出自己的磅礴浩大;流云变迁,显示出自己的纷繁多样。大家看看画面上的小溪,脉脉细流,无声无息,却一往无前,这是不是也象征着一种精神?今天我们就来学习前苏联作家普里什文的一篇诗体随笔——《林中小溪》,看看在作者的笔下,小溪又象征着什么。

二、简介作者,了解文体

(学生交流课前预习,介绍作者。)

教师补充:

米哈依尔•米哈依洛维奇•普里什文(1873—1954),前苏联作家。1897年因参加马克思革命小组活动被捕入狱。刑满后,去德国莱比锡大学学习农艺,学成后归国,在莫斯科附近当农艺师,写过《大田作物与蔬菜作物的马铃薯》等专业著作。1907年,发表文学处女作《在鸟不受惊的地方》一举成名。他的作品主要是通过对大自然的诗一般的感受,展示人的精神生活,歌颂人的创造力。主要作品收入《普里什文文集》(八卷本)。

关于诗体随笔,普里什文发表过自己的见解,他说:“所谓随笔,我们以为是作家以他独特的态度处理他的材料,借以抒发情怀而创作的作品。”

三、整体感知,梳理归纳

1.教师配乐朗读,听后学生相互交流,谈谈对本文的感受。

 要求:把自己感兴趣的文句画出来,在书上写出自己的感悟体会。

2.学生自由朗读课文,边读边找出文中自己认为优美或含义深刻的语句。把自己喜欢的段落多朗读几遍。

3.请同学来朗诵课文,其他同学注意听评。

调动学生朗诵热情,边读边评。学生多次朗读,反复吟诵,目的是强化对课文内容的整体感知。

4.梳理,归纳:

(学生读书、梳理、思考。)

(1)为什么作者在文中反复提到“障碍”一词?你如何理解?

充分发挥学生的主动性,让学生找出含有“障碍”一词的句子,在认真阅读的基础上,整体感知,探讨归纳,明确:“障碍”一词借指生活中遇到的种种困难;溪流前进中有分有合,但始终向着共同目标前进,生活同样也是如此;溪流在前进中越过障碍,要蓄积力量,坚持到底,人生也是如此,要有毅力,对待困难要想方设法地去克服。 

(2)画出文中描写小溪拟人的句子,并思考这象征着什么。

明确:课文中有很多地方都把小溪当作人来写,比如“仿佛在避免不了的一场搏斗中收紧肌肉一样”、“小溪毫不吝啬地将它灌满水,并继续前行,而留下那水塘过它自己的日子”等,这些句子用拟人的手法,把小溪写得很活泼,而且带有人的思想感情。

(3)通过上面的分析,请同学们结合全文来概括一下“小溪”身上所蕴含的精神。

学生讨论后明确:小溪具有顽强乐观,不畏艰险,努力奋斗,积极进取的精神。

(4)小溪在林中冲破重重障碍后又奋然前行,这和人生的道路有什么相似之处?

明确:小溪在与障碍搏斗中创造了时间和生活。人生也是如此,如果平平坦坦,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同样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生活和时间;溪流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创造了美好的生活,我们的人生道路,也如同小溪,在奋斗后也会同样流入心灵的彼岸。

(5)作者想借小溪在林中冲破重重障碍的描写表达自己的什么人生感悟?

明确:作者认为生活本身就充满艰难困苦的,每个人都是为战胜困难而生,没有同困难作斗争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人生。

(学生能说出作者的寓意即可。指导学生在分析语言的含义上联系生活现实。)

(6)作者除了描写小溪外,还描写了哪些景物?这些景物的描写有什么特点?

(同桌相互讨论回答,教师补充订正。)

明确:除小溪外,还写了春花、春草、春芽;还有水上漂浮的云彩和白杨的种子;还有灰雀、燕雀、杜鹃,各种各样的昆虫以及花草树木的混合味,作者把它们当作有感情、有灵魂、有人格精神的人来表现。这些意象描写运用白描的手法, 在文中起到一种渲染衬托的作用。

四、归纳拓展

1.作者通过对小溪流过森林全程中表现出来的冲决一切障碍、非到达自由水域不可的顽强精神的描写,透露了融入自然、亲和自然的感情,表现出自己的生活信念和人生理想。

2.课下收集有关普里什文生活和创作经历与作品特点的资料。

第二课时

一、复习导入

在上一节课,我们通过研究学习,明白了在普里什文的笔下小溪具备的精神与品质,这一节我们继续来品味本文的语言特点与了解普里什文的思想世界。请同学们想一想,为什么在他的笔下能有这样的人生感悟。

