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教学实录和反思 (苏教版高一必修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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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教学实录和反思 • 教师：上虞丰惠中学刘建松 • 班级：2017级高一（7）班 • 时间：9月10日 • 应该承认，现代诗歌是比较难讲的。语文教学最难之处可能是教学点或者教学内容的确定，一不小心很容易堕入四不像的圈套。要么诗歌讲得不像诗歌，没有诗歌的味道和意蕴。要么现代诗歌和古典诗歌混淆，到处乱串门。兀的不闷杀人也么哥，兀的不闷杀人也么哥。想上出一堂有些自己想法，没有上错的课，跟女人生产差不多，尽管结果是幸福得，但过程相当煎熬。经过两天两夜的闭门修炼，曾经也有摸不到边的失望。但只要铺平失望的灰烬，向往托住太阳的大海，也能上食埃土，下饮黄泉，腾云驾雾，重见天日。 • 课前播放许巍《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热场效应） • 师：歌曲中反复唱的的一句是 • 生：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 师：诗歌总会无限的激发我们的想象，老师罗列这样几个词，你会想到什么？（出示） • 3月26日 • 北大 • 未名湖诗社 • 海子诗歌纪念会 • 师：原来北大的诗歌朗诵会是在五月份，但在1993年以后，提前到每年的3月26日，这是为什么呢？（停顿）为了一位人，一位叫海子的诗人，诗歌中的圣徒，王子，永远的图腾。甚至可以说，有一种诗歌叫海子。这位十五岁考进北大，19岁在中国人民大学教哲学。1989年的3月26日，还未到春暖花开的季节，25岁的天才再也听不到春天花开的声音， 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和一张很世俗的绝命遗嘱：我的死和任何人无关。将自己25岁的青春之花凝固在山海关冰冷的铁轨上，这是他留给大地的最后两行鲜红的诗篇。是啊，当高晓松在感叹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海子始终天真的憧憬——面朝大海，（这个诗歌开篇有点长，是有意为之。对学生相对陌生的作家，进行强烈的情绪渲染太必要了，这样可以尽量的消除阅读者和文本的“隔”，用自己的情绪把学生的情绪带进去，很关键。所以一般诗歌这种情绪很强烈的文本，教师的情绪酝酿太重要了。甚至如果你没有读熟、读透诗歌，就不要去讲，先放一放。宁可等有感觉了再上阵。诗歌不是淡化抒情、注重客观的小说，小说的导入以一剑封喉，一招制敌，简洁快速为上策） • 生：春暖花开 • 师：当这八个字在尘世中被许多高端别墅或海景房作为广告推销时，我们知道一点，诗人是永远生活在误解甚至亵渎之中，诗歌和金钱无关，和地位无关、和权力无关，只跟诗人的灵魂有关。 • 师：你第一眼看到这八个字，第一感觉是什么？（为什么文本解读从这里开始？聪明的你，想一想） • 生：画面很温馨，有诗情画意。 • 生：我感到到疑惑，面朝大海，怎么可能春暖花开呢？ • 生：花为什么在春天开？ • 师：春天开花很正常呀，当然冬天开花也是有的。 • 生：为什么他写这么好的诗，结局这么惨。 • 生：是不是春暖花开是作者的想象，不是物质的，是精神上的吧？ • 师：不错，同学们发现了这八个字中的奥妙。存在着矛盾和跳跃，非常有眼光，现代诗歌注重矛盾和跳跃，给人回味和想象，让人触摸到他的美。朗读诗歌，先集体朗读，然后个别。（学生朗读）你发现诗歌中的这些特征吗？（为什么先集体，后个体呢？集体读只是个整体感知，能懂写了什么。而个体读是尊重学生的个性理解，诗歌中个体朗读的价值是大于集体朗读，诗歌太注重个人情感了。