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灰色艺术的感伤
——浅谈新写实小说的负面
(教师中心稿) |
||||
| 中学语文教学资源网 → 杂文参考 → 教师随笔 手机版 | ||||
长垣二中 刘伟强 [内容提要] 新写实小说1987年以来，在小说园地出现的一批既不同于“先锋派”，又不同于传统的现实主义或革命现实主义的风采殊异的作品。 新写实小说一般都倾心于描写普普通通的小人物的生活，并且尽量淡化社会历史背景中的重大历史事件和重大社会冲突，淡化阶级关系和阶级意识，而着意通过琐碎的生活现象凸现人的生命意识、生命体验、生命冲动和生存困境、生存挣扎、生存悲剧。使人感到这种灰色艺术的感伤难以感受到时代的主旋律。新写实小说真实感人，但是忽略或淡化了生活中本来的重大社会冲突和社会关系也就不能不在相当程度地淡化了人物性格。 [正文] 新写实小说，评论界有很多叫法，或称“新现实主义”，或称“新写实主义”，或称“现实主义自然化”。它是1987年以来，在小说园地出现的一批既不同于“先锋派”，又不同于传统的现实主义或革命现实主义的风采殊异的作品。其代表作品主要有方方的《风景》，池莉的《烦恼人生》、《不谈爱情》，刘恒的《伏羲伏羲》，刘震云的《新兵连》、《单位》、《一地鸡毛》、《官人》，堪容的《懒得离婚》等。 进入90年代以后，作家们原先的那种自豪感虽说不是荡然无存，但也所剩无几。80年代作家的自豪感来自他们所认为的肩负的使命感。可是进入90年代，曾经风骚一领的新写实小说同样也在巨大的经济浪潮的胁迫下翻身落马，丧失其庄严的使命，由最初的“崭新面目”、“淋漓尽致”、艺术形象的博大和深邃的人生哲学意识和价值理想，从社会文化的中心一步一步走向她的感伤，走向她的边缘，走向她的历史逃遁。 新写实小说的低调感伤淡化社会关系，从而也淡化了人的性格。 新写实小说作为一种文字现象，作家作品颇多，虽然不能用简单的几条理论概念去加以概括，但是他们一般都倾心于描写普普通通的小人物的生活，并且尽量淡化社会历史背景中的重大历史事件和重大社会冲突，淡化阶级关系和阶级意识，而着力通过琐屑的生活现象的描写，表现人的生命意识、生命体验和生命冲动，凸现人的生存困境、生存挣扎和生存悲剧。传统现实主义中重视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性格的要求被停弃或有意识的隐遁，而传统现实主义不屑于描写的，与人物性格塑造或展示特定社会关系的典型环境无关的吃喝拉撒睡等一系列的生活细节，却得到淋漓尽致的描写。（张炯）这样的作品，如方方的《风景》和池莉的《烦恼人生》，就是在传统文学的传统“束缚”压抑下使读者产生耳目一新的艺术效果。刘恒的《伏羲伏羲》就更是具体的描写了人物的性心理、性渴望、性行为乃至性体验以及其悲剧性的后果而淋漓尽致。 《风景》的第一称是一个小孩的亡灵，这种特殊的叙述方式本身就不是一般的现实主义作品所常有的特色。它那种奇特的死人视角、死人对活人生活的介入及其荒诞，这对于传统的现实主义文学是不可思议的，更何况历史上批判的或革命的现实主义，共同遵循的美学法则是创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然而新写实小说恰恰是剥离和打破了这一法则。作品所描写了在汉口河南棚子里生活着的相信生死无别，甚至生不如死或决心为爱情而生，为爱情而死的那些芸芸众生中的生活中的典型。典型是多种多样的丰富复杂的、正面的、反面的、伟大的、渺小的、形形色色，只要能反映人生社会的某一方面的本质特征的人物形象都可以成为文学中的典型。