二、品味感悟

1.找一找,品一品。

(1)把你认为优美的语句画出来,并说出你认为它优美的原因。

(2)组织学生讨论交流,肯定学生的发现与感悟。目的是让学生与文本对话,学习本文朴实无华却充满灵性的语言。

讨论并明确:本文的语言活泼自然,带有作者的个性特征:第一,带有口语色彩。就像是和你对话似的。比如文章的开头部分,就像是和一个相识已久的朋友谈话,没有一点做作。第二,直接现实性。高尔基说过,普里什文有“一支生花的妙笔,善于将普普通通的词汇灵活地搭配起来进行描写,一切都具有触摸得到的可感性”。比如他写水急,并不满足于湍急、奔流等一类泛泛的字眼,而是把它活化,写它的情态变化,“水遇到一个又一个障碍,却毫不在乎,它只是聚集为一股股水流,仿佛在避免不了的一场搏斗中收紧肌肉一样”,先写溪水的心态——满不在乎,再写它的变化,最后再作比拟。第三,睿智、深沉,字里行间不时透露出灵气。

2.想一想,谈一谈。

(1)请同学们结合自己收集的有关普里什文生活资料,想一想,为什么普里什文的文笔这样清新流畅而又寓含着自然的气息?

(2)启发学生结合普里什文的生活经历来谈。

教师点拨后归纳:作为林学家,长期生活在森林里是相当孤独的,但他能够仔细观察生活的原生态,用心与自然对话,在自然中找到对人生的理解与感悟。他的语言含着泥土的芳香与自然的气味,令人顿悟,开人心智。

3.悟一悟,练一练。

(1)在作者的笔下,小溪已经成为心灵的物化。请大家联系自己的生活世界,选一种物象,写出自己对人生的感悟。可自选一种物象,也可参考以下物象:

大海    高山   沙漠   露水   

(2)学生感悟、练习。

(3)师生互评。

三、归纳总结

通过这两节课的学习,我们可以学习到:

(1)本文情景交融,由景生情,由情而悟,一气呵成,每一种感悟都是由特定的情景暗示出来的。

(2)语言优美,运用白描的手法,字里行间洋溢着对大自然的热爱,对小溪和森林的赞美。

(3)表现了作者的人生信念与精神追求。

【资料宝藏】

1.鸟兽不惊!普里什文的理想国度

普里什文(1873-1954)是20世纪俄罗斯文学史上极具特色的人物,他是怀有强烈宇宙感的诗人,善于倾听鸟兽之语、草虫之音。1902年,他到俄罗斯北方白海沿岸的密林和沼泽地带进行地理和人文考察,写成随笔集《鸟儿不惊的地方》,细致而生动地描绘了这个地区的自然地貌和人文景观,描述了尚未被现代文明冲击的农民、渔夫、猎人、妇女和儿童的淳朴生活和风俗习惯,并且寻幽探秘,追寻当地文化和独特的地域文化。《鸟》的成功使普里什文在俄罗斯文坛崭露头角。普里什文不仅把自然与具体的日常生活结合起来,而且第一次把“大地本身”当作“故事的主人公”。在普里什文那里,自然不再仅仅是人生存的外在环境,而是一种深入人的实际生活和具体进行在人内心世界中的过程。普里什文是超前的,在一个以开发自然为基调的时代,他能够抵抗住种种诱惑和压力,使自然成为可以为更多的人所接纳的文化;他试图恢复自然的本来面貌,从而使自然真正成为既诱使人去探究,却又永远无望穷尽的永恒。 

最初听说普里什文这个名字,是在2005年12月。当我收到参加普里什文文集出版座谈会的请柬,因年底事忙又对其一无所知而准备放弃时,是《人与自然》杂志的编辑部主任靳恩平专门打来电话,落实参加研讨事宜,我才决定赴会的。可以说,无知的我,刚刚知道普里什文,并从对他的无知,通过这几天的“恶补”,变成略知一二的,而此刻,竟还油然生出一种神交已久的亲切感,似乎普里什文早已和我相知,只是名字一直没有对上号似的。因为,此时,在我工作的千亩麋鹿苑,春寒料峭中求偶的戴胜;荒草中偶尔撞见对我回眸而视的狍子;枯柳上十几只正襟危坐、怒目圆睁的长耳枭;凌空飞过、双翅生风的大群的绿头鸭;翻飞鸣啭,伴我而行的一对大山雀……无不与普里什文的《鸟儿不惊的地方》等作品中描述的情景相暗合。 

