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鱼和上海电视台讴歌汉奸为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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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上中旬,上海电视台不吝黄金时间,相继在不同频道播出一部专题片。屏幕上的老者似曾相识,攥着一张当年的旧照片……还有其他一些如雷贯耳的人物。所要证明的,是他当年在海外如何反帝,归国后如何爱国,又如何与上述重量级人物侪身于中国新文化阵营,然后便说解放后被人“斗了30年”’。伴随观众的情感起伏,片子恰到好处地让上门求嫁的女性表达同情和尊敬,并让其中一位作出“宁愿跟这位文化人过上一两年,也不愿跟那些凡夫俗子过一辈子”的价值判断。 

  好一阵才看出眉目,原来是耳熟能详的百岁老汉奸章克标征婚。不过,事情又进了一步,此时已不是百岁征婚的喜剧,而是一部述说历史、昭示观念、评判人生、臧否人物的正剧。既夫子自道,又帮腔点拨,既直观形象,又画龙点睛,编导融综合艺术的多种表现手法,将一套隐恶扬善的春秋笔法玩得炉火纯青。但也有人为的疏漏,即既未让“文化老人”说明他在民族危亡时对日本人的态度,更对鲁迅申斥其为汉奸文人的公案讳莫如深。

  征婚之所以被爆炒,在于有人给了章某一个“文化老人”的头衔。但观其一生,谈不上什么真正的文化。中国文学史对他不屑一顾,乡梓不知他有什么像样的作品。只是历史有意,忠实地记录了他国难当头□颜事敌,往祖国母亲的伤口上撤盐,以至被鲁迅斥为汉奸文人的事实。他亏了做人的大节,对不起生他养他的国家,国家以德报怨,给了他一份皇粮颐养天年,但并不意味已经发生的历史可以勾销。汉奸不耻于国人,卖国求荣猪狗不如,注重爱国节操的中国文化不认同汉奸,章某以其劣行背叛了中国文化。中国文化的内涵如斯,章某何谓融文化建树和爱国节操于一体的“文化老人”? ……不其实乏汉奸情结。继今春某报用整版的篇幅,配大幅的照片,以个人征婚的由头将章某隆重推出,让其以“文化老人”的身份在全国闪亮登场,盛夏又借章的婚宴将其爆炒,“百岁风流做新郎,百岁出书喜又奇”(<嘉兴日报》1999年9月3日)的新闻轰动沪上。此时章某愈发得意,竟在婚宴上谈起与婚宴不沾边的腐败问题。

  说有腐败没关系,受点贿难免;凡事不可认真,认真要出事。(《嘉兴日报》1999年9月15日)汉奸无意是非无以为怪,而官方媒体和文化名人也装起糊涂。一场闹剧溢美有加,捧场一点不嫌肉麻,不但有文革余孽为章氏婚宴赠书写下面对百岁老人,无异面对一个生命的奇迹。如果这个生命盛载着文化,那生命奇迹又变成文化奇迹”的题词;还有武侠大师金庸“百岁新婚,佳话流传千年,海外文人众口宣扬,生与有光焉”(《嘉兴日报》1999年9月15日)的恭维话。

  按文革余孽名人和武侠小说家的逻辑,一个人不管怎么活,只要能活上百岁,并在百岁之年再讨上个老婆。不但汉奸劣迹可一笔勾销,还能化生命奇迹为文化奇迹,来个众口宣扬,光耀千古。不过,但凡有点天良,面对上千万死于日寇蹂躏同胞的冤魂,面对坚守民族气节、慷慨赴死而不能长命百岁的民族精英,这种苟且偷生、鲜廉寡耻的文化与光彩又所值几何?非但一文不名,有狗屎之臭,还得钉上历史的耻辱柱!至于余先生何以青睐章式文化,问题并不费解。看看他当年如何为虎作怅、替《学习与批判》(四人帮帮刊)捉刀代笔且不见半点悔意的态度便可释然;作为武侠大师金庸,他所塑造的武侠境界本身就要人逃避现实、无所谓现实的是非。基于上述,两位文化名人对章氏的捧场无以为怪,只是那些自诩“人民喉舌”、自视为正义化身的官方媒体,如此是非不分就有点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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