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物理与哲理齐飞，妙喻与妙语一色——四“毕淑敏笔法”看高考作文格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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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学语文教学资源网 → 教学文摘 → 作文指导 2022-12-24 手机版 | ||||
当代散文家中，毕淑敏无疑是独树一帜的。他的哲理散文，每一篇都仿佛一首散文诗，轻盈灵动，都堪为喻世明言、醒世恒言，美好的字眼背后蕴含着深刻丰富的哲理。 毕淑敏的文字，也是与众不同，风格鲜明。若举三反一，博观约取，可总结归纳出其在提炼观点、遣词造句、内容展开等方面的可圈可点之处，从悟道到支招，对接当下高考作文，以能禆实用。 笔法一：化虚为实，铺叙场景 “形象大于思想”，毕淑敏散文，在感悟自然、生命，思考人生，观照社会时，往往采用曲笔。她深谙古典诗词寓情于景之妙，对诸多命题话题，往往不直接诠释议论，而是宕开一笔，通过大量铺叙场景、情境，剪辑画面，描写如历历在目的画面，使人在仿佛在“现场直播”中，披文入境，走进生活，掩卷深思，思考人生的真谛。 作家原文示例： 幸福不喜欢喧嚣浮华，常常在暗淡中降临。贫困中相濡以沫的一块糕饼，患难中心心相印的一个眼神，父亲一次粗糙的抚摸，女友一个温馨的字条……这都是千金难买的幸福啊。像一粒粒缀在旧绸子上的红宝石，在凄凉中愈发熠熠夺目。——《提醒幸福》 "孝"是稍纵即逝的眷恋，"孝"是无法重现的幸福。"孝"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往事，"孝"是生命与生命交接处的链条，一旦断裂，永无连接。 赶快为你的父母尽一份孝心。也许是一处豪宅，也许是一片砖瓦。也许是大洋彼岸的一只鸿雁，也许是近在咫尺的一个口信。也许是一顶纯黑的博士帽，也许是作业簿上的一个红五分。也许是一桌山珍海味，也许是一个野果一朵小花。也许是花团锦簇的盛世华衣，也许是一双洁净的旧鞋。也许是数亿万计的金钱，也许只是含着体温的一枚硬币……但"孝"的天平上，它们等值。——《孝心无价》 上述两段文字，作者并未空泛议论，而是均采用铺叙场景的手法，精心选取日常生活中的物象，形成密集的意象链，赋予“幸福”“孝心”以鲜活真切的现实图景。上述文字，俨然电影蒙太奇镜头，定格画面而又迅速切换时空，颇有“挫万物于笔端”的意到笔随。 这种铺叙场景以化虚为实的技法，在高考作文中往往有大用： 学生运用示例： ①那是井冈山上的星火，是古田的军号，是西柏坡小院里的耿耿星河欲曙天，是真理标准大讨论惊天的春雷，是共商国是的人民大会堂丽雷鸣般的掌声……——2021年天津卷“纪念日”满分作文《纪以告诸忘，念以知来者》 ②“卓荦全凭弱冠争”，大学生活，应该为每个同学“打下精神的底子”，成为一生心中永远的校园。 大学学习生活应该是这样的：一种朝朝夕夕的弦诵之声与岁岁年年的奋斗呐喊的合成；一种勤奋的充实自身与热情的参与意识的合成。在这里，应该依然有晨光熹微的朗诵，依然有披星戴月的晚归，依然有行色匆匆的脚步，依然有凝神思考蹙缩的眉宇。那种连跑操都在读书的“衡水式”的疯狂，那些“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叫醒你的不是闹钟而是梦想”之类的励志鸡汤，仍然需要。这里和高中校园一样，仍然需要闻鸡起舞，秉烛破夜；但这里更是接近梦想天空的高地。 当然这还不够，大学生活，应该有“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壮游，应该有“及之而后知，履之而后艰”的知行合一，应该有上山下乡的社会实践，应该有“尘埃之微，补益山海”的志愿者和公益活动，应该有自觉谛听时代的风雷激荡……需要走出书斋，博物致知，自觉将满腹才学砥砺为经世致用的才干，准备经纬祖国的大地山河。 