那天,社科院大楼的外文所,高朋满座,尽是研究和精通俄国文学的出版家、翻译家、理论家。我,好像还有国家林业局的陈司长,则是作为动物保护或环保人士被邀请到会的。文集的出版者——长江文艺出版社,赠给与会者每人一套普里什文文集:包括《鸟儿不惊的地方》、《人参》、《大地的眼睛》、《大自然的日历》、《恶老头的锁链》,我才算开始领略和接触这位号称“伟大的牧神”、“俄罗斯语言的百草”、“世界生态文学和大自然文学先驱”的俄国著名作家的作品。当时,仓促地翻阅几下,便要发表什么有见地的言论,真有些难为人。好在陈司长要先说先走,他在肯定文集的同时,从当今保护动物的主流入手,指出作品的时代局限性:狩猎行为,已经过时,提醒读者,不宜倡导。一些学者对此提出异议,认为这在当年已属难能可贵,无可指责。其实,普里什文在他早期的作品里,已经把狩猎与自然保护的关系做了精到的阐述:“在某种场合,狩猎被认为是一种认识自然的方式,或获得欢乐的诗歌,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从我的狩猎中会产生出我们不可或缺的保护自然的事业。”真是先知先觉,我国林业院校的保护专业,前身就是狩猎专业,我们今天林业部门的动植物保护处,以前就叫“狩猎办”。记得在那天的研讨会上,我坦白地说:作为从事动物保护科普创作的我,很惭愧,以前竟不知道有这样一位写自然、写动物的俄国作家、一个可亲可敬的俄国“老头”,直到81岁高龄,还笔耕不辍。我曾以为,生态文学多产生于欧美,《论自然》的作者爱默生、《瓦尔登湖》的作者梭罗、《我们的国家公园》的作者约翰缪尔、《沙乡年鉴》的作者利奥波德、《寂静的春天》的作者蕾切尔•卡逊……都是美国自然文学的代表。而普里什文何许人也?真的不知道。后来,通过浏览《鸟儿不惊的地方》,我读到一段惊世骇俗的、涉及保护生灵的话语:“一位令人起敬的人应该是独立的,不仅不伤害天鹅,而且连野鸭子都不去碰一碰的人……伊凡在春天杀了一只天鹅,他在秋天就死了……”作为上个世纪初的人,普里什文能有这样的“生态意识”,无疑是超前的。 

1873年出生于俄罗斯奥廖尔省的普里什文,童年时代是在接近自然世界的乡村度过的。青年时代曾留学德国,在莱比锡大学哲学系攻读农艺学,开始工作时是在莫斯科近郊的克林和卢加地区做农艺师。早期的这种经历,对他在一生的写作生涯中,以专业的视角和精到的语汇描述自然大有裨益。他描述的动物几乎都是具体到“种”,“森林里是鸟,有花尾榛鸡、黑琴鸡、松鸡……空中驰骋着海鸥、燕鸥、贼鸥和沙鸥……记录的海兽有海象、环斑海豹、髯海豹、格陵兰海豹,还有白鲸……”、“除了驼鹿,花鹿,猎人们还打狼獾、艾鼬、水獭和白鼬”。 

弃农从文后的普里什文专事写作,先是到当时很少有人研究的俄罗斯北方白海沿岸的密林和沼泽地带进行地理和人文考察,搜集民间文学作品。完成于1907年的考察见闻式的随笔集《鸟儿不惊的地方》即是他这个时期的代表作。他从人类学、社会学、民族学角度,对当地的文化历史进行了深入探讨,从他忠实地记述了不少老人的话便可见一斑:“现在的人更聪明,更健壮,可是,古代人生活得更舒服。”“这些精神上富足的人们不为一文钱而出卖自己,他们不抽烟、不喝茶和酒。因此,这里荡漾着旧日的诗意……”,“每一位老人在他年轻的时候都有一种现在的年轻人所不知道的生活琴弦,只要你能够轻轻拨响它,他就会活跃起来,像一位艺术家一样把他的往年岁月娓娓道来。在故事的末尾,他还会向你表示感谢,由于你的出现而又重心燃起他那已渐渐熄灭的心灵之火。”普里什文独辟蹊径的文风,使其被认为是“科学中的艺术家和艺术中的科学家”。因此也有人说,他是从俄国的北方走进俄国的文学的。 

普里什文的一生,是人在旅程、跋山涉水的一生,行吟漫游成为他的生活常态。但他的旅行,绝非今天意义的旅游,如今快餐式的旅游多是为证明去过某地而留此存照而已。如同一批被送上传送带、没有主见、失魂落魄、被钱驱使的货物。读读普里什文,真是自惭形秽。他行走着,像一个朝圣者在朝觐了一个又一个自然圣殿之后,终于采用自然材料建起了他的文学庙宇。正如本书主编、中国社科院的博导、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著名俄罗斯文学专家刘文飞先生所说:普里什文是一个观察细致、体验充分的行者,一个充满温情和爱意的行者,更是一个思想着的行者。在他接下来的一部部著作中,日益达到“心灵与自然的吻合”。 

