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稳之观止，灵动之绝唱——简评2020年江苏高考作文题（陈祥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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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省木渎高级中学 陈祥书 2020年，是江苏独立命题的最后一年。虽受新冠疫情的影响，但高考还是延期进行了。7月7日，江苏高考作文题新鲜出炉。反复阅读，深入思考；上下联系，纵横比较；整合感受，形成陋见：今年作文题，既延续了新材料作文的命题思路，继承了江苏卷命题的一贯传统；又提供了更为多元的思维空间，表现出不同以往的命题特点。可谓是平稳之观止，灵动之绝唱。 平稳上，叹为观止，永载史册。 其一，延承性。就题目类型而言，今年一如既往，延续了近几年的形式，仍旧是新材料作文：前面是写作要求，后面为作文材料；要求根据给定材料，进行构思作文。从写作要求来看，今年一切如故，延用了近年来的要求，仍然是常规化表述：根据以下材料，选取角度，自拟题目，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除诗歌外，文体自选。与2019年相比，完全相同：一点未变，如法炮制；一字不差，照搬照用。由作文材料来说，涛声依旧，继承了前几年的传统，依然是经典式美文。品味材料，跟近年相似，都是总分结构：第一句为总说，揭示出人际交往的普遍规律：同声相合，同气相融。第二至四句，是分说。其中，第二句，指出同类信息可能影响人们成长：同类环绕，信息塑造；第三句，强调在智能互联网时代其影响尤为突出：更加紧密，更加可感；第四句，推测信息环境也许能塑造人们未来的模样：开始于当下，成功于互联。比较近年材料，小异大同，皆有核心提示。前些年，材料中大多有核心概念或关键词语。比如，“话长话短”（2016）、“车辆与变迁”（2017）、“语言传递”（2018）、“和而不同”（2019）。今年，一如往常，也不例外：核心概念，有“同声”“同气”等；关键语句，有“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等。所以，无论是题目类型、写作要求，还是作文材料，都延续往年，传承近年；皆继承传统，保持风韵。 其二，文艺性。作文材料，不光层次清晰，逻辑严密；而且富有诗意，颇为文艺。从材料来讲，整体上是议论语段，但实际上却是精短散文。第一句，提出散文式观点：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第二句，列举散文化通例：人们为同类环绕、被信息塑造。第三句，以散文语言举出特例：智能互联网时代，同类环绕愈加紧密，信息塑造越发可感。第四句，用散文笔法具体特例：描述互联网的作用，陶染人们成长；铺排高科技的影响，塑造未来模样。就第一句而言，引自《易经》，典雅工丽。不仅对称整齐，音韵和谐；而且蕴含深刻，富有哲理。依其字面，意思是说：声调相同，就产生共鸣；气息相同，就形成吸引。细细揣摩，揭示哲理：同类事物，就相互感触；同志人物，就互相呼应。深入探讨，蕴含法则：相类万事，各依类别，相互影响；相似万物，自然聚合，互相塑造。由第四句来谈，形象描述，诗意浪漫；铺陈排比，意境美好：在智能互联网时代，人们未来样子，可能开始于当下——从心所欲的一次浏览，惺惺相惜的一串点赞，情不自禁的一回分享，突如其来的一场感动。每每读此，便浮想联翩：时时手机浏览头条，刻刻微博发表意见；天天电脑搜索信息，月月群圈分享热点。显而易见，材料短小精练，堪称小品；文笔轻松活泼，颇具文采。语言深入浅出，通俗易懂；表达富有情趣，引人入胜。概而言之，议论而文艺，登峰而造极；当之而无愧，实至而名归。 其三，思辨性。近年来，江苏卷作文除着重考查创新能力、表达能力外，还特别注重考查思辨能力。审视今年对思辨能力的考查，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超过以往任何一年。推敲材料，没有现成的核心概念与关键词语：必须深入思考，抓捕到核心概念，诸如“同声”“同气”“同类”之类，并分析出其核心为“同”；必须用心领悟，捕捉到关键词语，比如“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同类信息”等，并归纳出其要旨为“求同”。在此基础上，必须分析概括，提取出重要语句：在当下日常生活中，“同类信息环绕人们”，“信息环境塑造未来”；智能互联网时代，“同类环绕更加紧密”，“信息塑造更加可感”。再者，必须认真分析，揭示出蕴含关系：同类信息与人生成长，信息环境与人生发展，交际语境与人生塑造；同类信息影响人生成长，信息环境左右人生发展，交际语境促成人生塑造。如此之后，还必须理性思索，检查相关观念。譬如，考察第一句，可正面解读：同声同气，才能同心同德。但转念一想，也可反面理解：同气同声，却是伐逆伐异。又如，审查第二句，可肯定解说：同类环绕，定能成就人生。但逆向思维，也可否定批判：同类塑造，必然扭曲人生。最后，必须根据自己的知识储备，抉择肯定或否定；依据自身的写作特长，选择正面或反面。