丰博的学识，闪光的才智，庄严无畏的独立思想，精神明亮的自由人格，心怀家国天下的恢弘格局，都将在这里萌芽与生长。 文段一“井冈山上的星火”“古田的军号”，“西柏坡的耿耿星河”，思……大量捕捉物象，再现场景，对应相应的历史事件，让一个个纪念日，连缀成革命史、党史、国史，具有史诗一样的厚重壮美。 文段二更是纵情铺叙，不惜泼墨，运用大量排比句，聚焦细节，罗列标语，铺引名句，铺叙场景，具有浮雕一样的质感，意在表明当代青年理想中的大学生活：一方面一如高中那样勤奋刻苦；另一方面，更要知行合一，砥砺才干，准备投身于新征程。 高考作文中如何铺叙场景，化虚为实，可选取静止的物象，如“糕饼”“字条”“博士帽”“红五分”，也可选取动态的场景，如“晨光熹微的朗诵”“披星戴月的晚归”“壮游”“志愿者和公益活动”；可以是俊采星驰的人物，也可以是言为心声的诗文名句；可以是大国重器，青春后浪，世态百相……总之，宏文善铺，多才善贾，要按照一定的顺序，联想有径有序，句式要整齐，视野要宏阔，时空要深邃，充分铺展开来，足见考生对历史的如数家珍，对现实的练达洞明。 笔法二：曲径通幽，娓娓道来 毕淑敏散文，与一般高中生议论文开宗明义不同，在观点提出上，往往并不径直简捷破题，而是从容不迫，吟啸徐行，以曲径通幽处。具体说来，或先从反面入手，殊途以同归；或从日常生活现象入手，娓娓道来，如话家常；或由物理、物趣、事趣入手，比兴寄托，使人触类旁通；或从插曲、花絮入手，小故事中蕴含大道理……这样使文章避免了千篇一律的开门见山，虽无“开窗放入大江来”一样的尽收眼底、一览无余，而有一种“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婉转深致。 作家原文示例： ①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我不重要”。 作为一名普通士兵，与辉煌的胜利相比，我不重要。 作为一个单薄的个体，与浑厚的集体相比，我不重要。 作为一位奉献型的女性，与整个家庭相比，我不重要。 作为随处可见的人的一分子，与宝贵的物质相比，我们不重要。 我对于我的工作我的事业，是不可或缺的主宰。我的独出心裁的创意，像鸽群一般在天空翱翔，只有我才捉得住它们的羽毛。我的设想像珍珠一般散落在海滩上，等待着我把它用金线串起。我的意志向前延伸，直到地平线消失的远方……没有人能替代我，就像我不能替代别人。 我很重要。——《我很重要》 ②我们从小就习惯了在提醒中过日子。天气刚有一丝风吹草动，妈妈就说，别忘了多穿衣服。才相识了一个朋友，爸爸就说，小心他是个骗子。你取得了一点成功，还没容得乐出声来，所有关切着你的人一起说，别骄傲！你沉浸在欢快中的时候，自己不停地对自己说：“千万不可太高兴，苦难也许马上就要降临……”我们已经习惯了在提醒中过日子。 ——《提醒幸福》 上述文段一，就是从话题的反面入手，运用排比修辞，以传统教育之弊来强化“我不重要”这一现象的普遍性，使阅读者在心理上形成一种压抑的情绪，为下文论证“我很重要”作做铺垫，然后于千呼万唤中，亮出观点。 文段二亦是如此，并不直接论述“提醒幸福”，而是从反面入手，欲擒故纵，故意囿于思维定势——提醒的内容一般是灾难和风险，充分蓄势后突然反转，高声断喝“提醒幸福”，如平地一声雷，使人警醒。 两端文字，均非直接切题，而是故意顾左右而言他，深谙读者心理和谈话技巧，使人在愤悱疑惑中、掩卷深思中，产生阅读期待，然后语惊四座，提出真知灼见。这种笔法，在学生作用中也屡有妙用： 学生运用示例： ①横看成岭侧成峰，这两个故事，道学家习惯于审丑，认为凡夫俗子，狗眼看人低，“时人不识凌云木”；哲理君喜欢烹制心灵鸡汤：生活中不光只有苟且，还应有诗和远方，“面包和水仙花”之类云尔。而我要对徐悲鸿和海子说：无须与世俗讲和，不在喧嚣处歌吟，否则你的声音也会成为喧嚣的一部分（川端康成）。古来圣贤皆寂寞。智者的孤独是一种常态，卓尔不群，理固宜然。