这是《人参》中饶有趣味的一段:“那是满洲里按季节迁徙的山羊和麝……在一面高高的峡谷陡坡上,看见一只公山羊,我猜想它已经发觉了我,在用它的语言骂我哩。正当饥肠辘辘的我用枪瞄准它时,我又看见山羊不远的柞树下躺着一头粗壮的野猪。原来,山羊不是骂我,而是骂那只野猪……”用他自己在《灰猫头鹰》中的一段话来解释:这样既描写人又描写动物,才是描写动物的准确方法。 

如今,人们离自然越来越远,有幸阅读普里什文,仿佛是与他做了一次心向自然的回归。他渴望的是这样的国度,“那里没人捕杀鸟儿,既不喂养鸟,也不保护鸟,只是与鸟和平共处”。聊以安慰的是,这个保护自然的渴望,正在成为当今世界的共识和当代文明的趋向,让世界充满爱,让鸟兽不再惊骇,使万物重归和谐,不仅是一种忏悔,更是一种救赎。 

(摘自《中国环境报》)

2. 普里什文的面貌(徐鲁)

  康•巴乌斯托夫斯基曾说,在整个世界文学中,也未必能找到和普里什文并驾齐驱的作家。他认为普里什文的散文有充分的根据可被称为“俄罗斯语言的百草”,它们时而有如芳草簌簌做声,时而有如清泉潺潺流淌,时而有如百鸟啾啾争鸣,时而有如薄冰悄悄脆响。普里什文自己则如是坦言:“我的全部道路就是从孤独走向人间。我写书就像是为自己的后辈写一篇关于心灵的遗嘱,为的是让他们理解他自己所不理解的东西,并吸收它,从而受益。” 

  普里什文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大自然的作家,他所有的作品都有如林中滴水一样纯净和明亮,折射着大自然四季的色彩和光芒。虽然他青少年时代也曾因为热衷于政治和自由思想的宣传被学校开除,还曾被捕入狱。但他最终从林子里的无数条岔路中选择了人烟稀少的那一条。他去了德国,在莱比锡大学学习农艺,并阅读了大量的哲学和文学作品。回国后他便一直从事农艺师的工作,还为一些农艺杂志写一些专业方面的文章。他是俄国地理学会的会员,曾经在祖国各地考察和旅行。这为他以后成为大自然的代言人做了扎实和丰富的准备。 

  他的第一篇文学作品是一篇儿童故事《萨绍克》。后来在他的作品里,仍有大量的为孩子们创作的动物散文故事和以大自然为题材的小说与散文。因此,他也是一位公认的儿童文学家。在他游历俄国北方地区之后,他写出了散文特写集《鸟儿不惊的地方》。这部作品奠定了他作为世界上最好的散文作家之一的地位。诗人亚历山大•勃洛克读到这本散文集后说:“这只能是诗!同时还是什么别的东西。”这里所说的“别的什么”也许就是指普里什文作品在优美的文学性之外,还具有丰富和准确的有关地理学、方志学、动植物学、民俗学、气象学、农艺学、物候学等等方面的知识性与趣味性。1925年他发表了著名的物候笔记体散文集《别连杰的水泉》,后来又加以补充,改名为《大自然的日历》。他另一部著名的日记体散文是《大地的眼睛》。 

  普里什文的一生几乎都是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度过的。他热爱大自然到了几乎将自己变成了它的一个器官的程度。他的全部作品的主题都是在表现人类和大自然之间的和谐关系,都在于发现大自然自身所蕴藏的美丽、丰富、神秘和神奇,表达他个人对大自然的一草一木和飞鸟走兽的细腻的观察与独特的感受。巴乌斯托夫斯基说普里什文的作品揭示出了俄罗斯大自然的潜台词,而且普里什文本人仿佛就是“俄罗斯大自然的一种现象”。1954年,普里什文去世后,人们整理出版了他留下的大量的关于自然观察的笔记中的一部分。巴乌斯托夫斯基说:“就其内容来看,这是一部惊人的巨著,充满富有诗意的思想和出乎意料简短的观察结果——普里什文在这些笔记中用两三行文字表达出来的这些观察结果,如果加以发挥,就足够另一个作家写出整整一本书来。”无论是在《大地的眼睛》里,还是在《大自然的日历》里,普里什文都以自己丰富的物候学、气象学、方志学以及动植物方面的近乎百科全书式的知识为基础,用优美的有如抒情诗和钻石一般的语言,细致而饶有趣味地讲述了俄罗斯大自然四季的变化和景色,尤其是揭示了大自然内在的美质和秘密。在这些短小的散文里,我们能够从一滴水、一缕雾气、一棵白桦树或榛树、一朵肺草花上,逼真地感到了大自然的温柔、宽阔、包容和坚韧的性格;我们也从那些大雷鸟、天鹅、仙鹤、青蛙、苍头燕雀、白眉鸫鸟、杜鹃、夜莺、雨燕、金龟子、蜉蝣、蛇、松鼠、雪兔、胡獾……的生存方式与生命状态里,感知和发现了大自然中的生存法则和和谐相处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又是以“普里什文的面貌”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正如巴乌斯托夫斯基所分析的:“如果说文学中有潜台词——作品的第二种含义,如同回声一般反映主音并使之在我们意识中巩固下来的、第二次出现的幻象——那么,普里什文就揭示出了俄罗斯大自然的潜台词。这一潜台词的秘密就是:由于看到小树林、野兽、云彩、河流、僻静的灌木丛,由于看到某一棵醋柳第二次开花,产生了他个人的十分隐秘的内心感觉,这种内心的感觉和大自然融为一体,并赋予大自然一种特殊的、普里什文的面貌。”这种“普里什文面貌”即是任何其他作家无法模仿和取代的风格。