这节课的框架是通过对诗歌语言形式的分析，来理解诗歌的情感，关键是现代诗歌的矛盾处和跳跃性） • 生：关心蔬菜和粮食，突然跳到了我有一所房子，蔬菜到了房子。 • 生：喂马，劈柴和周游世界联系不大 • 生：幸福的闪电是什么东西，闪电怎么会幸福？矛盾。 • 生：给山，河为何要取温暖的名字，山河是有名字的呀 • 生：海子对别人这么好，关爱，那么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想一想，为何让这么多的学生来回答，其中还漏掉了一些学生的回答，当然也有回答“不知道的”） • 师：这首诗中有许多令人费解的地方，刚才有同学说，标题就是个大问题？现在谁能解决这个问题？面朝大海真的能看到花吗？（扣住语言的形式） • 生：不能 • 师：大海上花一定是有的，（停顿）那是浪花。前面有个词语，叫春暖，那这个花就不是浪花了。（这些就是课堂上的小技俩，是一种临场反应，备课时是很难准备的） • 师：海子出生在安徽闭塞的小山村，当海子还是孩子的时候，从来没看到大海。你能说说大海的特征吗？（如何引入） • 生：无边无际，宽阔。 • 生：博大 • 师：对于山村的海子来说，大海意味着 • 生：理想和追求 • 师：理想和归宿。那春暖花开是 • 生：虚幻想象出来的， • 师：虚幻寄托，这八个字前面四个，我们姑且认为是现实的，实在的，后四个字是虚的，是想象。是不是存在矛盾和跳跃？刚才有同学说，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前后存在矛盾。先读一读，最好读出其中矛盾的感觉。（生朗读）（学生回答后要善于总结，归纳，这时的归纳尽量简练，说到要点，这就是学生课堂要掌握的干货，否则成水货了。） • 师：问一个很好笑的问题，喂猪养鸡行不？（不行）为什么非马不可？（看似随意的提问，其实在课前是预设的，相当于地上开了小口子，我拿来钻井要操作了，这些语言含油量丰富，如何品味？油品怎样？值得关注。掘地千尺，也要挖出来汩汩的石油）， • 生：骑马可以周游世界啊。 • 师：在这个时代，骑马周游世界不现实，毕竟不是唐吉科德的时代了。（如何进行对话） • 那么为什么喂的是马呢？这好像也是个问题。海子的诗歌多次提到马（下面是怎样操作的过程了，当自身力量无法达到时，要有效的引进外资，就是文本的互证性的操作，两者相融共生，互相致意。比如对马的解读。支撑材料的选择是挖掘的关键，选择的标准是经济实用为上，不要搞花里胡哨的虚头虚脑的东西，） • （出示祖 国 （或以梦为马） 作者：海 子 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儿子 和物质的短暂情人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丑走在同一道路上 ） • 师：你认为马就是 • 生：梦想和自由 • 师：对，所以在另一首诗也提到马（出示幸福的一日 海子 • ——致秋天的花楸树 我无限的热爱着新的一日 今天的太阳 今天的马 今天的花楸树 使我健康 富足 拥有一生 从黎明到黄昏 阳光充足 胜过一切过去的诗 幸福找到我 幸福说：“瞧 这个诗人 他比我本人还要幸福”）（一些外部的材料不要一次性的消费掉，可以再次利用，这些文本也可以从多个方面来利用，否则，一想到自身解决不了，就马上引用外在资料，过多的外在资料的窜入很容易稀释文本的本来的价值，《以梦为马和幸福的一日》，在下面还会用到，这不是想用就用，需要预先设计，这就是课堂的细节，细节的处理可以看出课堂的境界） • 师：自由和梦想恰恰是诗人追求的生活， • 师：劈柴怎样理解？ • 生：悠闲的田园生活，劈劈柴，晒晒太阳。世外桃源。 • 师：陶渊明式的采菊东篱下 • 生：悠然见南山 • 师：矛盾就出现了，田园生活的人怎么会周游世界呢？想想，周游世界需要 • 生：钱 • 师：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还需要时间，有钱有时间才能周游世界。