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佳肴,哪样更容易令你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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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宏非出生在上海,连续居住超过10年以上的城市包括上海、广州和香港。他写诗,写过小说,当过记者、编辑,在电台、电视台、报纸、周刊和通讯社上过班,去过一些地方。沈宏非是沈宏菲的笔名。 

  今年秋,他有两本新作问世:一本是南方日报出版社出版的《时髦是毛 时间是皮》,另一本是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写食主义》,两本书囊括了他近年来在各大小报刊上撰写的有关饮食以及时尚的专栏文章。 

关于“写食主义” 

  问:“写食主义”在你这里是否形式主义和享乐主义的混合? 

  答:《南方周末》上的写食主义,是我写的,白纸黑字,赖不掉。形式主义也可以认,至于享乐主义,那是一个敏感的词,我就不能认了。其实,我们大家的日常生活,说享乐太沉重,主义就更谈不上了。哼哼,我看大家还是省省吧。比方说,在广州这座大工地上生活,谁不是灰头土脸的?最多也就是苦中作乐。还是少谈点主义,多吃点好吃的吧。 

  有的时候,饮食的确可以弥补日常生活的粗糙、冷酷和麻木。你提到的“形式主义和享乐主义的混合”,那不是我,那是王尔德,王尔德应该算是一个唯美主义者加享乐主义者吧,他借《不可儿戏》一剧的主角说过一句有意思的话:“碰到麻烦的时候,吃是我唯一的安慰”。 

  问:饮食之外,写作算不算是一种安慰? 

  答:玩文字游戏也有这种功能。对我来说,凡游戏都有仪式,文字游戏的仪式就是文体和形式,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形式至上者。我想,这是因为高中的时候,读了过多的温庭筠和姜夔,姜夔误我,把我害成现在这样的。但是,这两位老同志教会了我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就是文字游戏。我相信,文字游戏是世界上最低成本最方便的最好玩的游戏。 

  问:那么,做为饮食的满足之后写作的产物,“写食主义”究竟算是甚么东西? 

  答:就是文字游戏——我指的是在饮食语境中所进行的文字游戏。据我在实验中的发现,各种文字,以汉字最为好吃,当然这只是对以汉语为母语者而言,不过象形文字的先天性优势则毋庸置疑,换句话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在餐桌前突然遗忘了大部分的汉字,中国菜的好吃必定大打折扣。 

  汉字在饮食语境中所能还原、拼贴以至创造出来的美味,常常能把自己吓一大跳。可是,被问到“写实主义”究竟算是一种什么东西的时候,我一直都难以回答,情急之下,就会声称此乃“文字的装置艺术”。直到最近我才想通,并且借用了一个时髦的词语:身体写作。我想,大概错不到哪里去吧。 

  当然,身体也只是一部分,并不是永远都靠得住的,甚至是片面的。我曾经这样自我辩解过:饱暖而思淫欲,教你看到吃饱了以后仍未能脱离低级趣味的人性之可悲。饱暖而思作文,即是吃完了还要写给你看的这种,是因为在吃过之后,精神上尚有一种不满足。这种不满足,从高雅上讲,叫苦闷的象征;往通俗里说,就是吃饱了撑的。 

  写食就是写食,文字的料理,是一种自己对自己的游戏,永远成不了主义。 

关于日常生活 

  问:一个把日常生活形式化的人,一个在享乐之中不忘劳作的人,一个游戏文字却又执著人生的人,一个内心浪漫却作风老派的人,一个讲究意境却十分劳碌的人,你不觉得自己很分裂吗? 

  答:首先,我并没有把日常生活彻底形式化的能力,其次,你不觉得正是日常生活反过来形式化了我们吗? 

  除了真正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日常生活中每个正常人的内心其实都很分裂,游戏精神可以用来间歇性地消解并抵抗这种本质上无法抵抗的分裂。所谓游戏精神,我的理解就是认真地去对待每一件不认真的事。也就是慧能在《坛经》提到的“游戏三昧”:若悟自性,亦不立菩提涅磐,亦不立解脱知见。无一法可得,方能建立万法。若解此意,亦名佛身,亦名菩提涅磐,亦名解脱知见。见性之人,立亦得,不立亦得,去来自由,无滞无碍,应用随作,应语随答,普见化身,不离自性,即得自在神通,游戏三昧,是名见性。 

  毛主席也表达过类似的道理:“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日常生活是我们的敌人,在这个敌人面前,不能执著,但得认真。 

  问:日常生活在你这里意味什么更具体一些的东西? 

  答:吃饭时吃饭,睡觉时睡觉。 

  问:追求完美的人很可能是强迫症患者,你是这样的人吗? 

  答:追求完美和能不能企及完美之境,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范畴——不过,这是70年代以前的老道理了,不能再说下去,会被年轻人耻笑。 

  问:你的做人原则?写字原则?恋爱原则?交友原则?饮食原则? 