   (摘自2003年7月9日《中华读书报》)

3.被淡忘的普里什文(杨怀玉)

米哈伊尔•米哈伊洛维奇•普里什文(1873-1954)是20世纪俄罗斯文学史上极具特色的人物。世纪之初,他是作为怀有强烈宇宙感的诗人,具有倾听鸟兽之语、草虫之音异能的学者,步入俄罗斯文坛的。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文学创作中,虽历经俄罗斯文学发展历程中批判现实主义的衰落、现代主义的崛起和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繁盛,却始终保持了个性化的艺术追求。他的创作不仅拓宽了俄罗斯现代散文的主题范围,而且为其奠定了一种原初意义上的风貌。 

  1873年,普里什文出生于俄罗斯奥廖尔省一个破败的商人、地主家庭,童年时代在接近自然世界的乡村度过。他的青少年岁月经历了俄罗斯19世纪末20世纪初民主思潮的洗礼,还在上中学时就对当时兴起的马克思主义思想产生兴趣。1894年他考入拉脱维亚里加综合技术学校,不久开始翻译德国革命家倍倍尔的作品,1897年因传播马克思主义被捕入狱。出狱后留学德国,在莱比锡大学哲学系攻读农艺学。在此期间,他大量阅读了斯宾诺莎、康德、尼采和歌德的著作。1902年回国,开始是在莫斯科近郊的克林和卢加地区做农艺师,后受著名民俗学家翁丘科夫委派,到当时很少有人研究的俄罗斯北方白海沿岸的密林和沼泽地带进行地理和人文考察,搜集了大量珍贵的民间文学作品。他从人类学、社会学、民族学角度,对当地的文化历史进行了深入探讨。根据考察见闻,写成随笔集《鸟儿不惊的地方》,以富有民间文学特色的语言,细致而生动地描绘了该地区的自然地貌和人文景观,描述了尚未被现代文明冲击的农民、渔夫、猎人、妇女和儿童的淳朴生活和风俗习惯,并且寻幽探秘,追寻当地文化和分裂教派传统汇集而成的独特地域文化,融合了从历史深处延宕而来的凝重而从容的思考。《飞》的成功使普里什文在俄罗斯文坛崭露头角。 

  在以后的十多年中,普里什文的多数时间都在路途、山水中度过,行吟漫游成为他一系列探求的开端。在此期间,他又写了《跟随神奇的小圆面包》(1908)、《在隐没之城的墙边》(1909)、《黑阿拉伯人》(1910)等随笔集,分别记述自己的几次旅行经历。在二三十年代,普里什文相继推出自传体长篇小说《恶老头的锁链》(1923-1954)、随笔集《别列捷伊之泉》(1925-1926)、《大自然的日历》(1925-1935)、《仙鹤的故乡》(1929)、中篇小说《人参》(1933)等,这些作品的问世标志着普里什文创作风格日臻成熟,尤其是《别列捷伊之泉》,更具转折意义。不仅标志着普里什文“自然与人”创作思想的生成,而且最终使他为年轻的苏维埃文学所接纳。在这部作品中,作家按照自然的时间推进,并应和于自然界的种种变化,从春天的第一滴水写起,直至人的春天,其间穿插着俄罗斯中部乡村的打猎、农事、节庆等生活细节。在这里,普里什文不仅把自然与具体的日常生活,与人的复杂情感结合起来,而且第一次把“大地本身”当作“故事的主人公”。这表明,在普里什文那里,自然不再仅仅是人生存的外在环境,不再是存在于人之外的特异的东西,它就具体地贯穿于生命活动和生活进程中,成为一种深入人的实际生活和具体进行在人内心世界中的过程。四五十年代是普里什文创作的全盛时期,《没有披上绿装的春天》(1940)、《叶芹草》(1940)、《林中水滴》(1943)、《太阳宝库》(1945)、《大地的眼睛》(1946-1950)、《船木松林》(1954)和未完成的《国家大道》都为作家带来更广泛的声誉。1954年,普里什文卒于莫斯科近郊的林中别墅。 