不必理会，不必在意，一腔孤勇，何恤人言？ ——2022年模考作文《不要在喧嚣处歌吟》 ②“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诗家于吊古伤今之中，暗含着对青年才俊贾谊怀抱利器而不售的叹惋；“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孟浩然的自嘲中，也透出生不逢时的感慨……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古往今来，多少仁人志士，生不逢时。他们个人多舛的遭遇，与风雨如晦的黯然时代，同病相怜，吟唱出一曲哀婉幽怨的悲情挽歌。 往事越千年，换了人间。慷慨悲歌君无恨，算而今重到须惊： 今天的时代，是亘古未有的新时代；每一位国民，都会深感生逢其时、时不我待……这是一个“老者安之，少者怀之”的幸福国度，是一片公平与正义的阳光普照的朗朗乾坤。 ——2021年北京卷满分作文《论生逢其时》 文段一，考生并未直接亮出自己观点，而是先罗列众人观点，以众人观点的浅薄片面，衬托自己观点的切中肯綮。 文段二，考生也并未开篇即论述“生逢其时”，而是充分调动自身阅读积累，从文学史上“穷而后工”“文章憎命达”等现象入手，概述仁人志士“生不逢时”，以反衬下文主体部分“躬逢盛世，生逢其时”。 面对一个话题，如果仅从正面聚焦，虽主旨集中，不蔓不枝，但往往失之片面孤立，而运用毕淑敏这种曲径通幽的技法，从反面、侧面入手，不仅不会喧宾夺主，反而有激浊扬清、“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之效；从日常小事娓娓道来，举重若轻，缘事而发，推演自然，令人信服。往往可使文章具有思想的大纵深，演绎思维过程，呈现逻辑之美。 笔法三：发散思维，排比展开 毕淑敏散文，习惯围绕话题，运用发散思维，分解话题，提炼出分论点，并构成排比段。这样在内容上，可丰富话题的内涵，便于充分展开；在形式上，使文章段落轻盈，不至于篇幅冗长臃肿。 作家原文示例： 爱是那样的需要表达，就像耗竭太快的电器，每日都得充电。重复而新鲜地描述爱意吧，它是一种勇敢和智慧的艺术。 爱怕无源之水。沙漠里的河啊，即便不是海市蜃楼，波光粼粼又能坚持几天？当沙暴袭来的时候，最先干涸的正是泪水积聚的咸水湖。 爱怕假冒伪劣。真的爱也许不那么外表光滑，色彩艳丽，没有精致的包装，没有夸口的广告，但是它有内在的质量保证。真爱并非不会发生短路与损伤，但是它有保修单，那是两颗心的承诺，写在天地间。 爱的脚力不健，怕远。距离会漂淡彼此相思的颜色，假如有可能，就靠得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水乳交融亲密无间。万万不要人为地以分离考验它的强度，那样你也许后悔莫及。尽量地创造并肩携手天人合一的时光。 爱怕平分秋色。在爱的钢丝上不能学高空王子，不宜做危险动作。即使你摇摇晃晃，一时不曾跌落，也是偶然性在救你，任何一阵旋风，都可能使你飘然坠毁。最明智最保险的是赶快从高空回到平地，在泥土上留下深深脚印。 爱怕刻意求工。爱可以披头散发，爱可以荆钗布裙，爱可以粗茶淡饭，爱可以风餐露宿。只要一腔真情，爱就有了依傍。 …… ——《爱怕沉默》 上述文段，作者围绕“爱”，以“爱怕……”的句式，提领每段，构成排比段，共同诠释真爱的内涵。这些围绕“爱”发散拟写的分论点，造语新奇，妙语连珠，如轻鸢剪掠，足见作者思维的敏锐和广度。 这些分论点是，均为六字短句，并醒目置于段首，使文章纲举目张，文脉清晰，具有建筑之美，内容上也俨然本段的“微剧透”。 运用发散思维，分解话题，构成排比段落，可使文章主体部分便于展开，不失为快速展开行文的一种妙法。 学生运用示例： 跑操——体育的一次长征。羸弱的身体撑不起梦想。只有具有强健的体魄，才能享有幸福生活，才能“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清华口号）。每天跑操，保持一定强度的体能训练，久久为功，可以强身健体。