  答:你算问对人了,因为我就是一个最不讲原则的人。凡是我喜欢的人及其所做的事,一概无原则地喜欢,凡是我不喜欢的人及其所做的事,就一概无原则地不喜欢。 

  问:你的至爱?至憎? 

  答:对我来说,爱、憎不能是概念,我不可能凭空地去热爱一些概念或仇视一些概念,必须落实到具体的人,生动的面容。所以,我可以说,我的女儿是我的至爱。当然爱憎并不是绝对的,如,到了我这种年纪,不管是爱还是憎的情感,都在不知不觉地变成悲悯。 

关于专栏作家和稿费 

  问:如果稿费是你主要的生活来源,那一天得写多少字才够?每天写几篇稿? 

  答:这种事也可以假设啊?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就我来说,靠写字恐怕不能维生,只能当作一种乐趣,一种有回报的消遣,不能当成生计。当然,写专栏在美国是可以当饭吃的,他们那儿叫座的作家,可以一个专栏在全国的几十甚至上百家报纸上同时刊登,但此事在中国不行,中国的专栏作家只能是一个专栏被几百家网站盗窃几千次。一定要当饭吃的话,每天起码要写不同的专栏三个以上,活活累死你。所以我当然有份全职工作,就是找别人为给我发工资的报纸写专栏,也算是生态平衡。 

  所以,自娱自乐的时候,你只能这样想:写字吧,暴露思想吧,让自己高兴吧,让读者娱乐吧,自己过了瘾,事后还有人付钱,天底下真有这等好事。只有这样想,自问“你快乐吗”的时候,才会有肯定的答案。 

  老实讲,每次看完美国大片从电影院出来,就会想现在竟然还有人会花钱买报纸,在方块字里头买娱乐,这样一想,实在是感动得不行。 

  问:饮食文化和美食评介在你的专栏里占了很大的份额,你每天都去一家新店吃饭吗? 

  答:如果我告诉你:我每天晚上都睡在一张新床上,你会相信吗? 

关于理想的菜和最好的饭店 

  问:最好吃的几个菜?为什么? 

  答:我喜欢吃的东西很多,不过说到最符合我个人理想的菜,大概会是日本菜。这可能是因为年龄的问题,现在更喜欢视觉至上的东西。 

  问:最喜欢的饭店?为什么? 

  答:好的饭店大致相同,不好的饭店则各有各的不是。不好的饭店,特别是在广州这种地方,早就自动倒闭了。只要持续营业三年以上的饭店,都有相似的理由。 

  个人理想中最好的饭店,首先得有足够的年头,年份几乎说明了一切,另外,还必须开在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必须低调,有一些不那么过分的故事。我想,杭州的"楼外楼"大概符合这些条件吧。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游客的看法。 

关于女人和佳肴 

  问:女人和佳肴,哪样更容易令你想入非非? 

  答:人生两件大事:好好吃饭,好好与女人相处。我想不起来这话是谁说的,不过我觉得人生苦短,想入非非的幸福时光不多,最幸福最有效率的做法,就是和自己心仪的女人同桌享用一顿美味。 

  问:为什么没见你写女人像写美食一样? 

  答:因为美食不会和你乱发脾气,不会变老,而且也没有男朋友和老公啊——Just Kidding(只是开玩笑)。在感官和文字的层面,食色之间固然存在着通感,这件事,中国文人里面是有传统的,但是我并不喜欢。你喜欢一个女人就是喜欢一个女人,喜欢一道美味就是喜欢一道美味,非要拉扯到一起,难免就唐突了双方,我们不能这样对待美食,更不能纯感官地对待美人,尽管两者皆属于美感经验。康德认为,美感经验与饮食等感官享乐的不同之处,在于后者是对客体(如食物)直接的接触消费,而前者则强调客体与客体之再现。当然康德本人对女人的美学实践,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另一回事了。 

  问:你对女人的要求也像你对美食的要求一样──博杂、形式感、深度以及永不 足?但没见你“吃”过多少女人啊。 

  答:我不喜欢“深度”这个词,也不喜欢用“吃”来暗指对待女人的态度。人吃人,那是万恶的旧社会。当然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即使是美食也不可能永不 足,更遑论是女人。我个人对于女性“形式感”的要求,无非就是漂亮,就是那种“化解冰雪的容颜”。不过漂亮的音容笑貌,大半是后天的,因此也是形式的。 

  问:食色性也,说说你对女人的想法吧! 

  答:我是一个女性的崇拜者,把美食和美人相提并论是大大不敬的。美食不但可爱,也可狎,但是对于我所爱的女性,就只能景仰。可惜,相比于美食,美女更多地让我失望。人总是靠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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