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给三岁的女儿(网友来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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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在阳 璇，我的女儿： 今天，你终于随地球绕太阳转了整整3圈了，爸爸为你买了蛋糕，祝你生日快乐，瞧你那乐得合不拢嘴的样子，爸爸由衷感到为人父的幸福和自豪！我想过不了几年，你幼年的许多事都将被当作“垃圾文件”从你的“内存”中“删除”，不留半点痕迹。所以今天老爸为你“备份”，意在留住你幼时最美最真的和爸爸妈妈最苦最累的“文件”。 你还在你妈妈也就是我的老婆的肚子里时，一家人为你的性别开展了“无奖竞猜”活动，大家都猜你是有“根”的。但事与愿违，你最终的性别确认为“女”。当时老爸真想高歌一曲“把根留住”！你男孩是做不成了，老爸又想在名字上做文章，欲给你取一个具有“阳刚美”的名字，希望你有男儿之志。老爸正要翻开《取名宝典》、《康熙字典》时，你妈下诏：“女孩干嘛要用男名？”于是我的取名计划宣告“流产”。你妈亲自出马，翻开大词典，寻寻觅觅，找了N个字，反复筛选比较，最后目标锁定“璇”字，从此“璇”就成了你的芳名。 “璇”意为“美玉”，据《说文解字》称，玉有五德。不妨摘录如下： “石之美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角右加思）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扬，专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桡而折，勇之方也；锐廉而不技，絜之方也。” 可惜这个字除了合你的“性别”之外，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何德，女儿，别伤心，听我慢慢道来。 你长得不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是不可能的啦。你不漂亮，首先得怪我，我小眼睛，大鼻子，单眼皮。这些长在男孩身上，倒是不打紧，说不准还能成“丑星”，丑得惊心动魄，丑得全国人民齐呕吐，也是不错的。可长在女孩脸上就不妙了。其次要怪你，也不知你在我老婆肚子里呆了十个月是怎么想的，专挑爸妈的缺点“继承”，你可以说是集爸妈缺点之大成，别人扬长避短，你可好了，扬短避长。你妈很生气，她美丽的大眼睛、双眼皮没被你发扬光大。更让她生气的是，你除了性别像她外，似乎再也找不着像你妈的地方了，你妈好像怕人说她生你没功劳似的。其实性别像她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像”！她还不知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就很高兴了，你像我，至少有一个好处，别人一看你再看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了。女儿，你可不要太伤心，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嘛，你还有机会，不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永远是老爸眼中最靓丽最多彩的一道风景！ 不知是哪个基因出了问题，你一反“爸妈”常态，极为好动。自你学会走路后，人生的“坎坷”就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你不喜欢“悠闲”地走，总是“潇洒”地跑，冲。结果是，你备尝人间苦难：滚过楼，掉进沟，跌下床，碰桌角，甚至“跳”过河！