计算一下，每天1000米的跑操，三年下来，无异于一场长征。 跑操——团队的一次亮剑。古时整军讲武，必观军容。戎伍严整，行阵和睦，然后可知士气可用；反之，喧哗怠惰，阵乱旗靡，则人自为战，形同乌合。 跑操，亦同此理。跑操，正是纪律教育、团队精神、凝聚力建设的一次“亮剑”。你看，在铿锵有力的口号中，在“无哗战士衔枚勇”的队伍中，在令行禁止的口令中，“每一个人活得像一支队伍”。让团队精神，如利剑一样，每天新发于硎。 跑操——每天的精神升旗。王开岭曾在《按时看日出》写到：按时看日出，意味着一次洗礼，一个被照耀和沐浴的仪式；一个人在给自己的生命举行升旗！是的，每个人，每天，都要激荡情怀，赋予每一个平凡的日子以壮丽庄严。而跑操这种仪式，舒活筋骨，抖擞精神，让我们远离“毛血日益衰，志气日益微”的沉沉暮气，激扬青春、砥砺情怀，无疑是我们青年日新、日日新的精神升旗。 ——2022年模考作文范文 上述文段堪称分解话题、发散思维、排比展开的典范。三个分论点，既“扣得住”，均围绕主题词“跑操”，绝不旁枝逸出；又“分得开”，强身健体，团队精神，提振精神，每一部分内容不交叉重合，不蔓不枝；更“排得顺”，从个人到团队，从身体到精神，从浅入深，循序渐进。 三个分论点，巧用三个比喻，“长征”“亮剑”“升旗”，比喻出人意表，形象贴切，使人激赏不已。 笔法四：语必惊人，观点奇崛 “意犹帅也”，文章要自成高格，必须在观点上不同凡响，不人云亦云，不拾人牙慧，不浅尝辄止，常常能通古今之变，发时代新声，见人所未见，成一家之言。莫言说“众人都在哭的时候，应该允许有人不哭”，毕淑敏的散文，往往有这样一种“不哭”的冷峻犀利，其背后是“不做诺诺之人，甘为谔谔之士”的独立思想和自由人格。 作家原文示范： ①乞丐是一个现象，它把贫穷和孱弱表面化了，瘫软地体现了出来。它把人的哀助赤裸裸地表达着，让他人在同情之后，起了帮助的欲望和收获施与的喜悦。……从那以后，我可以坦然走过乞丐身旁。对那些慷慨解囊之人不再仰慕，对那些扬长而去之人也不再侧目。 ——《坦然面对乞丐》 ②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就思索死亡，和他老了才思索死亡，甚至知道死到临头都不曾思索过死亡，这是完全不同的境界。知道有一个结尾在等待着我们，对生命的宝贵，对光明的求索，对人间温情的珍爱，对丑恶的扬弃和鞭挞，对虚伪的憎恶和鄙夷，都要坚定很多。 那天在礼堂的讲台上，有一段时间，我这个主讲人几乎完全被遗忘了，一个又一个年轻的生命为自己设计的墓志铭，将所有的心震撼。 有一个很腼腆的男孩子说，在他的墓志铭上将刻下--这里长眠着一位中国籍的诺贝尔奖获得者。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想，不管他一生是否能够真正得到这个奖，但他的决心和期望，已经足够赢得这些掌声。 一个清秀的女孩子说，她的墓志铭上将只有一行字：一位幸福的女人。 还有一个男生说："我的墓志铭上会写着--我笑过，我爱过，我活过……" 这些年轻的生命，因为思索死亡而带给了自己和更多人力量。 ——《写下你的墓志铭》 文段一，如何面对乞丐，几乎所有人都会不假思索，认为应该驻足俯身，慷慨施舍，心怀悲悯。如何面对乞丐，似乎是高尚与卑下、善良与冷漠的分水岭。而毕淑敏对于乞丐乞讨这一社会现象，抑或是已达成共识的主流观点，往往故意“抬杠”，反弹琵琶，甚至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勇敢争鸣。文段从乞丐和施舍者两个方面，剖析道德绑架、病态心理等，令乞丐无处容身，令施舍者有如诛心，文字笔含春秋，严于斧钺，分析丝丝入扣，令人服膺。 文段二，从标题到内容，作者倡言从小便写下墓志铭，颇有惊世骇俗的意味，颇有魏晋名士“死生亦大矣”的玄学思辨意味。其实是让人有对生命有所敬畏，才能倍加珍惜，有所规划，才能避免浑浑噩噩。 那么在作文中，如何拟写淬炼出语惊四座、令人耳目一新甚至奇崛高卓的观点呢？ 