但是，典型的强弱是取决于其生活涵盖面的大小，这样的典型虽然也能够引起人们的种种联想和思索，引起读者的震颤和共鸣，但总不象《青春之歌》、《红岩》那样的作品能引起那样巨大的激情和震撼力。 刘震云的《一地鸡毛》作为《单位》的续篇，它突出了主人公小林的无奈和自卑，这种无奈和自卑是人物的既定的价值观念在现实生活面前找不到对应之后被迫放弃的精神状态。刘震云的小说笔调冼炼简洁，但又冷酷，缺乏暖意。在《单位》里，小林刚从大学走出校门不久，还保留着青年的锐气，虽然在那时已进行着某种质的蜕变，大读者也分别能感受到他的思想上的反抗。但《一地鸡毛》除标题读起来似有点怪味之外，整个故事实在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甚至平凡得令人恶心。围绕小林夫妇一家生活中发生的一系列故事——为豆腐变馊而发生的夫妻口角，与保姆的矛盾，偷水，为调动工作不得而已的送礼，以及孩子入托之艰难，沾领导小姨子的光而乘上班车，卖鸭子，收微波炉，接待家乡来人，喝啤酒，买冬储大白菜等等等等，无一不是些生活中的琐琐碎碎。等等这些作品是有它自身的一定的对现实社会的尖锐的批判意义。然而其中毕竟亮色不足，特别是小说所描写的环境的强大和人的渺小，像《一地鸡毛》结尾小林梦境“梦到自己睡觉，上边盖着一堆鸡毛，下边铺着人掉下的皮屑，柔软舒服，度年如日”。这些年年月月日日的平庸生活，令人读起来总也松快不起来。所以，在它展示的灰暗的艺术世界里，是缺乏被革命理想之光所照耀的进取的信心的。在这样的作品里所刻画的人物也非全无一定的典型性，但多半缺乏一种完整的人物性格所具有的丰富性和深刻性，有的甚至性格模糊，像个影子似的。究其原因，恐怕在于，现实生活中的任何一个人总处于一定的特定社会关系中，其生存状态也好，生命体验、生命冲动也好，总是要受这种社会历史关系的制约，并深深地烙有这种社会历史关系的印记。人的性格的丰富性和复杂性，不仅作为生命现象的生理和心理素质相关。所以淡化人类社会关系也不能不相当程度地淡化了人物性格，从而人物性格、人物典型性也就显得乏力。 新写实小说的灰色艺术，难以感受时代的主旋律。 “新写实小说作家的最初动机是对实验小说那种浮躁、激烈、亢奋情绪和叙事方式的调查”。（王干）自1979年以来，新时期文学经过二十年发展，逐渐形成一种多元化的格局。新写实小说就是继“反思”、“革命”、“寻根”等等之后出现的。在新写实小说中，即可以找到它与十九世纪后期俄国批判现实主义的联系，也可以看到与现代主义文学的联系。但是，新写实小说的灰色笔调，使人很难感受到时代的主旋律，很难触摸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的宏伟的历史脉搏，很难见识决定这个时代前进方向的为美好未来充满信心战斗的人们，很难看到使读者心灵为之燃烧、为之升华，不愧为民族脊梁的崇高、坚强的人物性格。 新写实小说的“新”就“新”在它着意表现人的生命体验、生命冲动和生存状态、生存困境，然而它的局限也恰恰就在这里。一些批评家说，新写实小说是作家站在“感情的零度线”来表现生活的“原生态”的。这些作品，最突出的表现就是表现现实生活中的一些“小人物”，描写这些小人物卑微琐碎的人生心灵世界。 《风景》以河南棚子那种全家11口人世代撕扯在一间13平方米的小屋的不堪入目的生态“风景”，同那些冲出这个家庭后为了活得“象个人样”而不惜把人格尊严淹没进利己主义污水中的几个青年男女精神上的风景相对照。它虽然含蓄而又深沉提出了改革开放进程中亟待正视的一个社会问题：人们改善社会生活环境迫切的愿望和低劣的文化素质之间的尖锐矛盾。