惊险动作，层出不穷，可谓“摸爬滚打，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你知道吗？这都是太好动的结果，可你总不吸取教训，虽然跌倒后，总说：“我以后慢慢走”“这里很危险，要小心！”可才说完，转身就忘了，也许并非忘记，只是不喜欢缩手缩脚而已。好动必然好玩，你很喜欢游戏，做运动，乐此不疲。看到男孩子踢足球，你跟着满场跑，看到叔叔打篮球，你在旁欢呼雀跃，拍手直叫“好球！好球！”其实很多是臭球。老爸看你有点运动员的天赋，若有机会，老爸希望你像我们女足国脚一样，在绿茵场上纵横驰骋，夺金捧杯。金牌、奖杯归你，奖金则归你老爸，一言为定，别说老爸爱财如命，老爸是教师，穷怕了，你知道吗？我是怎样向学生介绍自己的吗？姓名完了后，介绍我的号是“光蛋”（所幸还不是“光腚”，否则没法上课了。） 蛮，而且是很蛮，这也是你著名的特征。在你妈肚子里，就已经初露锋芒，你妈吃了两次催产药，你硬是赖着不肯出来，最后只好让医生强行“取出”，你的“出口标志”依然清晰地标在你妈肚子上，害得我不忍目睹。我又想唱一支歌：“都是你的错”！你头上有两个“漩”，听说这是蛮的标志！我开始还不大相信这种民间说法。可“事实胜于雄辩”，你后来的一系列的行为证明你：确实蛮。抢别人的东西，勇往直前，无所畏惧，到手方止。生病吃药，其实是灌药，妈妈按住你的头，我按住你的脚，简直就像在拘捕犯人。你死命挣扎，怎么也灌不进，大哭大闹，声嘶力竭，爸妈四邻闻之无不面如土色，啧啧称“蛮”！药是常常给了衣服吃了。好不容易灌进一点，才一松手，你就使劲掐住自己的脖子“呸！呸！”吐个不停。你做了错事，要你认错，你却摆出一幅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概，宁死不屈的姿态，绝不认错。后来妈妈发明了“捏”功（此乃女人特长，老爸也经常惨遭你妈的毒手）。效果非凡，你认错的时间大为缩短，只要你妈一数到“三”，你立刻认错，识事务者俊杰也！能屈能伸，此大丈夫也！ 老爸经常被你这种百折不回的执着的精神激怒，你为此也吃了不少苦头。有一次，你被我狠狠“扔”到沙发上，至今想起来还感到后怕，要是没扔好，扔到墙上。我现在恐怕在“监狱”里“面壁思过”，以泪洗脸了。当然，老爸也因此屡遭你妈的百般“辱骂”，口角之争甚至“动手动脚”皆因你而起，我常被你妈妈逼得“手舞之，足蹈之”，结果是：踢飞3个桶，卸下一块门板（我的脚蹈得太厉害了，连门都蹈飞了）；砸烂四把椅子，摔坏一个高压锅，踢扁一台洗衣机（目前此锅和洗衣机仍带病坚持岗位，估计将不久于人世。）其它的小东西惨遭毒手的更是不计其数，损失惨重，计人民币若干元，（具体数目恕无可奉告，若有“探求隐私癖”者，请来信，附邮资8角，定如实相告。）你妈也把一大堆“不堪入耳”的荣誉桂冠戴在你爸头上（具体称号有损乃父尊严，恕不一一列举，自行想象吧。若要印名片，起码也要十张。）令老爸耳不暇听。你妈甚至义正词严地正告我：“请你立刻从地球上消失！我永远也不要见到你！”不知道是要我自杀，还是想让我上月球找嫦娥，我是属猪的（但不像猪，这一点务必申明在前。）跟嫦娥还是有点暧昧关系的。听语气，前者可能性更大。当然，我没有听你妈的话，上吊、抹脖子、吃安眠药、割腕、卧轨、跳楼……我是不屑干的，那是懦夫所为！你老爸决非懦夫！所以至今老爸依然健在而且健步如飞。 你的这种蛮性不知将来会不会改，老爸倒是真心希望你改，不过希望渺茫，因为老爸就是这样的货色。“有其父必有其女”，我是没资格怪你的，也请女儿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奶奶，是她把蛮基因遗传给我的，我也是受害者啊，你应该同情。（如此怪下去，一定要怪到一位很蛮的猴子！）话要说回来，你将来要是把这股蛮劲用在事业上，那你一定会事业有成，无往不胜！说不定发现了人类致蛮基因，拿一个“诺贝尔蛮牛奖”，那就威震全球了。老办法，奖杯归你，奖金还是让老爸替你保管。不知女儿意下如何？ 