自由闲散的田园不太可能提供你的物质金钱保障，所以周游世界是 • 生：精神上的旅行，是神游。 • 师：呵呵，先秦的庄子提倡逍遥游，就是精神旅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精神出轨。(顺势而为) • 师：海子把生活中的闲适和理想的矛盾通过自己的精神统一起来，他感到了—— • 生：幸福 • 师：当然幸福没有标准答案， • 对于一个活在自我世界中的人物，那他所谓的幸福是什么？海子是怎样写自己的幸福的？ (注意提问的指向性，一般在这里只会提问“幸福是什么”？用眼睛就可以找到，是显性的知识。但第二个问题是隐性，是需要学生用脑思考，提问的梯度设计是教学对话展开的基石，一节课中的几个关键问题的设计是可以看出一节课的品质。) • 生：关心粮食和蔬菜，诗人原来是不关心的，诗人活在精神中， • 师：海子自己说，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儿子 和物质的短暂情人 ，他也意识到了世俗的幸福，平平淡淡的幸福。（提到了前面的资料，有意识的文本的二次利用） • 生：跟亲人通信是幸福的。 • 师：朗读第二节，读出幸福的感觉来。 • （生朗读） • 师：课的开始，有学生说幸福的闪电理解不了，现在你能理解吗？(这是一个难点，最难的一点，你会怎样突破) • 生：闪电是震撼的，突然而来的，是说幸福来得太突然， • 师：是说当幸福来敲门，我还没有准备好。还有吗？ • 生：是说这种幸福像闪电一样把人给雷到了，虽然很短暂，但击中了海子。 • 师：这幸福的闪电到底是什么？或者说对于20来岁的才华横溢的大学男教师，猜一猜，是什么的可能性比较大？（采取了学生容易接受的一种解读，有投机取巧之嫌，诗无达诂可以作为我的盾牌） • 生：是爱情吗？ • 师：老师的直觉告诉我，很大可能就是爱情的闪电，也就是幸福的闪电击中了海子，在大学教书时，有一位女生B喜欢了海子老师，彼此相爱，以为会天长地久。 （出示资料B是海子在中国政法大学任教时的学生。有一次上课中，海子问：你们都读过哪些诗人的作品，喜欢哪位诗人？同学们从北岛、舒婷、顾城到艾青、徐志摩、冰心，再到泰戈尔、惠特曼直至艾略特，说了个遍。轮到B的时候，她直言不讳的答说：我喜欢海子的诗。也就是从这一刻起，一个故事便有了它最初的开端。从海子《你的手》、《中午》等诗，可以推断出，从1984年的秋季始，海子恋爱了，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海子迎来了自己诗歌创作的第一个鼎盛期。） • 师：他曾经这样说：“你首先是恋人，其次是诗人”，又说，“其实，抒情的一切，无非是为了那个唯一的人，心中的人，B，她无比美丽，尤其纯洁，够得上诗的称呼。”你看，爱得深入骨髓，然而最后在世俗的阻碍下，B和爱情离开了海子，留给了海子不尽的伤痛。 但因为爱情，他的诗把幸福描绘得如此清澈和纯粹；也是因为爱情，他才写出了对于生命的深层感悟。恋爱中的海子是幸福的。 （只是一种说法，个性化的解读也是解读，如何把教师对文本个性化的深入的研读，转化为学生的学习活动？研读文本的深度就是课堂教学的高度。当然此处有猜测成分，迎合学生的感觉，呵呵，） 生：为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 师：山河已有名字，为什么还要一个一个的取名 • 生：是被幸福的闪电击中后，迫不及待要把这种恋爱的感受传达给每个事物， • 师：尽管一厢情愿，但情真意切。哪种事物要取名？ • 生：新生事物 • 师：取名对新生事物的赞颂，是不是可以理解爱情的太强大了，可以使人新生。对于一位生活在自我世界，给亲人通信是比较难得，还要走出闭塞，去给山河命名，更难，最后是 • 生：为陌生人祝福 • 师：这对海子来说是难上加难。（步步深入的讲解） • 师：老师有个问题，给亲人通信，为山河取名，替生人祝福，这样的排列顺序能颠倒吗，或者说诗人为什么这样写？