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棉棉、卫慧和我王大叔一锅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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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腆着脸先给自己贴一张牛逼的标签:我和文坛还是沾着点边的。再一咬牙,一跺脚,对 四周响起的口哨声、嘘声、文坛巨匠们射来的一道道目光的利箭装作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我、我豁出去,把自己称为一只文坛小小小小鬼。

    之所以这么夸自己,是因为我也是热爱文学的嘛。七岁,小学二年级读《西游》,看琼瑶,当时看了琼瑶的《月朦胧,鸟朦胧》、《心有千千结》;小学三年级看金庸大侠写的《神雕侠侣》、《笑傲江湖》;小学四年级看王朔的《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小学五年级看《红楼》、《大气功师》、《十月》、《收获》什么的;从初中开始,我就主要关注中国当代文学作品了,《活着》、《向上的台阶》都是那时侯看的。趁着青春期的到来,春心荡漾中,我捎带手把《金瓶梅》、《废都》、《白鹿原》给看了。

    别管看得懂看不懂,反正,这些书的意思明白了个大概齐。按说看了这么些书,怎么也得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撸袖抡臂,写出点什么东西吧?可是,我不价,我往往在一阵阵创作冲动的颤栗中,在脑子中构筑完我小说中的全部故事情节,这怎么开头,那怎么结尾,要不要性描写(其实小毛孩子懂什么性),要不要写盛开的花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猫头鹰渲染一下气氛什么的,然后就去踢场球,性幻想——该干吗干吗去了。

    就算勉勉强强开始写了,那也肯定写不了五百字我就得放下。我知道我这么着很不对,是没有毅力的表现,但我往往以“述而不著”自我安慰一番,心中的 不适也就过去了。

单就这一点来说,我就只能厚着脸皮称自己是小小小小小鬼,就和人家棉棉、卫慧、刘燕燕那样的小鬼没法比,而对 王朔那样的大师,就算我修炼多少年,也比不上人家一个臭臭的小脚指头。

    怎么说人家棉棉、卫慧、刘燕燕之流,女流之辈,人家丫不但敢性幻想、敢冲动、敢颤栗,人家还敢,还敢写出来,还有毅力写出来,她们该多不容易啊!明明啃着凉馒头大葱,非得说自己刚刚吃完法国大餐,正在一边抽着“MORE",一边剔着牙花子,一边听着酒店大堂里“淙淙”流淌着的钢琴声;明明正被像我这样傻逼兮兮的傻小子追着,非得说自己的男朋友是某某富商,是他妈的同性恋,是他妈的留着一头脏啦吧唧长头发、背着把破吉他的流浪歌手;明明整天都在想踹掉像我这样天天拖着两行青鼻涕的傻逼男朋友,还非得作出痛苦状,反倒说自己刚刚被什么人给踹了,而肚子里已经怀了人家的孩子,但坚决不肯去做人工流产......这得多大毅力呀。啧啧!瞧瞧人家!

    就冲这,人家就有资格当小鬼,我就只能当小小小小小鬼.我虽然嫉妒,虽然老是为我自己不是个同性恋而遗憾,但我不服她们是不行的,我是心服口服,我是痛苦并快乐着。

像我这样的小小小小小鬼对几位貌美如花的姐姐推崇备至也就罢了,天经地义,非常正常。可是,像王朔王大叔这样的巨匠、大师对她们恩宠有加,我就不大能理解了。

    王大叔说,她们的作品里有“疯狂、歇斯底里,但没有假正经,单就这一条就让人喜欢”。我真弄不明白,王大叔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按说,人王大叔怎么着说也是老油条了,在圈里这么多年了,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见过?什么事没干过?怎么会让几个依依呀呀的小女人给蒙蔽了智慧的双眼呢?这小女人文学是没假正经,可充满了假深沉,扮酷抹粉的,比他妈的假正经更傻逼,王大叔没理由看不出来啊?

    我瞪大双眼,想了半天,就是想不明白。不怕亵渎了大师,我甚至猜想是不是王大叔要提携文学女青年,摸摸辫子稍什么的?幸亏我及时悬崖勒马,没再往下深想,要不就太对不起王大叔了。真那样,就算我抽自己多少大嘴巴子,王大叔也不会 原谅我这个小小小小小鬼的,就再也不肯收我作徒子徒孙了。

    我这不是穷矫情,我 原来真是对王大叔佩服极了,简直是”六体投地“。我认为中国文坛最有才气、最聪明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已故的钱钟书,另一个就是敬爱的王大叔。其他老作家确实德高望重,但是因为他们所处的时代局限和其它原因,他们作品里别字太多,句子也不通顺。所以当王大叔跳出来评金庸,评老舍,我一直是坚决站在王大叔这边的。王大叔骂张艺谋、梁晓声,更是出了我心中早就郁积的一口恶气!可以说,我觉得王大叔说的话句句是真理,一句顶一万句,我对王大叔都到了迷信的地步。

    可是这回,饶是我迷信王大叔,我都不禁产生了满腹疑云。唉......我王大叔这是怎么了?

    还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还非得找出个我能接受的理由来不可,还非得给我的这份崇拜之情找个台阶下不可。

    想啊想啊想啊想,想了七七四十九天,理由还真被我想出了一个。原来王大叔这两年搞商业文学忒不容易了,得考虑发行量什么的,看到这几个小娘子为了书能有人愿意出版,有销路,为了提高自己书的发行量,不惜用身体写作,把身子都搭上了,王大叔惺惺相惜,也落了几滴英雄泪。

    哎呀王大叔,我的王大叔。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我只好大义灭亲,挥泪斩王叔,对小小小小小小小小小小小小小小小鬼们喝一声:“来人呀,把棉棉、卫慧和我王大叔搁油锅里一锅烩了!”  

版权所有:原作 

 

方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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