跟蛮紧密联系的是你的“凶”。对不起，老爸决非说你“为非作歹”，“作恶多端”，而是说你喜欢打人，而且出手“快准狠”，出人不意，不少叔叔阿姨光荣“负伤”，小孩更是“闻风丧胆”！于是你又有了有个荣誉称号“恶婆”。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逢人便说：“我很凶的很恶的啦。”，逗得大家哈哈笑。咬人、抓脸是你的拿手好戏（你好像练过“九阴白骨爪”）慧丹阿姨额上曾被你抓出一道血痕，害得她许久都不敢靠近你，老爸是你“练武”的好场所，掐脖子，揪耳朵，拔头发……，在老爸的身上你是“无所不为啊，老爸的腿上至今还有你操练的印记——一块美丽的疤痕。由于你勤学苦练，武功高强，在学校威名远扬。但你却害怕一个叫“航航”的小男孩，他更“恶”！简直就是你的克星，遇到他，你只好乖乖回到老爸这“练功场”寻求庇护了。 其实“凶”一点也未尝不可，老爸老妈就是太善良，屡被人欺。你将来要是能当法官，“凶”就更有用武之地了，尤其是对贪官污吏等各种腐败分子，国家的蛀虫，一定要绳之以法，铁面无私，绝不留情！该杀则杀！绝不能手软！要两手都硬，就像搞文明建设一样。你老爸犯罪了，也一定要“大义灭亲”，像“包黑子”一样，留一个“沈青天”的美名。不过，你爸要做贪官之类的人，那是下辈子的事啦。记住：对百姓可不能恶，一定要关心百姓疾苦。老爸作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深知当老百姓的苦啊。 你很娇，这也许是唯一能表现你是女孩子的地方了（还有一个部位，我就不说了）。你很爱美，妈妈替你扎了一个小辫子，爱之若宝，晚上睡觉也不肯解下，常对着镜子笑问爸妈：“我漂亮吗？”，在一些阿姨的“熏陶”指导下，你甚至学会了涂口红、指甲油、画眉……结果“小妖精”的大名又不胫而走。穿上一件新衣服，更是在镜前流连，照个不停。穿上一双会响的鞋子，便雄赳赳、气昂昂，奔走相告：“我有会响的鞋子，你有吗？” 最娇气的时候就是你常动不动就哭，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做老爸的邻居，真是可怜！经常三更半夜要听你的“鬼哭狼嚎”，不知会不会掉到床下。）既烦人又令人心疼不已。老爸被你哭急了，要打你，你又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爸，不要打我，好不好？好不好？”听到爸的鼻子都快酸了，只好把手停在空中，而后又无奈的垂下，抱起了你，说尽好话，并老爸谈恋爱的时候说得还多。 你不会走路时，一天到晚要下地。学会了走路，又一天到晚要抱，把你老爸累个半死，腰酸腿抽筋，差点就要吃“汇仁肾宝”了，那就“我好，你妈也好啦”（这是借用电视广告词，不要误会我肾虚，某些功能不大好。）。“抱你”就成了你爸最多的体育运动。你最温柔的时候，就是扑在老爸老妈的身上，抚摩着爸妈的脸，娇滴滴地一脸幸福地说：“我的乖爸，我的乖妈！”（好像我们反成了你的孩子似的）你那幅神情要是拍成照片，准能获亲情摄影大奖，可惜，无人抓拍，奖金又泡汤了。希望你永远是爸妈的娇女儿！ 女儿，看到这里，你恐怕是“悲痛欲绝”喽，老爸全在数落你的种种不是。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老爸现在就要开始说你的优点了。 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呢？那就是聪明，前面还可一加“很”，本想谦虚一下，不加“很”的，但前面已有好多的“很”了，再多一个又何妨！这一点是你最让老爸感到骄傲的。 你还没出生，爸妈一直担心你会智力低下，或是畸形。因为有一次你妈生病，就带你去拍片（不是拍电影）接触过射线。后来买了一本《育儿万事通》，书上说孕妇接触射线易导致胎儿畸形或智力低下，我们目瞪口呆，吓坏了。整日忧心忡忡。这一“忧心忡忡”下，结果是又去照了几次的B超，照了四次！医生说没事，但总不放心！