学生运用示例： ①钩沉史海，审视历史，臧否人物，往往亦如是。管宁割席中，自古以来，华歆成为错步向前的小丑，被钉在在历史耻辱柱上，示众在道德审判台上。但拨开迷雾，辩证分析，客观公正评价人物，其实不然。华歆虽非“受光与天下照四方”的圣贤，但亦不失君子之风。 面对好友管宁割席，华歆“交绝不出恶声”，反而以德报怨，引荐管宁，足见其雅量。——2023届模考作文范文“认识自我，认识他人” ②从这个意义上看，小镇做题家们，没有优渥的环境、资源加持，却用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为人生赋能；他们“不相信手掌的纹路，更相信手指的力量”（毕淑敏语）；他们深信知识改变命运的朴素恒言，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朴素道理——他们无疑是生活的勇士。 他们一如生于幽谷深涧的新松，雅望高山之巅，努力向上生长，最后成为凌云参天的乔木。 于个人而言，小镇做题家身上，体现出来的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他们出身贫寒，不啻于瓮牖绳枢之子，但农家小院、竹篱茅舍、蓬门陋巷，不曾遮蔽他们瞻望星辰大海的目光。相反，“看得见人生疾苦，所以更懂得闻鸡起舞”，他们更懂得拼搏奋斗的意义。 向历史更深处漫溯，古往今来不少仁人志士，又何尝不是小镇做题家呢？范仲淹，自幼丧父，寄人篱下，但立志苦读，秉烛破夜，终成大器，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洞庭湖千古绝唱，范希文二字关情，当千载而下我们吟哦他慨然以天下为己任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时，谁能说他格局卑下，难以行稳致远？ 于国家民族而言，我们更需要这样的小镇做题家。他们在风华正茂的青年时代，凭借做题苦读，砥砺自我，涵养奋斗精神，获得更高层次教育，进而视野渐渐宏阔，襟怀愈发宽广，格局愈发恢宏。他们从小镇走来，走向无远弗届的远方，也走进中华民族的千秋历史，走进民族复兴的伟大征程。 ——2023届模考作文“小镇做题家” 上述两段文字，就持论而言，乍一看，似是奇谈怪论；细细审读，不啻为高见宏论。 文段一，考生敢于为历史翻案，以详实的史实，卓然的史识，重新臧否人物华歆，既不丑化，也不拔高，评价中肯精当，绝非指鹿为马，以丑为美，而是客观公允，而且充满自省意识，极具现实针对性。 文段二，考生深谙以退为进的智慧，先不妨承认自己就是小镇做题家，避开阶层固化、身份歧视等敏感社会话题，而是从“做题”、“小镇”两个词的深层意蕴入手，深入挖掘，分析成才和环境之间的关系，指出“做题家”并非就是分奴、考奴，“做题”其实是直面人生，立足自身实际，激扬奋斗精神。考生并不止步于此，而是“其进愈深，而其见愈奇”，最后竟出“雷人之语”——历史脊梁、仁人志士，不乏小镇做题家。乍一听，认为“为赋新词强说愁”，强词夺理，插科打诨，矮化历史人物，戏谑解构崇高，是可忍孰不可忍。但细读分析论述，考生将当下的“小镇做题家”与仁人志士对接 ，意在指出“小镇做题家”就是古往今来出身贫寒的人，就是奋斗打拼、自强不息的勇士，考生在此“试”说新语，使“小镇做题家”，这个被人诟病的群体，顿时自带光芒，令人肃然起敬。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毕淑敏散文，题材广泛，构思精巧，笔法多变，本文仅从中学生耳熟能详的一些散文名篇中，仅从遣词造句、运用修辞、阐述哲理等方面，总结出一招半式，感受其散文物理与哲理齐飞、妙喻与妙语一色的理趣妙趣，并在高考作文中加以运用，使文章增辉生色。 侯晓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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