  普里什文不俗的文学成就使他有理由被俄罗斯文学界和读者推为名家。上世纪50年代和80年代,莫斯科文艺出版社曾分别出版他的6卷集和8卷集,至于作品的单行本也是不断再版。根据近期资料,1999年竹林出版社出版了他的《林帐》,2000年行动出版社在“经典荟萃”系列丛书中将他和帕乌斯托夫斯基的中短篇作品结集出版,蜻蜓新闻出版社再版了《孩子与鸭子》,2001年“奥林巴斯行动”、“卡拉普斯”、“探索者世界”、“儿童文学”等几家出版社分别重印了作家的《太阳宝库》、《刺猬的故事》等,国家出版社也出版了普里什文新选集的前两册。此外,从1998年至今,至少已有19种中、小学生课外阅读书籍中收入了普里什文的散篇作品,这些书籍的总发行量已超过33万册。他时而作为民间故事的写作者与克雷洛夫、托尔斯泰等人并列齐名,时而又作为描写俄罗斯自然的圣手与普希金、屠格涅夫、费特等人同时出现,时而他还作为著名的儿童作家被列入马克•吐温、罗大里一类。 

  表面上看,俄罗斯人一直在读普里什文,即便在市场化、商品化的新俄罗斯时代,人们对他的兴趣似乎也并没有明显衰减,然而就是在这一片出版热潮的背后,普里什文的文学意义实际上却在悲剧性地被淡忘和湮没。从当下普里什文作品的传播范围和定位中我们也不难看出,他的文学和精神意义都被大大贬低,他创作中的儿童视角被狭义的儿童文学所取代(上文所列新版书几乎都属于“中小学生文库”、“儿童经典”系列),以至于再版的作品只集中于一两部童话和描写自然生活的短篇故事,连《人参》、《叶芹草》这样的作品都难以受到青睐,更毋宁说那些始终没有引起充分重视的长篇和中篇小说。 

  面对现状,我们被一种深深的矛盾所支配。一方面,我们似乎应该庆幸,许多成年人依然在不舍不弃地引导孩子阅读普里什文。我们不想否认这些经济行为背后的商业利益,但是在商业利润和对作家狭隘的理解之外,我们仍然能隐约感受到潜意识中的某种精神性存在:那就是对作家所深入思考的“自然与人”问题的关注和对亲近自然的民族文化传统得以薪火相传的冀望。然而另一方面,当普里什文仅仅是作为儿童作家被看待时,我们又感到无言的悲哀。悲哀来自我们对普里什文的些许理解:对他为人、为艺术的诚恳,对他一生所承受的压力和内心无以排解的矛盾,对他艺术中苦心追求的理解,换个角度,我们也可以说,悲哀来自于他在今天俄罗斯读者中的不被理解,而且这样的不理解如果一成不变地重复下去,就会成为不断增生的误念,随着作品发行量的增大而流播得愈广愈深。只要将普里什文的专著与结集出版物的发行种类和数量稍加对比,就不难发现,普里什文作为“这一个”,作为具有开创性意义作家的独特性正在无奈地消隐于“这一类”中。 

  可是早在20世纪初,高尔基就认识到普里什文作为艺术家的独特性。他夸赞普里什文的作品言之有物、结构严整、内容丰富、真实可感,达到了俄罗斯文学史上未曾有过的完美。他在《论米哈伊尔•米哈伊洛维奇•普里什文》中赞叹道:“在您的作品中,对大地的热爱和关于大地的知识结合得十分完美,这一点,我在任何一个俄国作家的作品中都还未曾见过。”高尔基甚至将普里什文作为苏联文学的范本加以提倡:“通过他,我看到了似乎还不尽完善,却被一双天才之手描画的文学家的形象,苏联文学就应该是这样。”勃洛克在为普氏的特写集《在隐没之城墙边》所著的评论中也指出:普里什文极好地掌握了俄罗斯语言,许多纯粹的人民语言,虽然已经完全被当时“表面化的文学(主要指城市文学)所遗忘”,但对普里什文来说仍是鲜活、有力的。法捷耶夫则在致普里什文的信中承认:“《鸟儿不惊的地方》是培养我成人的书籍之一。”作为普里什文开创的哲理抒情散文传统的直接继承者,帕乌斯托夫斯基对这位文学前辈评价甚高。他认为,普里什文的一生是诚实的一生,他所写俱是其所愿,从不违心地趋时附势或追逐虚名小利。他这样的人永远都是生活的创造者和人类精神的丰富者。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曾为不少名家高度评价的作家,今天却只被认定为写自然风景、民间故事和儿童文学的作家,其中的原因错综复杂。但我们尤其想指出文学批评在此中所起的作用。从20世纪30年代到50年代中期,由于受“现实主义——非现实主义”二元对立思维定势的影响,苏联批评界对浪漫主义文学,尤其是带有浓郁抒情色彩的浪漫主义文学一直采取漠视态度,将之视为肤浅的、缺乏社会教育功能的、远离人民生活的落后潮流。普里什文虽然称自己的创作是以现实主义为基础,而且他一生中也写有大量的纪实性随笔,但其作品中占据相当分量的抒情和浪漫情绪在确立了他的“哲理抒情散文开创者”地位的同时,也使他长久地陷于边缘境地。 