直到你呱呱坠地，认真检查，所有的器官完整无缺，也没有多余的，这才排除了你畸形的可能。不久你又用行动证明，智力低下，纯属虚构！不到七个月“爸妈”两词脱口而出，十个月你说出了第一个名词“电灯”，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从人的称谓、部位说到各种动物名称，语言能力之强，发展之快，令许多叔叔阿姨叹为观止！到20个月，你已可一口气背上十多首诗歌，有一次还到幼儿园带读，幼儿园哥哥姐姐对你佩服不已！跟大人交谈，毫无障碍，说出的话经常令大人惊奇不已，有些经典的话不断传诵，可谓大名鼎鼎，提到你的名字，无不肃然起敬。先摘录数句，以飨读者。 ——我要“生日快乐”！（小小年纪，就会用借代的修辞手法，了得。） ——卖给爸爸妈妈！（当你不听话，妈妈说要把你卖掉时，你作出的回答。） ——我要“昨天”去幼儿园。（有一次，你不肯去幼儿园，我问你什么时候去幼儿园，你居然这样回答你的老爸，气死老爸。） ——爸，快看电视，里面有很多的漂亮的女人！（爸爸当时很想睡觉，不陪你玩，你竟用美人色诱老爸，真是可恶！） ——我怎么不漂亮？大家都说我是小妖精！（妈妈说你不漂亮时你作出的有力回答。在你的眼里，妖精是漂亮的。） ——请你的口水不要掉下去！（一小女孩要吃你的饭时你发出的警告。） ——其实我会喝，但我不敢喝。（有一次一位阿姨问你会不会喝酒，你瞅着老爸说了这句话，真是狡猾！） ——男人才有钱，女人没有钱。（当我叫你向妈妈要钱的时候，你理直气壮地说了这句话。你未免太武断了，但我也知道这是你推理出来的，因为买东西时从来都是我掏的钱，所以你误会了。） ——男孩不能说漂亮，要说潇洒！（区别得这么清楚，用词准确。我的好闺女，不赖。） ——那男孩怎么有火腿肠的，我怎么没有？（你看了一个小男孩小便后，向老爸提出疑问。火腿肠这个比喻真是绝了，老爸服了你！） 此外，还有很多，但都不记得了，简直可以编一本《沈璇妙语录》。 你的记忆力很好。只要说过一遍，做过一遍，你大都能记住，背诗、背广告是你的拿手好戏。我说过的一些脏话，不经意就被你记住了，结果我自食其果，在适当的时候，这些话全用在老爸身上啦。什么“笨蛋”啦，“笨猪”啦，你舞蹈天赋也不错，扭屁股是你的特长，扭得又快又猛，极有动感。乐感也很强，这也许跟胎教有关吧，你还在肚子里时，爸常放钢琴曲给你听，不到两周岁，你已学会了不少歌曲，老爸有几张旧光盘，你听了后，就忽而“你可知妈港不是我真名姓”，忽而“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忽而又“爱到心破碎” ， 忽而“我最近比较烦”忽而…… 接近三周岁的时候，你已经认得几百个汉字了，汉语拼音、国际音标也全都会念，比你老爸强多了。（老爸那时恐怕还穿着开裆裤呢四处游荡呢） 你去幼儿园没几天，便在老爸面前自称是“老师”，动辄教你老爸弹琴（以桌为琴）、唱歌，害得我只得一遍又一遍地跟你唱“祖国，祖国我爱你” （我只想说，沈璇，沈璇，我爱你。）“爸爸，爸爸，我有一个好爸爸” （你是有一个好爸爸，我可没有啊） “一只蛤蟆一张嘴”，烦得我几乎要自尽。而且稍一分心，就被你罚站。 璇，我的女儿，聪明之于你，是没办法的事了。但老爸现在要提醒你一下。聪明或者说天资其实并不是成功唯一的条件。根据美国人的一项研究，对儿时的一些神童进行为期几十年的跟踪，发现那些被判为神童的孩子，长大后反而碌碌无为，倒是那些智力一般甚至比较低的孩子在各方面都有建树。这就告诉我们，聪明并不足恃，更重要的是后天的勤奋努力。我希望你能用蛮牛的精神读书，老爸相信你一定能成功！ 最后，老爸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健康成长！ 爸爸即日 作者邮箱： szaiyang@263.net 相关链接：教师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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