（学生思考）（这是很妙的一处提问，凡是能引发学生大脑活动的问题都是好问题哦，备课时想好，上课不要抛弃预设，追求生成，一般的老师是做不到很智慧、绝妙的生成，否则备课的价值打折扣了，当然学生的学情怎么去了解很值得研究） • 生：这里有个意义上的递进，一层比一层深。 • 生：先跟亲人，再到山河，再到陌生人，可以看出海子一步步的走出封闭，投身社会。 • 生：他还是向往世俗的，需要勇气。 • 师：这样的排列，很巧妙的呈现了诗人内心的活动轨迹，我们好像看到了诗人的痛苦的蜕变。在结尾中，三次祝愿中也用了排比递进这样的手法。这就是为什么他笔下的幸福是如此的感人，另外一些诗篇，诗人也热烈歌颂幸福（宕开一笔，课堂教学的厚度） • （出示 村庄 • 作者：海子 • 村庄中住着 • 母亲和儿女 儿子静静地长大 母亲静静地注视 芦花丛中 村庄是一只白色的船 我妹妹叫芦花 我妹妹很美丽 • 幸福的一日 海子 • ——致秋天的花楸树 我无限的热爱着新的一日 今天的太阳 今天的马 今天的花楸树 使我健康 富足 拥有一生 从黎明到黄昏 阳光充足 胜过一切过去的诗 幸福找到我 幸福说：“瞧 这个诗人 他比我本人还要幸福” 在劈开了我的秋天 在劈开了我的骨头的秋天 我爱你，花楸树）（又是课外文本的二次利用，文本的价值甚至是无限的） • 诗歌到了“愿你在尘世间获得幸福”时结束，我们朗诵的感觉是 • 生：愉快的，轻松 • 师：但诗歌中最紧要最关键的一处跳跃出现了—— • 生：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 师：加了些字，诗歌有一种不一样的情感。 • 生：只愿 • 师：加和不加感觉完全不一样，你用哪种的语气来朗读。 • 为什么用这种语气。（学生朗读，沉重深沉的语气）（此刻的朗读效果较好，学生基本能把握情感） • 生：前面海子对尘世非常热爱，幸福感强烈，突然来个“只愿”，情绪低落 • 师：用转折或逆转，较好，两者形成对比，诗篇前部分，极度热情，最后一句，相当孤独，两者形成落差。骨子里的孤独感是永远去不掉的。同学们，别忘了还有一处关键，所有的幸福开头都是—— （及时总结后又顺势而为，踏雪无痕，杀人不见血） • 生：从明天起（学生可讨论明天起） 师：人生最大的不幸，是曾经经历了一次真正的幸福。诗人的幸福感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明天可以代表一种憧憬和理想，但在这里更多代表一种是虚无甚至绝望，明天永远是明天。 师：这首诗热和冷交织在一起，博爱和孤独交织在一起，通过看似矛盾跳跃的语言和情感的逆转，表面上热气腾腾，春暖花开，内在是料峭逼人，冰雪覆盖。当然诗人内心的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诗歌密码箱的密码在诗人手中。但我坚信，海子一路走来实在太艰难了，就像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艰难。尽管死亡对诗人来讲是一种艺术，这需要勇气，或者说，需要最大的勇气。是选择孤独的前行，还是堕入尘世，在矛盾煎熬中的你，尽管你的浪漫主义理想无法支撑你活下去，但你没有对尘世发出怨恨和诅咒，而是把苦涩和青春的微笑留每一位给亲人，每一条河，每一座山，每一位陌生人，而你以最坚决的姿态告诉自己“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听歌曲《面朝大海，穿暖花开》（挺震撼的，中国新歌声蒋山版）（对内容的概括，对手法的总结，对情感的提升，可以促使学生对文本的理解更深入，更全面，更完整。当然语句是准备过的.） 小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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