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伏尔泰是个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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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文化 作者：徐晋如 [法] 伏尔泰 法国启蒙时期思想家伏尔泰与另一个启蒙思想家卢梭观点不合。伏尔泰猛烈抨击过卢梭的一部书，但是，当伏尔泰得知当局要封禁卢梭的这部书时，他挺身而出为之辩护。他对卢梭说："我坚决反对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这种话的权利！"这句话一直被民主论者奉为是知识分子美德的最高体现，无数的宽容论的持有者引用这句话，以标榜自己的公允。但实际上，伏尔泰的这一充满浪漫主义激情的名言根本就没有理性依据，这一说法除了让后世乡愿虚伪的知识人有了攻击拥有真知灼见者的口实，从来就没有对历史产生过积极的影响。这种貌似宽容的观点在实际操作的时候只能导致对谬论谰言的放任，只能导致对善于玩弄民众的野心家的宽纵，这种观点固然可以为被政府指为异端的人辩护，然而，它却从来不曾也永不可能为被大众视为异端的人进行辩护，而后者通常才是真正的真知灼见者。 伏尔泰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知识分子，他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因此也就根本不可能提出真正有价值的思想。他缺乏知识分子应有的知识的傲慢，因此对于庸众的愚昧和凶残也就没有认识。他在标揭自由的同时更宣扬平等，他信奉自然权利说，认为“人们本质上是平等的”，要求人人享有“自然权利”，却不知道平等的结果必然是取消自由。当每一个人都拥有同样的权利时，所有的平庸之徒就会联合起来攻击优秀人士，因为优秀人士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们卑贱的灵魂最大的威胁，尽管前者从来也无意去损害后者的利益。我们可以看到，在伏尔泰以后的数百年中，一切庸众在没有获得权利的时候都大谈自由平等，而一旦他们掌握政权，立刻就会以比他们的前任更加残酷也更加疯狂的手段压制自由。 伏尔泰的这一关于坚决与誓死的观点获得了一切反人类的渣滓最衷心的拥护。是啊，既然你们承认文化多元的权利，那么我们用飞机来撞你们的大楼你们就应该说：“我坚决反对你撞我世贸中心，但我誓死捍卫你撞世贸中心的权利！”不久以前，民运分子胡平为了说明邪教徒也有“信仰自由、表达自由等基本人权”，责难何祚庥先生“像批林批孔运动中的杨荣国，热衷于以理杀人，甘心作专制者政治迫害的帮凶”时，不也正是扛着伏尔泰做大旗么？[注]按照胡平的逻辑，法轮功教徒自焚、弑父、杀子完全是他们的基本人权，知识分子可以坚决反对，但一定要誓死捍卫。读者不要以为胡平是在曲解伏尔泰的原意，事实上，从伏尔泰的那段话只能推论出对于愚昧和野蛮的无限度的同情。 德国宪法学及国际法学家、政治思想家施米特是一位相当清醒的保守自由主义者。他认识到自由必定是有限度的，我们在肯定自由的同时绝不等于同时肯定意图灭绝自由者的自由。因此，对于以自由主义为价值观的国家来说，政治专政同样是必要的。这一被韦伯称为是“政治成熟的自由主义”的思想，才可能从根本上防止种种反自由的疯狂行为的发生。伏尔泰的观点，却只能给反自由论者提供思想滋生、力量壮大的温床。正因为伏尔泰思想平等主义的本质，在标榜自由、平等、博爱的法国大革命期间，人民把他的遗骸从香摈省一个小礼拜堂内起出，运到巴黎著名的先贤祠重新安葬。在运送他的遗骸的灵车上写着：“他使人类的理性迅速发展，他教导我们走向自由”，而当时，那位走向断头台的罗兰夫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却发出这样的感慨：“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以行！” 自有人类政治理论以来，关于要自由还是要平等的问题就一直是人们论证的焦点所在。伏尔泰的这一名言，一向被视为是一种平等的自由主义。然而，平等的结果就是取消高贵与卑贱、真理与谬见、文明与野蛮之间的分野，就是放纵卑贱对高贵、谬见对真理、野蛮对文明的迫害，就是让自由的敌人有了戕贼自由的借口。从法国大革命到中国“文化大革命”的“大鸣大放”再到新世纪的“9·11”，历史以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明了平等主义的破产，历史早就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一旦平等侵入自由，自由就必然遭到覆灭。在这个问题上，伏尔泰和卢梭不过是一丘之貉，他们都是富足、自由的理想社会的天敌。还是我们的孔子说得好：“乡愿贼德。”这才是每一个知识分子所必须永远记住的真理。 作为法国启蒙时期的思想家，伏尔泰的学养和思想天赋都有很大的欠缺，西方的学术体制决定了最深刻的思想必然是通过大学来传承、发展，一个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绝对不可能具有健全的思想。然而，这个只念到中学的半吊子思想家竟然被无知大众奉为“思想之王”，世间大概再没有第二件事比这件事更加是对思想的侮辱的了。1778年，伏尔泰被巴黎人民作为伟人迎进了巴黎，当时巴黎全城轰动，巴黎剧院首演他新写的悲剧《伊兰纳》，演员们在舞台上抬出了他的大理石半身像，并为它举行了加桂冠仪式，狂热的民众再一次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的本质是无知。1416年5月30日，中世纪欧洲最早的宗教改革领袖之一杰罗姆被绑到了火刑柱上，当他脚下燃起柴火时，一个老妇跑上来添上一根柴火，他没有愤怒，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多么虔诚的无知啊！”在万众欢腾的历史里，我只记住了杰罗姆的喟叹。 [注]：胡平《法轮功、两国论及超限战》 相关链接：教师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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