喜欢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者，宜于选择正面与肯定；擅长标新立异、独树一帜者，适宜选取反面与否定。展转思考，反复辨析；思辨考查，无以复加。 灵动上，千古绝唱，万古流芳。 第一，前沿性。读完材料，掩卷沉思：作文材料，现实气味十分强烈，时代气息非常浓厚。具体地说，所给材料扎根社会生活，展现社会现实；立足世界潮头，把握时代脉搏；站立将来前沿，畅想未来前景。简言之，充满现实感和时代性。比如，材料第三句，智能互联网时代，这种环绕更加紧密，这种塑造更加可感。大意是讲，智能互联网时代，人们被同类信息环绕更加紧密，被信息环境塑造更加可感。如此，不仅完成了由一般情形到特殊情况——智能互联网时代的过渡，而且概括出智能互联网时代人们被同类信息环绕塑造的特点：更加密切，更加具体。应该说，点到了当今的智能互联网时代，就颇为超前；概括出同类信息环绕塑造的时代特点，就更是前卫。又如，材料第四句，你未来的样子，也许就开始于当下一次从心所欲的浏览，一串惺惺相惜的点赞，一回情不自禁的分享，一场突如其来的感动。稍作想象，便能浮现出时代生活：在智能互联网时代，正常浏览网页信息，经常点赞朋友微博，时常分享视频消息，常常转发热点事件。揣摩意旨，是说智能互联网上的同类信息，能影响人的成长，塑造人的模样。讲到未来模样，开始于当下，就已经超越现实；说到科技时代，能塑造未来，就更是超出时代。毫无疑问，智能互联网科技，涉及最新科技的话题，显示作文材料的前卫性；智能互联网时代，塑造人们未来的模样，彰显高考命题的前沿性。材料前沿，定是冠绝无比。 第二，两面性。按理说，整篇材料是关于“同”或者说“求同”的正面引导，但似乎也流露出一些信息同质化、茧房化的无可奈何：人们总是关注自己喜爱的人和事，久而久之，就会被同类信息所环绕、所塑造。因此，既可按部就班，依照意旨，从正面进行肯定性立意；也可标奇创异，另辟蹊径，从反面进行批判性拟旨。比如对材料第一句，可作肯定解读：同声相应，认同集体，是同仇敌忾的基石；同气相求，认可群体，是共克时艰的根基。没有同声相应，超然集体之外，个人就是孤家寡人；没有同气相求，超越群体之上，群体便成一盘散沙。同时，也可作否定理解：同声相应，拒绝异声，是党同伐异，拉帮结派；同气相求，拒绝异气，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光背离了“兼收并蓄，兼容并包”和“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理念，而且也不符合“价值多元，主义多边”与“平等互利，和平共处”的原则。又如对材料第二句，可作正面解说，强调同类的影响力，肯定环境的正能量：同类信息能促进成长，信息环境能塑造人生。也如常言所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自然，也可作反面揭示：如长期为同类信息环绕，就会出不来，形成可怕的偏见；若一直被信息环境塑造，就会不自知，产生愚蠢的执念。因而，在现今多元的时代里，必须广泛接触各种信息，不断合成独特见解：不能同质化，为同类信息环绕；不要茧房化，被信息环境塑造。两面解说，必是精妙绝伦。 第三，地狱性。今年高考结束后，各地作文题引发了广泛热议：普遍认为，全国Ⅰ卷是相对较难，而江苏卷则是“地狱难度”。究其原因，主要有三：一是关键句，比较难懂。材料第一句，虽不是所有人读不懂，但恐怕是多数人读不明白。如果不查资料，能作出确切解释的，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查找资料，揣摩大意：同样声音，能产生共振；同样气味，会融合一体。事物同类者，能相互感应；志识相同者，会互相响应。二是排比句，相对难悟。材料末尾，采用描述语言，展现生活化的场景；运用排比修辞，展示诗意化的意境：一次浏览，从心所欲的；一串点赞，惺惺相惜的；一回分享，情不自禁的；一场感动，突如其来的。显然，没有一语道破的观点，只有扑朔迷离的玄妙。只有深入领悟，综合分析，才能破解玄机，获得观点。可以说，有相当多的考生，为描述搞晕，领悟不深；被排比弄昏，分析不出。三是关系类，难上加难。推敲材料，是讲信息环境与人生塑造的关系。要求考生围绕“信息环境与人生塑造”的话题，梳理出话题内部的概念关系，发表出思辨性的独特见识。就其实质而论，是新材料作文中的关系类作文。而关系类作文是新材料作文中的难度极点，堪称地狱。难，自有难的弊端，但也有难的好处：难，创造了更广的思维空间，增加了更多的思考辨析；难，更能分别出金银铜铁，鉴别出高下优劣；难，更有利于显示才能，有益于选拔人才。地狱难度，当是空前绝后。 回顾江苏历年作文题，感慨良多；千言万语，一言以蔽之：沉稳如山，灵动如水；并肩前行，比翼双飞；共融观止，双赢绝唱。展望来年全国作文题，了然于胸。肯定有别于江苏卷，但大同小异，万变不离其宗：开放式命题，依旧是主场；新材料作文，定然是主角；时代性材料，仍旧是主唱；思辨力考查，必然是主调。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新时代精神，将成为主流。 陈祥书 相关链接：作文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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