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夜闻海涛声》简介及诗歌赏析

中学语文教学资源网杂文参考作品赏析 2019-09-14 手机版


《水龙吟·夜闻海涛声》是清代文学家张惠言创作的一首词。此词上片从大处落墨,浮想联翩,幻想飞入仙府后难耐高在九天的寒冷而借浮槎寻找归路;下片继续写涛声,寓夜长愁深而梦浅的无奈其中,同时通过想象表达对光明的热切期待。全词回旋跌宕,气势雄浑,工稳严整,幻笔幽怀,情思缥缈,余意难穷。

水龙吟·夜闻海涛声

梦魂快趁天风,琅然飞上三山顶。何人唤起,鱼龙叫破,一泓杯影。玉府清虚,琼楼寂历,高寒谁省?倩浮槎万里,寻侬归路,波声壮,侵山枕。

便有成连佳趣,理瑶丝、写他清冷。夜长无奈,愁深梦浅,不堪重听。料得明朝,山头应见,雪昏云醒。待扶桑净洗,冲融立马,看风帆稳。

[词句注释]

水龙吟:词牌名,又名“龙吟曲”、“庄椿岁”、“小楼连苑”,双调,一百零二字,上下片各四仄韵。

天风:即风。蔡邕《饮马长城窟行》:“桔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

琅(láng)然:声音清朗的样子。

三山:古代神话传说中的方丈、蓬莱、瀛洲三神山,传说在海上。

鱼龙:鱼和龙,泛指鳞介水族。

一泓(hóng)杯影:大海不过如同倾泻在杯中的一汪水。李贺《梦天》:“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泓,水深的样子。

玉府:这里指神仙府。

琼楼:天上仙宫。

寂历:寂静、冷清。

高寒谁省:语本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倩:借助。

浮槎(chá):即天槎,古代神话中指可在天地间往来的木筏。张华《博物志·卷十》:“旧说云天河与海通,近世有人居海渚者,年年八月有浮槎去来,不失期。”

侬:我。

山枕:即枕头。古人枕头多用木、瓷制做,中凹,两端突起,其形如山,故称。

成连:春秋时代的著名琴师。传说伯牙从成连学琴,成连带伯牙至东海蓬莱山,使伯牙闻海水激荡、林鸟悲鸣,最终令伯牙琴艺大进,成为天下妙手。

写:弹奏。

扶桑:传说中的日出之处,这里代指太阳。

冲融:冲和,恬适。

立马:驻马。

译文]

梦中,魂魄趁着迅疾的风在清朗的风声中飞到三神山的山顶上。这时,是谁把鱼龙从梦中叫起,以致打破了一汪杯水的平静?天上仙府清冷空虚,仙宫寂静冷清,谁知高在九天的寒冷?只好借助天槎代步万里来寻找回去的路,归来后只闻浩大的涛声萦绕在枕边。

恰好有成连那样高雅的情趣,于是整理琴弦,弹奏涛声的清越。无奈的是夜太长、愁太浓而梦太浅,承受不了再次听到涛声。估计明天应该能在山头看到昏沉的乌云笼罩着大地而将要下雪的景象。等太阳把乌云驱散后,便从容地立马,看乘风而行的船稳定向前。

[创作背景]

此词创作于嘉庆五年(1800年),当时词人在辽东。某个漫漫长夜,涛声隆隆,波声阵阵,侵入词人梦中,半梦半醒中,词人的眼前呈现出“雪昏云醒”,天清气朗,风帆摇荡的图景。词人醒后便创作了此词,通过夜闻涛声的感与联想,隐约寄托怀抱,曲折地传出自己的人生追求。

[诗歌赏析一]