  对以往研究中被忽略或研究不足的作家、作品的新的发现,体现的是一种“史”的眼光。从文学史建设的立场出发,重新研读普里什文不仅为了深入了解他以及他所发展的俄罗斯现代抒情哲理流派的艺术特质,同时对于把握其他流派作家的创作思想和艺术观念,进而把握俄罗斯文学的整体也大有裨益。而且,作为中国的研究者,立足于当下的历史语境和中国人的阅读体验,普里什文对于我们未尝没有新的意义,未尝不会成为一种新的创造的历史资源而被继承和发展。普里什文所描写的自然美和人性美,因不合“阶级斗争”的时宜,在过去不仅不被重视,而且曾遭受粗暴的批判。今天看来,自然美和人性美这一创作母题对反思人性的丑陋残酷、净化人们的心灵具有重要的价值和意义,它从伦理道德的角度加速着人类文明的进程。 

  而且,普里什文是超前的,在一个以开发自然为基调的时代,他能够抵抗住种种诱惑和压力,把自己柔韧的美学触角潜入世界的原初和根本,这使我们觉得,他是一个仿佛生活在时间之外或世界开端的诗人,他使自然成为可以为更多的人所接纳的文化;他试图恢复自然的本来面貌,从而使自然真正成为既诱使人去探究,却又永远无望穷尽的永恒;他使人由衷地感到对自然的需要,不仅因为那里有久违的纯净的阳光、水流和蓬勃生长的树木,更因为那里有越来越难以触摸到的人类的根脉,有一种别样的人生意境。他对于自然、大地的兴趣,近于一种纯粹的诗情,而其目标在于对人性的发现,对人生之为艺术的赏鉴。那一种对自然、对人生的品评赏鉴,以至赏鉴中的忘我,已难得见之于忙碌而粗心的现代人。我们痛感,这分明是我们某些能力的衰退或丧失,是我们正在流失的一种文化。也许有人认为普里什文简单,但是,他却能使自己并不繁杂的理论设想融于变幻无穷的自然现象,借助自然的无穷实现了艺术的丰富。正如帕乌斯托夫斯基在《一生的故事》中称:“普里什文仿佛就是俄罗斯大自然的一种现象”,“普里什文用两三行文字表达出来的这些观察结果,如果加以发挥,就足够另一个作家写出整整一本书来”。

4.普里什文:大自然的歌手

  刘文飞主编的《普里什文文集》2005年12月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共5卷,分为《鸟儿不惊的地方》、《恶老头的锁链》、《大自然的日历》、《人参》和《大地的眼睛》。

   “诗人和哲人”。他的作品具有非常独特的风格,描写的是自然界的生活,歌唱与大自然紧密联系的人的创造性劳动。

  “一只夜莺在我窗下通宵歌唱。我想到了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夜莺和云雀:在莎士比亚之后,人类一再重复这些关于夜晚(夜莺)和清晨(云雀)的大自然的信号。在夜莺歌声的伴奏下,我想,莎士比亚从大自然中撷取一点素材,放进他的诗篇,纯属偶然;我却把这当作我的道路。”是的,在这条道路上歌唱到最后一息的普里什文,终于成为享誉世界的大自然的歌手。

  普里什文(1873—1954)是苏俄著名作家,也是公认的语言大师,高尔基称他为“诗人和哲人”。

  他的作品具有非常独特的风格,描写的是自然界的生活,歌唱与大自然紧密联系的人的创造性劳动。

  主要作品有《鸟儿不惊的地方》、《大自然的日历》、《人参》、《林中水滴》、《大地的眼睛》等。散文诗是他创作的最高成就,普里什文说:“我笔下写的是大自然,自己心中想的却是人。”他笔下的大自然,生机勃勃,色彩斑斓,妙趣横生,充满令人心旷神怡的诗意和哲理。他的散文诗清丽流畅,意境隽永,蕴含着一种音乐的韵律,令人读来爱不释手。