但是，对这些“小人物”的卑微心理以及他们生活和心灵世界的隐晦曲折之处进行不加讳饰的描写，那些具有深刻的时代意义的主题也就很难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同样，《一地鸡毛》、《单位》此味也是很浓的。 刘震云描写官场的作品《温故1942》、《官场》、《官人》、《新闻》可以说描写的不算是“小人物”吧，但实质却同样是“小人物”所表现出来的卑微心理。那些曾经隐藏在种种虚假外壳之内的真实人生，竟也是这般的虚弱，这般的龌龊；那些掩盖在身份地位之下的灵魂，竟也是如此的委琐，如此的下作。全局八位局老爷，一个个明里一把火，暗里一把刀，机关算进伎俩耍尽，惟独没有一个人真正为了工作，为了事业。在这里，刘震云确实淋漓尽致地反映了我们干部制度中的弊端，暴露了某些干部素质的可怜和低下，道出了纯洁干部队伍，提高干部素质的势所必然。可是，一个局八位局长，个个獐头鼠目，个个不人不鬼，彻底的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明，是不是有些过于放任、放纵，过于失真？难道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就真的没有一位能够卓然屹立于浪头的民族脊梁？ 同样，《新闻》围绕看新市长老书记的去留变化，一场芝麻变西瓜的宣传转瞬之间就成了“毛驴变马”，都市中的一群“新闻人”，竟然也都是道貌岸然之外表，利己欲望之市侩，给人一种荒诞的重度弥漫之感觉。 受新写实小说灰色艺术的影响，一度作为“先锋派”热衷于语言的和叙事方式的苏童、格非、叶兆言、佘华等人，也大都放弃“实验”而转向讲述历史故事，都突然回到了我们所陌生的民国初年乃至更久远的发霉岁月， 这里包括苏童的《妻妾成群》、《红粉》、《我的帝王生涯》、《紫檀木球》，叶兆言的《半边营》、《花煞》、《花影》、佘华的《活着》、《一个地主的死》等。在叙事上那锐利的语感和奔腾的气势一下子钝化了，叙事的节奏明显放慢，语言的速度明显求缓，词语的密度明显变梳，朴素简洁的白描成为他们叙事的理想。他们把80年代的文体实验的转化为对历史伤感悲凉的咀嚼。另外，象湛容由《人到中年》，到《错、错、错》，又到《懒得离婚》；张洁由《沉重的翅膀》到《他有什么病？》，都说明了新写实小说影响极大，已发展成为一个庞大的作家群。但是，由于他们在改革开放中的开放意志的拓展而忽视了对现实主义小说新的质的追求，反倒暴露出明显的局限和弱点，那就是对新时代社会生活的认识和把握上的片面与偏激及其表现生活的艺术格调趋向低沉。 新写实的世俗面貌和低调叙述，在90年代被这些作家本人和“新人”、“盗版”者大量复制和模仿。大多数小说的中心人物总是自卑自慰而又忙忙碌碌，他们显然是生活的奴隶，而非是改造生活的强者。从他们身上，很难看到改革过程中生活主旋律的味道，已至于一直以写当代生活见长的王安忆也在1995年底抛出了《长恨歌》这样的感伤力作。 综上所述，新现实小说作家不能一味追求某些评论家关于表现“生活的原生态”和做到“感情的零度线”之类的界定，应抛弃一味的低调感伤、灰色艺术的局限，而寻求对生活的更宏观更完整的综合把握，寻求对历史，对人生更为进取的积极态度。 相关链接：教师随笔
|
·语文课件下载
| |||
|
『  点此察看与本文相关的其它文章』『 相关课件』『 相关教学视频|音像素材』
| ||||
| 【上一篇】【下一篇】【教师投稿】 | ||||
本站管理员：尹瑞文 微信：139588899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