这是一章梦魂畅想曲,又似一阕瑶琴幽怨调。通过夜闻涛声的感受与联想,隐约寄托怀抱,曲折传出作者的人生追求,笔调壮阔,感触深沉,在《茗柯词》中别具一格。

奔腾澎湃的海涛声,首先引发的是梦魂飞越的海天之旅。上片联翩浮想,驰骋“九万里风鹏正举”(李清照《渔家傲》)式的笔墨,神游宇宙,让梦想驾着天风,自由飞翔,扶摇直上,飞往那人们可望而不可即的缥缈仙山(三山,即东海中蓬莱、方丈、瀛洲三神山;琅然,形容灵山美石的异常光彩)。“快趁天风”,不止说明风的疾速,而且突出人的快意,如苏轼《百步洪》诗“险中得乐虽一快”之“快”。涛声随即又幻化成鱼龙吟啸之音。“何人唤起”三句,按此词谱式的节奏,一般分成三个短句,而从语意讽诵,则可读为“何人唤起鱼龙,叫破一泓杯影”。《水龙吟》本有《龙吟曲》的异名,龙吟声响彻沧溟,仿佛震荡着平静的海面。“一泓杯影”用李贺《梦天》“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句意,写梦魂飞翔天外,俯眺大海,只似杯水一汪而已。接下去,词笔略略点染氛围,清虚寂寞中呈现一片高寒之境。这里翻用东坡《水调歌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词意,而出以问句“高寒谁省”,实含有内心深藏的孤寂。“省”是体验、领会,此境不是常人所能体会,也非作者所能久驻;因此,词笔一转,用“浮槎”熟典,再叙写寻觅归程,回到人间。据《博物志》载:天河与海通,海渚有人曾乘槎(木筏)往返。“倩浮槎万里”以下,求浮槎,寻归路,意味着壮游奇境的结束。幻梦醒了,美好的空中楼阁消逝了,伴随自己的只有盈耳的涛声。“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李白梦游天姥时也留下过这样的失落感。

下片开头,《水龙吟》引出《水仙操》,海涛声又幻作琴曲遐思,涉想成连故事。(成连,春秋时人,善鼓琴。吴竞《乐府古题要解》谓成连携弟子伯牙至东海蓬莱岛留宿,令其自悟艺境,伯牙四望无人,但闻海水汩没崩澌之声,怆然移情,援琴作歌,此曲相传即《水仙操》。)千载涛声依旧,而时移物换,人间何世,即便有成连那样的高手,对沧海云涛,抚瑶琴弦柱,寻绎清冷的佳趣,今夜却不堪重听了。词中“愁深梦浅”,点出作者无端的心事、难抒的积郁,而其具体意蕴究属怀知音还是伤逝者、悲时局还是感身世,抑或兼而有之,后人已无从实指。作者所谓“幽约怨悱不能自言之情,低徊要眇,以喻其致”(《词选序》),大约即为此种欲说还休的千愁万感吧。下文再由漫漫长夜孤枕听涛拟想明朝“雪昏云醒”光景。东坡《蝶恋花》有“昏昏雪意云垂野”之句,这里说“雪昏云醒”,着一“醒”字,厚积的云层似也通宵不倦地在酿着雪意,选字可谓新警,与史达祖《双双燕》“看足柳昏花暝”的名句正堪并传。云情雪意,通力营造沉寂、凝重的氛围,折射出人的心态。但是读下去却又不是一味清愁不断,词的最后出现了对未来的壮美憧憬,对光明的热切期待。路转峰回,作者业已自行解开了连环情结。“待净洗扶桑”三句,“扶桑”,东方神树名,原为太阳升起之所(屈原《离骚》:“饮余马于咸池兮,总余辔乎扶桑。”),又兼有日初升的时间之义(《淮南子·天文训》:“日出于旸谷,浴于咸池,拂于扶桑,是谓晨明。”)。词人笔下的“待净洗扶桑,冲融立马,看风帆稳”,造语新奇,涵盖时空,扫尽阴霾,更新物象,隐寓的是“天容海色本澄清”(苏轼《六月二十日夜渡海》)的超旷胸襟,高咏的是从容立马看风帆的非凡气概。“冲融”,本义为冲虚广大之状,句中通假作“从容”解。此种胸襟气概,此等朗吟健笔,本身即具美感,即饶魅力。谭献《复堂日记》以为“茗柯词真得风人之义,以比兴出之,非一览可尽”,读本篇可以参照。

天风海涛之曲,中有凄断之音,曲终奏雅,境界还趋高远。回旋跌宕,余意难穷,幻笔幽怀,情思缥缈。洪波浩荡起龙吟,一首绝妙好词,为读者留得多少感发兴会的空间!