我刚开始学写诗时,拼命般地读了一些世界名著,让我多年都不能忘怀的就有《林中水滴》。这部散文诗是普里什文创作成就的高峰之一,它把我带进了一个森林的王国,并鲜明生动地展示出这个王国的美丽和丰富。有人说《林中水滴》写出了有关大自然和创作的浓缩的哲理——普里什文在观察自然界时,总爱联系他身边的生活,联系人生,达到了“物我交融”的境界。他在书中写道:“人的身上有大自然的全部因素;只要人有意,便可以和他身外所存的一切互相呼应。”他主张在自然界中寻觅和揭示人的心灵。例如他写的《瑞香》:“这种花远远闻去异香扑鼻,有如风信子,但移近鼻子,却有一股怪味,比狼的臊气还难闻。我望着它,心里好不奇怪,并从它身上想起了一些熟人:他们远远望去,丰姿英俊,近前一看,却同豺狼一般,其臭难闻。”

普里什文那双善于在大自然中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情趣的慧眼所捕捉到的美妙的瞬间,使他笔下的许多作品充溢着诗情画意和哲理,有时还带有几分幽默。他的《蘑菇也会走路》是这样写的:

“有蘑菇吗?”我问护林员的小女儿。

  “有毛头乳菌,松乳菌,牛肝菌。”

  “白蘑菇呢?”

  “也有白蘑菇,只是眼下天冷了,白蘑菇都搬到枞树底下去了。白桦树下面您找也用不着找——都在枞树底下哩。”

  “它们怎么能搬家呢,你什么时候看过蘑菇走路啊?”

  小姑娘慌了,但突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做了个狡黠的鬼脸,回答我说:“它们是在夜里走路啊,我怎么能在夜里看到它们呢?这是谁也看不见的。”

  这真是神来之笔,简直就是“在春天的口授下写的”。普里什文的许多作品,都不是凭记忆写的,而是像画家写生一样在户外原地写的,在潮湿的树桩上写的。他的词句不是产生于书桌旁,而是在自然界直接观察时,不断发现动植物的新现象和未经研究过的特点时,脱颖而出的。这从他的《第一朵花儿》里看得更加分明:“我以为是微风过处,一张老树叶抖动了一下,却原来是第一只蝴蝶飞出来了。我以为是自己眼冒金星,却原来是第一朵花儿开放了。”他还说:“如果有心细察锦毯一般的大地,无论哪个树桩的废墟都显得那么美丽如画,着实不亚于富丽堂皇的宫廷和宝塔的废墟。”

  普里什文之所以能准确观察大自然,得益于他原是一位通晓动植物的专家。我没有像他那样去观察大自然,我仅仅是从他的书中去亲近大自然的,每读到触及心灵之处,就在天头地角的空白里写下瞬间的收获。他在《松树的方式》里写道:“难得看到松树垂下自己的翅膀——树枝;它们在生长的时候甩掉自己身上留在阴影里的一切,一心向上的树枝仿佛要把整棵大树都带上天去。”读到这里,由于触及了我的心灵,我几乎是在瞬间写出了《树》这首小诗:你的根须/伸向泥土/泥土并没有把你埋没//你的枝叶/是无数只翅膀/但你并没有飞到天上(1999年第2期《绿风》诗刊)。

  上个世纪末,老诗人牛汉预言中国今后的诗可能更接近一种自然景观,“河边上、悬崖旁,哪儿都可以长。”在2005年第1期《扬子江》诗刊上,我读到张德强的一首《也算春色》:一大片金色的油菜花/被房产商/圈进规划图里/春天在文件夹中窒息了//第二年的雨/锈红了成堆的钢筋/仍有一二株油菜/从缝隙中悄悄探出头来。这首诗让我想起遍及全国的“圈地运动”,各级“开发区”,大小“工业园”,举目皆是。好在圈地圈不住雨露和阳光,一年两年三年过后,一些被圈的土地上,依然有油菜和小麦在顽强地生长。看到圈起的土地里长出的庄稼,谁能说那不是活生生的讽刺诗?我甚至觉得张德强的这首小诗,也是从那里移植过来的。

我由此又想到了普里什文,我觉得他的散文诗就生长在大自然里,诗里分明还带有植物、动物和泥土的气息。

(摘自《新京报》)

 

·语文课件下载
·语文视频下载
·语文试题下载

·语文备课中心






点此察看与本文相关的其它文章』『相关课件』『相关教学视频|音像素材


上一篇】【下一篇教师投稿
本站管理员:尹瑞文 微信:139588899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