[诗歌赏析二]

此词上片从大处落墨,浮想联翩,由梦中写到梦醒,其间虚实相间,情景相生。奔腾澎湃的海涛声,首先引发的是梦魂飞越的海天之旅。驰骋“九万里风鹏正举”(李清照《渔家傲》)式的笔墨,神游宇宙,让梦想驾着天风,自由飞翔,扶摇直上,飞往可望而不可即的缥缈仙山。“快趁天风”不止说明风的疾速,而且突出人的快意,有如苏轼《百步洪》“险中得乐虽一快”之“快”。涛声随即又幻化成鱼龙吟啸之音。“何人唤起”三句,按此词谱式的节奏,一般分成三个短句,而从语意讽诵,则可读为“何人唤起鱼龙,叫破一泓杯影”。其中,“一泓杯影”用李贺《梦天》“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句意,写梦魂飞翔天外,俯眺大海,只似杯水一汪而已。接下去,词人笔触略略点染氛围,清虚寂寞中呈现一片高寒之境。这里,词人翻用东坡《水调歌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词意,而出以问句“高寒谁省”,实含有内心深藏的孤寂。“省”是体验、领会,此境不是常人所能体会,也非词人所能久驻。因此,词人笔触一转,用“浮槎”熟典,再叙写寻觅归程,回到人间。“倩浮槎万里”以下,求浮槎,寻归路,意味着壮游奇境的结束。幻梦醒了,美好的空中楼阁消逝了,伴随自己的只有盈耳的涛声。“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有如李白梦游天姥时留下的失落感。

下片继续写涛声,以呼应开篇。海涛声又幻作琴曲遐思,涉想成连故事。千载涛声依旧,而时移物换,人间何世,即便有成连那样的高手,对沧海云涛,抚瑶琴弦柱,寻绎清冷的佳趣,今夜却不堪重听了。其中,“愁深梦浅”点出词人无端的心事、难抒的积郁,而其具体意蕴究属怀知音还是伤逝者、悲时局还是感身世,抑或兼而有之,已无从实指。接着再由漫漫长夜孤枕听涛拟想明朝“雪昏云醒”光景。苏轼《蝶恋花·密州上元》有“昏昏雪意云垂野”之句,这里说“雪昏云醒”,着一“醒”字,厚积的云层似也通宵不倦地在酿着雪意,选字可谓新警,与史达祖《双双燕·咏燕》‘‘看足柳昏花暝”的名句正堪并传。云情雪意,通力营造沉寂、凝重的氛围,折射出人的心态。但是读下去却又不是一味清愁不断,词的最后出现了对未来的壮美憧憬,对光明的热切期待。路转峰回,词人业已自行解开了连环情结。词人笔下的“待净洗扶桑,冲融立马,看风帆稳”,造语新奇,涵盖时空,扫尽阴霾,更新物象,隐寓的是“天容海色本澄清”(苏轼《六月二十日夜渡海》)的超旷胸襟,高咏的是从容立马看风帆的非凡气概。此种胸襟气概,此等朗吟健笔,本身即具美感,即饶具魅力。

全词回旋跌宕,气势雄浑,工稳严整,幻笔幽怀,情思缥缈,幽幽折折又若断若续,将闻海涛声的所思所感细腻传出,余意难穷。

[名家点评]

严迪昌:不是“恻隐盱愉”所能局限而颇有放飞之势。(《清词史》) [6]

河北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张国伟:皋文有《水龙吟·夜闻海涛声》一词,声气浩大,气壮山河,全然不同于上边二首词低回要眇,悱侧缠绵,特别与咏杨花中表露出来的“悲春意阑珊,哀物华衰残,叹漂泊不定,终归零落”情调迥异,结尾展现一片和平宁静的境界,并期待明天能够出现,这正是诗人深深向往、苦苦追求的太平世界。在那里没有污浊,没有纷扰,也没有烦恼,更没有凶险。(《中国诗歌发展史》)

[作者简介]

张惠言(1761年—1802年),原名一鸣,字皋文,号茗柯,武进(今江苏常州市)人。家境贫寒,四岁丧父。自幼勤奋好学,十四岁即为童子师。嘉庆四年(1799)进士,改庶吉士,充实录馆纂修官,授翰林院编修。卒于官,年仅四十二岁。博通经史,尤精《周易》、《仪礼》,早年治经学,工骈文辞赋,辑有《七十家赋钞》,赋作今存二十二篇,堪称清赋大家。其大赋学汉魏,辞藻富赡,气势雄阔,代表作有《游黄山赋》、《黄山赋》等;其小赋学六朝,托意幽深,写情蕴藉,代表作有《望江南花赋》、《邓石如篆势赋》等。其存词仅四十六首,但寄托遥深,多有佳构。又编有《词选》一书,选录唐、五代、两宋词凡四十四家,一百十六首,此书盛行于世,影响颇广。还著有《茗柯文编》九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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